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愛慕？雞愛慕我作甚，我倒一直想吃雞。”何時說。

  胖爺：“GM不是雞愛慕…”

  “賊愛慕？那也不行哇，俺今天剛工作，怎麽就被賊惦記上了。”何時捂緊口袋。

  “完了，還說不明白了。”胖爺直接放棄。

  “這遊戲裏的NPC都這麽有趣？”

  “遊戲下好了，跪求名額，我要現場撩大爺。”

  “23，大爺你都不放過。”

  白小白讓問題回到正軌，“大爺，我給你唱首歌，你讓我們免費坐車成不？”

  何時覺著這可以考慮，剛要答應，梅裏女神的咳嗽從他腦海裏傳來。

  “不行。”何時斬金截鐵。

  這些金幣是神廟砸鍋賣鐵支援他們的，何時覺著寧可坑玩家，不能坑神廟。

  白小白碰一鼻子灰也不氣餒，“行吧，那我就免費為我們大爺唱一首《大爺，你禿了》。”

  何時：……

  這群玩家怎麽這麽討厭。

  不過，他也不惱，反正不是自己真正的身子。

  他摸一摸稀疏的頭發，抽老牛一鞭子，任由它把車顛簸一下，把正要一展歌喉的白小白晃到車裏，撞了個大包。

  “哈哈，大爺報複心還挺重。”白小白和胖爺的直播間充滿歡樂。

  小白很快重新坐起來，一展歌喉。

  “噢大爺大爺大爺，你禿了嗎？

  多年以後

  是不是懷念你那一頭烏黑亮麗的發？

  噢大爺大爺大爺，你禿了啊。

  多年以後還想看一看你

  當初英俊瀟灑的頭發。”

  摸著良心說，這姑娘雖然是清唱，但唱得真不錯。

  何時趕著牛車走在前麵，此情此景，還有被風吹而乍起的一溜兒長發，真應景。

  一農夫趕著羊群與他們錯身而過，驚訝地看著這一行人，不知他們從何而來。

  不過，最近從公國都城來了一批祭司，他們在山崖上建起了神廟，因此碰見陌生人也不稀奇。

  農夫豎著耳朵聽著小白的歌聲，很稀奇，不同於他聽過的任何歌聲。

  一直到牛車走遠，歌聲落下了，農夫忍不住也吼出一嗓子。

  客戶端不曾翻譯出歌詞，但農夫嗓音亮麗，空靈，久久的回蕩在草原、大海之上。

  “我去。”

  “溜啊。”

  白小白也是驚豔一番。

  聽這歌聲，白小白覺得自己飛到藍天白雲之上，不被束縛，不被桎梏。

  倒不是農夫唱的有多好，而是在唱法上不經太多修飾，十分質樸，讓人耳目一新。

  尤其在此情此景下，相得益彰，讓人心曠神怡，魂也跟著草長鶯飛。

  在牛車晃晃悠悠中一路前行，天很高，海很藍，時間很慢，路途很遠，陽光很好。

  然而，這不是呆在膠囊公寓裏，望著時間慢慢劃過，而又無能為力的難熬。

  也不是虛度光陰，空耗時間後的悔恨。

  而是在春光之中，歌聲之中，牛車“吱吱呀呀”中，可以觸摸到時間在心田緩緩流過，泛起的一陣甜。

  直播間的觀眾，玩家，忽然心生一股錯覺：唯有如此，方不負時光。

  “兄弟們，這什麽遊戲來著？”

  “遊戲已經下好，隻等一個內測資格。”

  “我也下好了。”

  “下好+1，我也要坐牛車。”

  “那兄弟，你得對自己狠點兒，砸死自己，才有資格坐牛車。”

  “死了就下線了，想坐牛車，你得像胖爺一樣砸死自己的隊友，然後坐順風車。”

  “遊戲已下好，隻缺一個內測碼和隊友，有組隊的嗎？”彈幕上問。

  在兩個直播間的觀眾議論紛紛時，遊戲下載量飆升，梅裏看著心花怒放，不忘向何時分享這個好消息。

  何時對此倒不覺著有什麽稀奇。

  後麵搭車的兩個主播，在海豹直播平台上的流量都在前列，曝光夠了，但凡遊戲過得去，下載量都能上去。

  “好了。”

  在牛車挺穩後，何時下了車，對崴腳的幾個玩家說：“你們找祭祀治療就可以了。”

  說罷，何時提起“我想養貓”的屍體，向後門繞去。

  屍體不祥，還是走後們好。

  白小白他們也不再用玩家扶了，神廟裏自有修女出來扶她們，關愛她們。

  隻不過，在聽到這些勇士是跳崖崴了腳，而不是戰鬥崴腳後，修女們臉上表情十分複雜。

  “哈哈，修女的表情好精彩，看白小白的了眼神也變了。”觀眾直樂。

  若說離開之前，修女對玩家是敬重的話，現在則是在懷疑，以為這群勇士是假的。

  “憑他們集體跳崖的腦子，還有這脆弱的身板，他們真的能獵殺怪物，守護我們的世界？”修女懷疑。

  不過，出於對梅裏女神的敬仰，修女並沒有多說什麽，先把她們扶進了神廟。

  這邊，何時把“我向養貓”的屍體丟進神廟暗室，讓貓守著，剛要離開，忽然一拍額頭。

  “我這腦子，忘記要錢了。”何時轉身走向“我想養貓”，但一時間又不知如何下手。

  “直接從人身上取錢？”何時嘀咕，“這不大合適吧？”

  接著，何時又想，“在尋常遊戲中，不都是係統直接從玩家兜裏扣錢嗎？”

  他直接從身上取錢，與遊戲從係統裏扣錢也沒什麽區別，反正玩家都同意了。

  何時剛伸出手，又停下來，“不行呀，這又不真是遊戲。”

  正糾結著，“嗖”的一下，屍體坐起來。

  “哈哈，老娘，呃，不對，我現在恢複真身了，老子又活過來了！”屍體大聲喊。

  喊罷，我想養貓抬頭，見收屍大爺雙手做摸的姿勢，驚訝地看著他。

  我想養貓身子一縮，“你，你幹什麽？”

  收屍的大爺難道有特殊癖好？

  “咳咳，那個，你該交錢了。”何時說，“一共兩個銅板。”

  我想養貓驚訝，這遊戲居然不直接扣錢，而是讓玩家自己付錢！

  不過，他仔細一想，這遊戲裏也沒什麽麵板，完全擬真，麵對麵付錢還真挺合理的。

  我想養貓想到這兒，想試試逃單成不成，不過最後還是沒嚐試，畢竟大爺趕個牛車也不容易。

  他方才在直播間看到大爺同老牛的鬥智鬥勇了。

  他從口袋裏掏出神廟借給他的一枚金幣，遞給何時。

  何時剛要接，手停在空中，他記起來了，他沒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