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他是裝瞎?◆“親生”兄長
作者:惑亂江山      更新:2020-04-12 20:27      字數:12841
  北冥皇宮,冷冷清清的永壽宮,住著整個王宮最尊貴的女人,北冥皇君臨淵的生母——北冥皇朝的王太後!此刻,她正在鳳座上淺眠。忽的,耳邊傳來一陣一陣腳步聲,聽那節奏,也知道帶著濃濃的愉悅之感。

  “母後,朕是來告訴你個好消息的!”君臨淵掛著一臉溫和的笑,站在王太後的麵前。

  本來在淺眠的太後,聽到這聲音,忽然抬起頭,眼帶防備的看著他:“什麽消息?”

  “也沒什麽,就是您最疼愛的女兒君臨夢被人殺了,而且是被萬馬踏成了肉泥,很不巧的,兒臣還幫忙推了一把。”狹長的丹鳳眼閃著愉悅的光芒。

  王太後聞言,瞳孔睜大,失控的站了起來,發瘋一般的尖叫出聲:“君臨淵,她可是你親妹妹,你這個瘋子,你……”

  可是接下來的話,卻被埋在了他冷豔的笑容之下:“朕是瘋子麽?我的母後,就算是瘋子,那也是被你逼的吧?”眉心一點朱砂,火一般的豔紅,冷冷的凝視著自己麵前的女人。

  “淵兒,當年之事,確是母後之過,你不原諒母後沒關係,可是你妹妹她是無辜的啊!”王太後的眼角流下了一滴追悔的淚水,悔當初自己不該為了權勢去做出那樣的事情,可是她早就醒悟了,她的兒子卻依舊不肯釋懷!

  “妹妹是無辜的?”他低下頭,輕輕的重複著這句話,而後,忽然仰起臉,眉心的那一點朱砂變成粉紅的色澤,再配上那一臉天真的表情,看起來好不可愛,狹長的丹鳳眼中染上了迷蒙的光芒,“那,母後,淵兒就是該死的嗎?”

  這表情,讓王太後通身一怔,向後麵退了幾步,這情形與當年的某些畫麵重合,叫她追悔莫及,疼痛難忍:“淵兒,母後……”

  可是對方,卻沒有再給她說下去的機會,斂下那幼獸般的表情,唇角綻放一抹冷笑,美豔逼人,緩緩的轉過身一步步的踏了出去,遠遠的,傳來他的詢問之聲:“母後,你說,雅兒,什麽時候會遭遇不測呢?”

  王太後聞言,癱倒在鳳座上,狂笑著開口:“冤孽啊!冤孽……”

  “皇上,我們的人已經出去追了,而蘇錦屏那邊隻有兩個人,想必很快就會將她帶回來!”一個暗衛跪在他的身前稟報。

  描金般的容顏上綻放出一抹笑痕:“屏兒,很快就會再見了。”語調是繾綣情深,稱呼也是動情之至,隻是眸中卻滿是殺意,那個該死的女人,要是不殺了她,還真是叫他寢食難安呢!

  ……

  一路策馬奔騰,皇甫懷寒也沒有派人來追他們,所以走得也算是順利。是夜,但是他們已經走進了一座荒山,沒有客棧,便隻得露營。蘇錦屏翻身下馬,而後四處掃了掃,撿來一些木柴,而後在殞略帶驚詫的目光下,撿起兩塊火石輕輕一刮,火花四濺,那枯木枝馬上就被點燃了。

  那般熟練,分明是常在野外生活才有的技巧,但是資料卻表示自己麵前的這個女子隻是一個膽小怕事,養在深閨的大小姐。“你,究竟是什麽人?”略帶責問的聲音響起。

  “你是在審問我?”仰起頭,冷冽的眼斜瞄著他。

  殞聞言,抱拳低頭道:“不敢!”不管對方是什麽人,都是殿下認定的人,他自然沒有資格去責問她,但是他卻必須為殿下的安危負責。

  知道他的顧慮,所以蘇錦屏也不生氣,隻是冷聲開口道:“別管我是什麽人,你隻要知道百裏驚鴻是我的人。動他者,死!覬覦者,生不如死!”紅唇吐出了幾個冷冰冰的字,帶著果決的殺伐之氣。

  殞一怔,竟不知道一個女子會有這樣的氣魄!接著便點了點頭:“姑娘,我去打幾隻兔子來!”

  蘇錦屏聞言,拿起一個火把遞給他:“速去速回。”

  看著那火把,微微皺了皺眉:“姑娘,我看得見。”習武之人在夜間也能看見東西,所以並不需要火把。

  “若是遇見狼群呢?少不得又是一場廝殺。”荒山野嶺出沒的最多的就是那種東西了,一隻狼不算什麽,但是一群狼就麻煩了。

  突然起來的關心讓殞有些震動,看著蘇錦屏的眼神也善意了些。蘇錦屏淡淡的開口:“不必用這種眼神看我,你是他的人,他不在,我自然要幫著守著。”說完,將火把遞給他,而後雙手環胸,靠在樹上淺眠。

  殞接過火把,便出去找獵物了,心下百味陳雜,說不清是為殿下高興,還是……嫉妒!

