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闔家團圓
作者:漢武揮鞭      更新:2020-02-29 05:30      字數:25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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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預先申明:本章為過渡章節,寫得不是很滿意,所以字數較少,下一章會補回來,其實可看可不看,不騙訂閱的。)

  歸心似箭的非止秦立等人,遠征百乘的大漢騎軍在七月初於巽加東部沿海登岸,借道從陸路返回仰光城,隨即橫貫中南半島抵達胥浦郡,複又一路北上,終是在十月初入得函穀關,抵達京畿之地。

  將將三個月的光景,十餘萬騎軍跋涉七千餘裏,速度不算太快,蓋因要順帶押運回百乘王朝世代積攢下的龐大財富,若非大漢境內道路通達,怕是要耗費更多的時日。

  抵近京畿後,定南將軍衛青率細柳騎營返京複命,義渠騎營、甌騎、閩騎及兩支烏桓騎營則轉往河西走廊,盡數與胡騎和羌騎混編重整,七支騎營皆會更其名,以主殺伐的西方七宿名之,是為奎、婁、胃、昴、畢、觜、參。

  待得重整完畢,七宿騎營將分駐遼東、雲中、朔方、敦煌、西寧、涪陵和胥浦七大邊郡。

  若在今年歲末能盡皆歸建,七支騎營的將士將得以輪番休假,以便讓盡可能多的將士們能在年節得以返家探親,闔家團圓。

  細柳騎營無須重新整編,又本就囤駐渭北大營,故待得返京複命,得了皇帝陛下的封賞,絕大多數將士便可即刻離營返家,帶著大筆財富回去與家人渡過近愈兩個月的漫長假期,隻消在明歲上元節前歸營即可。

  衛青除了戰時因設的定南將軍銜,卻因戰功彪炳,得晉爵列候,爵號正是“定南”,大漢定南侯。

  然他隻來得及返家探望兩日,尚未遷居列候形製的官邸,卻已不得不重返軍營,蓋因皇帝陛下頒布旨意,著他除細柳校尉,遷任虎賁校尉,細柳校尉之位則由左監欒延升任。

  驃騎將軍程不識年事已高,前些日子已告老致仕,轉任光祿大夫,留用為皇帝僚屬,原虎賁校尉馬嶼則得以繼任驃騎將軍,秩比三公,成為大漢各路騎軍的實質軍事統帥。

  群臣對此早有預見,畢竟馬嶼堪稱皇帝陛下的心腹愛將,任虎賁校尉已近愈二十載,立下赫赫戰功,卻屢屢隻晉爵不加官,無非就是等著接任驃騎將軍之位。

  衛青出身卑微,沒有太大的世家背景,且是精通謀略的帥才,故皇帝陛下將最為精銳的虎賁騎營交由他統禦,也在預料之中。

  真正令群臣側目的,卻是太尉郅都的孫兒,年方二十的郅涿竟得以破格拔擢,直接躍過諸多軍候,出任細柳左監。

  郅涿的年齡不是問題,隨軍征伐百乘也斬獲了足夠的戰功,然與之同齡的李陵卻僅是入建章騎營出任軍候,不免讓群臣暗自揣測。

  難不成,皇帝陛下又想在軍中扶持郅氏的勢力,進一步製衡公孫氏和李氏兩大軍係麽?

  實際上,群臣此番還真是想多了。

  皇帝劉徹之所以“厚此薄彼”,皆因李陵雖是剽勇,卻失之魯莽,就與其祖父李廣和父親李當戶般,是猛將卻非帥才。

  至於破格拔擢,也是劉徹對郅涿的考驗,若他有能力服眾,駕馭得住細柳騎營中的諸多老將,更能考究他是否能有足夠的智慧和統禦力。

  軍中將帥的接班梯隊無疑需要形成代差,欒延如今不過而立之年,若安排個老將出任細柳左監,到時比欒延還早告老,那還怎的接班?

