第一百八十八章 曾經的承諾
作者:
一染 更新:2020-03-02 23:49 字數:2273
“沒事。”司休搖頭,唇邊稍稍蘊開了一點溫暖弧度,“我知曉的,早就有準備了。”
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這個傷口,發現是真的沒什麽問題之後鳳千顏才放心下來,然而還是有些不讚同,“你剛剛就不應該去攔他的。”
“沒事。”
司休不在意地道,“我了解他,在那個時候,他誰都不會相信的。對於幫助了他的我來說,他不會感激,反而更多的是害怕和恐懼。”
沒錯,這一切都是他們的計謀。
在之前知曉司休和黑影合作要達成的目的之後,司休就已經決定要把司易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了。
司易著實不適合當一個皇帝。
既然他不想當這個皇帝,還不如讓自己人來。
於是乎,就用了這樣的計謀。
而剛好在最近又查到了皇後到底是怎麽死的證據,沒有半點猶豫的,他們就把這個消息變相地告訴了袁父。
果然,袁父聽見這樣的消息之後憤怒之下就選擇了逼宮。
至於司易後來會那樣失控,其中還有一部分是鳳千顏用了一點放大負麵情緒的藥物。
這樣對外來說,他們的形象就是好的。反倒是司易,被人救了還這樣不知好歹,不識感恩。
“結束了。”
鳳千顏想起今日發生的種種事情,不知怎麽的,心頭忽然就有一些感觸,歎息道。
她伸手抱住了司休,而後把自己完全埋在他胸膛當中。
司休也順勢攬住她的腰肢,也跟著歎息道:“終於結束了。”
邊疆的事情或許還需要緊張一下,可終究是第一步走對了。
他們馬上就能度過這一段艱苦的日子了。
以前那麽多困難都挺過來了,就算是接下來有再大的困難,他們也不會再懼怕了。
玉蜀國這幾日非常動蕩,之前的那一次宮變已經讓大臣們身心疲憊,並且還是有消息流傳到了了民間。
百姓有些慌亂,國不可一日無君,而政務也不能一直堆積在那裏不處理。
好幾日沒上朝,更是讓這些百姓們感到有一些慌亂和不安。
最後不得已,司休隻好出麵說:“皇上因為上一次的事故,現在精神還有些不穩定,暫時還不能處理政務。”
於是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先提出來的,讓司休登上皇位,這樣更加能方便處理政務。
這個提議一提出來,就受到甚多人的附和。除了之前明確站在司易那邊的大臣,中立的臣子都是支持這個提議的。
宮變當中,所有當年的一些肮髒事情都浮出水麵,任誰都清楚,到底誰才是當年應當要登上皇位的人。
深宮當中。
司易被關在一個房間內,裏裏外外都有人把守著,不允許他任意出入。
每日,都會有新鮮的飯菜送過來。這飯菜都很合胃口,並且菜色也都還不錯。
起初司易還不願意吃,但是到後來,發現這些人真的隻是看管著他,對於他吃不吃這些飯菜完全沒有任何勸阻的意思。
最後受苦的還是他自己。
不過傲氣了一會兒,司易就乖乖地吃了那些飯菜。
門被推開了。
司易反射性地看向那光亮透過的地方,看見了他此生最恨的人。
司易幾乎書反射性地就撲了過去,目眥欲裂,咬牙切齒道:“司休,你怎麽敢來!”
隻是他張牙舞爪地想撲向司休,司休沒動,身邊的人就自動地攔住他,讓司易完全都碰不到司休。
司休眉眼淡淡地看著他,道:“皇兄,最近過的還好嗎?”
“皇兄”這個稱呼,很久沒有人喊了。
司休自從五年前懂得那些陰謀開始,就不再稱呼司易為皇兄了。
其實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挺好的。
司易一怔,而後立馬反應過來,惡狠狠地道:“你以為這樣就是對我好了嗎?不,你錯了,壓根就不是!”
“你把朕囚禁在這裏,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恥笑你嗎?難道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嗎?”
是的,早就回不去了。
在這一份本應該算誠摯的感情當中若是摻雜了別的權力之類的東西,反而已經回不去了。
司休不知該說些什麽。
他看著現在自以為很凶實則十分狼狽的司易,忽然開口問了一句:“皇兄,你快樂嗎?你真的覺得,你拿到皇位,就已經值得了?”
司易的動作頓時僵滯在原地。
快樂嗎?當然是不快樂的。
登上皇位以後,不隻是有權力,還有責任,還會有無邊無際的恐懼。
幾乎每天都要擔憂自己的這個位置是不是要被別人給搶走。
這樣的感覺著實算不上好。
但司易不可能和司休交心,永遠也不可能,“我說快樂,難道你就會把這個位置還給我嗎?”
“你不會的。”還沒等司休回答,司易就諷刺地冷笑著給出了答案,“你以為你現在在可憐誰呢?以為你這樣子就能夠抹去那一份搶了我東西的愧疚嗎?別做夢了!”
“從小也是這樣,憑什麽我要一直被你保護著。司休,你可真虛偽呐,保護我,不過是想向我顯擺,你到底有多受父皇的寵愛罷了。”
所有的一切,到了司易的嘴裏似乎都會被歪曲一些。
任何帶有好意的舉動,在司易那裏,就是不懷好意的,帶有目的性的。
可司易卻忘了,這些,從來都bu是屬於他的東西。隻是司休念在他們的情誼上,同他共享的東西。
而司易卻誤認為,這就是他的了。
多麽可笑又可悲。
司休閉了閉眼,剛剛那一瞬間有些脆弱的神情完全被掩蓋,他沉靜地看向司易,眼底沒什麽多餘的情緒,“皇兄生病了,就請好好休養吧。”
“至於政務上的事情,皇兄不必擔憂,我會替你處理好的。”
“司休,你給我站住!”
眼看著司休就要離開,而且還說出了這樣一番話,分明就是想囚禁他。
司易有些慌了,大喊著想要追上去,隻是再次被人攔住了。
他們兩個就像是隔了一道永遠都無法跨越的圍牆,隔開了兩個世界。
不顧身後司易多次的辱罵和難聽的話語,司休腳下步子不慢,無端想起從前司易說過的話。
“你對我這麽好,以後無論我有什麽,必然會記得有你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