  蘇錦屏靠在樹上,心中飛快的盤算著,自己去了南嶽,報仇是一定要的,但是滅了一個鎮國公府,絕對不像除了君臨夢一樣簡單,一代世家不僅盤根錯節,而且羽翼豐滿,除不盡,隨之而來的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而想除盡……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好東西——炸藥!那還真是斬草除根哪!

  但,很快的,她就搖了搖頭,在京城扔炸藥,隻有兩個下場,第一,被人殺了,第二,被皇帝關起來好好研究,等到問出了炸藥的配方,再殺了。所以這個辦法不可行,她得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可是她無權無勢,要怎麽樣才能成功的將國公府連根拔除呢?忽的,瑩白的手觸上了胸口,緊接著,一抹猥瑣的笑意閃現,飛快的將裏麵的銀子拿出來,攤在自己的腿上,哦嗬嗬嗬……昨天晚上收了銀子還忘記了數數看呢,要是皇甫夜那個家夥就在第一張放一千兩,後麵都是一百兩怎麽辦?

  摸上銀票的幸福感讓蘇錦屏的心中格外的充實,而一個玉墜也跟著銀票一起從她的胸口滑了出來,湛藍湛藍的顏色,在黑夜中閃著熒光,看起來美煥絕倫,蘇念華說這個東西關係到她的身世,研究了半天也看出個所以然,不過貌似挺值錢的,等到了南嶽,有機會就把它賣了!想著點了點頭,而後將那玉墜掛到脖子上。

  數著自己跟前的銀票,可是把第一張拿開之後,她就怔住了!第一張是一千兩的,後麵九張竟然都是一萬兩的,皇甫夜這是怕她不肯收,所以才刻意弄成這樣,然後再跟她提那日一萬兩銀子的事情嗎?靜默了一秒,兩秒,三秒,叢林中忽然爆出一聲怒吼:“皇甫夜,你這個傻瓜,為什麽不把第一張銀票也弄成一萬兩!”這不就是硬生生的少了九千兩嗎?

  蘇錦屏癟了癟嘴,臉上留下兩根麵條淚,難道是她平日裏在皇甫夜的麵前顯示的太過清高,才會讓對方覺得自己不好意思收?銀子這麽美妙的東西,她怎麽會不好意思收呢?這個蠢貨!流著眼淚將銀票都收入胸口,一萬兩銀子變成了九萬一千兩,但蘇錦屏的心情卻遠不如那會兒的開闊,除了想流淚就是想淚流。

  殞拎著四隻兔子舉著火把慢慢的走了過來,冷不防的聽見蘇錦屏的一聲大喝,唇角不自覺的抽搐了幾下,到了她跟前,見她很是憂傷的靠在樹上,也不知道具體是在悲傷什麽,但生性冷酷的他也沒有開口詢問的念頭,隻是在一旁利落的扒了兔子的皮,然後放在火上麵烘烤。

  蘇錦屏聞著一陣陣香氣襲來,雖然沒有自己烤的好吃,但也已經是絕對的美味了,鳳眸睜開,肚子也適時的叫了一聲。殞將烤好的兔子丟給她,然後又接著烤下一隻,蘇錦屏撕下一條兔腿,毫無形象的開吃,一邊吃一邊開口詢問:“殞,你跟著他有多少年了?”狀似漫不經心,實則是為了多了解那個人一些。

  他也知道對方問此是為了什麽,一邊翻轉著自己手中的兔子,一邊開口:“從殿下五歲的事情,我們就跟著他。”不過是一次花燈節,殿下溜出了皇宮,救了他們兄弟幾人,誰都想象不到一個五歲的孩子,能有那樣的能力和智慧,十九年前,殿下就是他們心中的神,十九年後,仍是如此。

  “哦!”蘇錦屏又吃了一口,忽然想起一事,“那,你知不知道他上次給我救淺憶的藥,是什麽藥?”原本這件事情她都快忘記了,可是昨夜皇甫夜忽然提那一萬兩的事情,也就讓她想起了那日皇甫夜的那一句要真是他給的,自己欠他的就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說起這件事,殞就靜默了下來,身上還散發出了不少敵意,最終,在蘇錦屏期待和疑惑兼有的目光中,緩緩的開口:“那是碧玉回魂丹,傳聞有起死回生之效,也是唯一能治愈殿下眼睛的藥!”

