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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桑若回到了自己的夢境中，按剛剛整理的思路，和自己獲得的零碎消息，做出了一些猜測：

  歸雲涵和他有仇，或者因為某些原因想要害他，先是用一封假情書引得趙霆對他動手，然後呂文鋒三人失敗，災厄處理部插手，趙霆不得不停下針對，歸雲涵可能為此著急，動用那件非凡物品再次針對他，以至於受副作用影響出現了頻繁的失常，而歸雲涵的失常時間又和他收到求救短信的時間常常吻合……

  桑若覺得如果這個猜測正確的話，還有件事就說得通了，明明趙霆受到災厄處理部的警告自顧不暇，短期應該不會那麽明目張膽地再衝桑家下手，但是桑明偉剛剛好轉的運氣最近卻又陷入了低估，似乎落入了新的圈套裏。

  不過還有件事說不通。

  “歸雲涵看起來是個普通人，如果他身上有特殊非凡物品的話，作為異能者的趙霆應該會發現，若那是個有用的東西，趙霆為什麽不據為己有？這種東西不掌握在自己手裏而在身邊人的手中，怎麽想也不是特別安全。”之前桑若靠近歸雲涵的時候，就感覺到歸雲涵身上有什麽危險的東西，所以沒有魯莽地在歸雲涵身上留下噩夢標記，這也是桑若猜測歸雲涵不太正常的原因之一。

  他能感覺到，那和歸雲涵日夜相處的趙霆會發現不了？

  雖然桑若知道自己黑靈巫師的位階比較高，靈感更強，當時應該是歸雲涵突然病發之下那個東西收到了刺激才泄露了氣息，平時估計不會這樣。

  但是歸雲涵的一舉一動都在趙霆的眼下，傭人隨口就能說出歸雲涵的很多異常舉動，除非趙霆這個異能者是假的，或者眼瞎心盲，不然說他完全不知道，那才是胡扯。

  “也許這個非凡物品的副作用很大，趙霆不願意親自接觸，也或者，他沒有辦法使用？”

  這對看起來很互相關愛的養父子，兩人之間的真實關係估計很耐人尋味。

  黑暗中，桑若感覺到有小手在輕輕拍自己的臉，還有一股暖意襲來，無數暖流似乎包裹著他的身體在為他按摩一樣。

  這讓桑若因為魔力消耗而有點冰涼的身體變得暖和了起來。

  製造夢境是桑若作為噩夢巫師的本能，一般來說消耗很少，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消耗，不過桑若先是應付了災厄處理部的k3-19審查，剛剛又去找那名被他標記的趙家仆人問話，也沒有了呂文鋒和蓬森兩個羊羔提供魔力，隻出不進，這就讓他有些乏力了。

  真是弱啊。

  桑若感慨了一下，睜開眼睛，就看到小妖精吉悠飄在他眼瞼上方彎腰看著自己，可愛的小臉透著嚴肅，手上還在給他釋放著治療法術，正是桑若感覺到的暖意來源。

  吉悠盤腿坐在桑若的鼻尖上，一副盤問的語氣道：“你坐著睡著了，這麽累的嗎？”

  桑若回過神來，將吉悠從自己的鼻子上拿了下來：“在想一些事情。”

  吉悠有些好奇：“什麽事？”

  見桑若不吭聲，吉悠催促地用小手推推他：“有什麽不開心的說來聽聽。”

  桑若看著小妖精吉悠那張可愛中透著好奇的小臉，還沒想清楚，竟然就不自覺地脫口而出：“有人要害我，但是我不確定是誰……”

  話沒說完桑若就皺起了眉，似乎有些意外自己會毫無防備地把話說出來。

  吉悠有些興奮起來：“這有什麽好糾結的，你懷疑誰，我幫你把他們都搞死！”

  吉悠還用一臉過來人的經驗，語重心長地拍拍桑若的手指甲教育桑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桑若：“……”

  桑若突然懷疑自己召喚的是打手惡魔，而不是什麽家務妖精。

  對打掃家務嫌棄不已推三阻四，提到要幫忙搞死誰倒是這麽主動積極……

  桑若提醒吉悠：“亂殺人的話，我們會被災厄處理部抓起來，到時候你也會成為封存物被關。”

  吉悠“嘖”了一聲，意外地沒有反駁，隻是道：“我剛來地球還不適應這裏的規則，而且還有你那招家政的破契約限製了我，不然我苟上一段時間，我們聯手把地球占領了，你就可以天天給我種花不用寫作業了。怎麽樣？咱們修改一下契約，把你招家政的那些限製改掉？”

  吉悠眼神亮晶晶地看著桑若，仿佛露出了惡魔的小尾巴，在身後甩啊甩地引誘桑若墮落。

  桑若：“……”

  說得好像給你種花是多麽高尚的職業一樣。

  而且修改契約可不是什麽安全的事，作為一個成熟的巫師，哪怕是深淵的魔鬼都誘惑不了他，更何況一個蠢萌的妖精。

  對於吉悠的期待，桑若隻是麵無表情地提醒道：“我的試卷你寫完了嗎？”