  老百姓對朝堂之事不甚在意,隻曉得漢軍再度得勝歸來,且皇帝陛下非但大赦天下,更詔令天下萬民,自明年歲首始,朝廷非但徹底免除臣民的丁稅和口賦,更將以所謂的社福基金,向未年滿七歲的孩童和年過六十五歲的長者按月發放相應貲財。

  一時間,舉國臣民皆是歡欣鼓舞,齊聲讚頌陛下聖德。

  待聞得此等德政乃是太子殿下當殿進諫之策,百姓們更是對這位年歲尚幼的儲君充滿期待,皆覺天佑大漢,接連出了數代賢君聖主,開創如此盛世,實乃社稷之福。

  外邦的使臣和胡商卻是徹底懵了,愈發體認到大漢是何等富強,朝廷不但減免百姓稅賦,更是對老百姓瘋狂“撒錢”。

  這是在他們所屬的國度,壓根就不可能出現的情形。

  在此等德政下,已超過八千萬屬民的大漢,必定會繼續人口暴增。

  巽加王朝若算上達利特賤民,好歹也有三千餘萬人口,故還察覺不到太大的壓力,然安息帝國的屬民僅有六百餘萬,尚不足漢人的什一之數。

  安息使臣卻覺毛骨悚然,待他日大漢虎目西顧,我安息尚能安否?

  熙熙攘攘間,已是秋去冬來。

  入得臘月,從安息歸國的大漢使團返抵長安,萬裏歸途就耗去足足四個月。

  離京年餘,趙王劉彭祖著實清減不少,然此番得競全功,他居功厥偉,得皇帝陛下大為讚許,私下授意賢王劉非將皇室實業的對外商貿分由他來執掌。

  諸位親王都心知肚明,隨著皇室實業的底子愈發厚實,不可能再如最初時那般由賢王劉非獨掌的,早些分權轄製,是頗為必要的。

  劉非倒也沒甚麽怨氣,沒有皇帝的信重和支持,他也不可能長期執掌皇室實業,畢竟最大的份子是在少府手裏,若他不識時務,引得皇帝猜忌,可就不是分權這般簡單了。

  況且,皇帝陛下早已明裏暗裏的多次許諾,日後皇室實業仍會由賢王一脈主其事,由他的長子劉建和長女劉征臣共同主導經營運作,旁人隻會分掌相應產業,對賢王一脈進行相應的監督與製衡。

  近年來,大漢境內的道路交通愈發便利,郵驛係統也愈發完善,除卻傳遞官府公文和臣民家書,甚至投入了不少載人車駕。

  每逢佳節倍思親的遠方遊子,若非隔著萬水千山,但凡手頭寬裕且有閑暇,多是會選在年節返鄉探家。

  在這年月,除非外放任官,或遭貶謫流放,臣民多是不會離鄉背井到太偏遠的地方,四輪馬車在平坦寬闊的瀝青大道上奔馳,日行三百餘裏是沒太大問題的,大大縮短在路途中耗費的時日,況且價格也不算昂貴,畢竟一道“拚車”的乘客可分攤相應的費用。

  年節前夜,處處燈火通明,戶戶闔家團圓。

  長陵邑的秦府門前,一道小小身影不顧漫天飛雪,久久矗立簷下。

  篤篤篤

  馬蹄聲由遠及近,但見一騎快馬踏雪而來,因著燈火的映照,馬背上的兩道身影重合在一起,

  “阿父,阿母!”

  秦繼雖已近三年未見爹娘,已然記不得他們的音容笑貌,然此時卻認定了縱馬而來的便是他的爹娘。

  “我的兒啊!”

  見得日夜思念的兒子,滿心的悲淒和愧疚,劉婧再是忍不住痛哭出聲。

  秦立拉韁駐馬,摟緊懷中比昔年瘦弱得多的妻子,直接翻身下馬。

  兩年多來,他在倭島浴血奮戰,她在玄菟苦痛懺悔,皆為洗清身上的罪孽,求得此時此刻的團圓。

  他們遭的罪,受的苦,都是自己造的孽,闔該如此,隻是苦了他們的孩兒。

  秦立雖已口不能言,卻是蹲下身子,將自家兒子也攬入懷中。

  大氅裹著的一家三口,臉上留淚,身上卻暖,心中更是滾燙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