  吉·叱吒風雲·悠頓時僵硬，好半天才擠出白蓮花地微笑道：“我這不是在幫你思考問題呢，你還沒說是誰想害你。”

  桑若也覺得自己的思維可能有局限，於是將自己對歸雲涵和趙霆的猜測告訴了吉悠，準備參考一下吉悠這個旁觀妖精的建議。

  吉悠聽完桑若說得歸雲涵和趙霆之間的暗湧，卻露出了姨母一樣的微笑，坐到自己的茉莉花搖搖椅上嗬嗬道：“我覺得你忽略了一個可能，趙霆覬覦他養子歸雲涵！說不定那個非凡物品是趙霆送給歸雲涵保命的東西呢？這不就是那些霸道妖精和他的小情人的爛俗劇情麽，我再熟悉不過了。”

  桑若微微一呆。

  不禁陷入了沉思，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桑若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說對這種劇情很熟悉，你也養過小情人？”

  吉悠小臉再次一僵，可愛的小臉麵無表情地道：“當然。疼他，愛他，什麽好東西都給他，這就是養小情人的標準原則。”

  它肯定養過的，它非常懂！

  隻是它突然心死了好像不會愛了，腦子也仿佛被挖空了，記得的不多。

  吉悠陰著小臉，結合它讓手下小妖精去搜刮的那些言情純愛小說，吉悠覺得自己曾經養過的小情人一定是綠了它，給了它很大的打擊，才導致它變成這個樣子。

  見吉悠的表情陰沉下來，渾身黑中透綠的樣子，桑若識趣地沒有再問。

  如果歸雲涵身上的東西是趙霆送的，那趙霆應該會比他想得還厲害，能送人貴重東西多半說明自己身上還有更好的，而且大概能確信副作用在他的控製範圍內。

  桑若覺得之後他用巫術詛咒趙霆的時候，要注意一些，不要大意翻車了。

  吉悠聞言不再沉迷於綠意中，略帶驕傲地仰著小臉插話道：“他應該不弱，但是他不可能像我這麽強大。畢竟，要不是我被你召喚來的有些匆忙，什麽都沒帶，我早送你一些護身的東西了，保證讓它連副作用都不敢有的護著你。”

  說得很厲害的樣子。

  結果還不是因為一兩朵小花被迫對我微笑。

  桑若扯了扯嘴角，在吉悠期待且用意非常明顯的閃亮目光示意下，仿佛沒有感情地提醒道：“我的作業。”

  正等著桑若膜拜，等著桑若自行要求修改契約的吉悠，頓時黑了臉，內心幾乎要憤怒地咆哮起來。

  難道這人聽不懂它在說自己很強大嗎！

  聽不懂他可以求它幫忙解決掉麻煩嗎！

  吉悠霍地拔起了電線杆筆，扭曲著可愛的小臉飛回了放滿書本試卷習題的桌麵上，咬牙切齒地將自己之前寫了半個b的第13道選擇題補齊。

  這個小蠢貨。

  如果以後他不哭著求它，休想讓它幫他！

  休想！

  見吉悠去寫試卷，桑若思索起今天侵入他夢境中的k3-19，那片k3-19製造的黑暗，被他關在了他的一個夢境裏。

  吉悠說他弱沒錯，準確來說，桑若現在除了精神強大，靈性較強，魔力儲備還不如一些巫師學徒，也沒有可以使用的魔器，除了一些儀式魔法材料魔法和消耗很少的召喚魔法，桑若根本沒有什麽對敵的手段，隻能靠噩夢巫師的天賦將人拉入夢境而已。

  以桑若現在的身體強度，他隻能通過夢境暗示或恐嚇引導一下目標，不然他那強行壓製在體內的精神力溢散，會瞬間崩壞他的身體，吉悠的治療魔法都不一定能把他救回來。

  今天關押的k3-19讓桑若想起來，他的夢境裏不止有不能大動的他，還有被他封印的沉降者之肢，和k3-19的黑暗能量。

  沉降者之肢的活性太強，桑若不太想動它，但如果把人拉進封鎖著k3-19黑暗的夢裏，大概能借k3-19的力量讓敵人的意識泯滅其中。

  這次災厄處理部的審查，倒是讓他多了一個對敵方法。

  ·

  不用寫作業的桑若睡了個好覺，一早起來發現自己的試卷果然都給寫好了，吉悠似乎已經躺進了茉莉花裏大睡，花苞緊閉，一副閉門不見的樣子。

  看著試卷寫得滿當當還算整齊，桑若滿意地裝進了書包裏。

  到了學校，桑若敏銳地感覺到災厄處理部眾人的氣息，不止是虞金，連被派去檢查歸雲涵的簡清儀也都在。

  看來他們對歸雲涵的審查已經結束了，應該是沒有發現問題，所以又加大了對學校的調查，可能好轉的歸雲涵沒有再露出什麽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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