  這話一出,蘇錦屏的眼神一凝,就連呼吸也停滯了一下,聲線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輕顫:“你是說,他把唯一能治愈他眼睛的藥,給了我?”那個時候他不是還挺討厭她的嗎?總是動不動就對她下逐客令,怎麽會……

  “是!這就是我們都不喜歡你的原因。”殞直言不諱,但,頓了頓,他又接著開口,“不過,若是這次你的法子能將殿下救出來,那碧玉回魂丹的事情也就不虧了!”一雙眼和一條命,孰輕孰重他們分得清。

  這一瞬間蘇錦屏感覺自己手上的兔子已經沒了味道,也再提不起吃第二口的興致了,看了看殞,開口問道:“碧玉回魂丹,還有嗎?”

  “全天下隻有三顆,一顆被老神醫用了,一顆被你的侍婢吃了,最後一顆下落不明。”說著他身上的寒意也濃重了起來。

  蘇錦屏忽的想起自己第二次見他的時候,還對他說一定會治好他的眼睛的,結果最後卻是因為自己,讓他失去了重見光明的機會,一時間心中五味陳雜,不知道說什麽好。但,也容不得她再說什麽,耳邊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而且人數還不少,殞顯然也聽到了這腳步聲,兩人對視一眼,都禁不住握緊了手上的樹枝。

  但是很快的,蘇錦屏又耳尖的聽到另一陣腳步聲,這種腳步聲,讓蘇錦屏的臉上浮現出些許興奮的光芒。看了殞一眼,而後拿起一個火把丟給他,自己也拿了一個,緊接著將地上的火撲滅,又把方才被殞剝掉的兔子皮和兩隻還沒開始烤的兔子拿在手上。

  殞有些不解她想做什麽,來的人極多,一個不察,他們可能就要葬身在此,但是她好像很興奮!蘇錦屏躍上樹,示意他也跟著上來,殞更加迷惑了,要是躲上樹,不是應該將火滅了嗎?拿著火把不是告訴敵人他們的位置?

  “再不上來,待會兒被撕碎了,可別說我沒提醒你!”薄涼的聲音響起,殞這才飛身上了樹。

  不多時,一群黑衣人便出現在此處,仰著頭看了看樹上的兩人,有一種哄笑的衝動,這兩人就是躲都不會躲嗎?還拿著火把躲在樹上,是怕他們不知道這兩人在何處,還是天色已晚,怕黑?殞瞅著他們眼神中的笑意,也覺得自己的麵子有些掛不住。

  四十多個黑衣人,都是絕對的高手,殞可以以一敵十,而蘇錦屏,對付剩下的三十個不成問題,但是打完之後最少也是身受重傷,這筆生意可不劃算,而且她的幫手馬上就要來了!

  “你就是蘇錦屏?”黑衣人首領開口詢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耳尖的腳步聲慢慢的傳來,離此地,隻剩下三十米的距離了。

  黑衣人首領上前一步:“是,就老老實實跟著我們走,我們可以保證不傷害你。若不是,那就隻有死!”他們的行動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如果我說是,但是又不想跟著你們走怎麽辦?”蘇錦屏溫和的開口,似乎隻是在問對方吃過晚飯沒有。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黑衣人說完,便開始拔刀。

  而就在此時,蘇錦屏將自己手中的東西對著他們拋了下去,他們先是一驚,以為是什麽暗器,但是一看竟然隻是幾隻死了的兔子和兔子皮,不由得又是一陣哄笑,看來這個女人是嚇傻了!可是,緊接著,一聲驚恐的叫聲響起:“狼!狼!”

  暗夜中,幽綠的光芒閃動,有十幾雙眼正貪婪的盯著他們。黑衣人首領一看,當即怒道:“叫什麽,不就是十幾隻狼嗎?殺了就是了!”

  話音一落,一匹狼就對著他撲了過來,他舉起劍一捅,那隻狼如弓般的身子就停頓在了空中,輕而易舉的死了!但是這一行為,顯然激怒了其他的狼,狼群一起湧上,瘋狂的撕咬,不多時,就有好幾個黑衣人的身上都被咬得皮開肉綻,但是原本的十幾隻狼,竟然被殺的所剩無幾!

  剩下的三隻狼惡狠狠的看著他們,眼中已經不再是貪婪,而是仇恨!

  殞這才明白了蘇錦屏是想做什麽,轉過頭看著她:“你知道有狼要過來?”而且狼絕對是被兔子的血腥味引過來的,所以她才跟拿著那些兔子皮,等狼一出來就對著那群黑衣人扔過去?

  “嗯。”看著下麵的情景,唇角勾著一抹冷笑,極為妖豔。

  “可是就這十幾隻狼,而且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四十多個黑衣人才死了三個,傷了八個。

  蘇錦屏緩緩的搖了搖頭,轉過頭笑看著他:“不,你太小看這些狼了。”見他又露出疑惑之色,接著道,“別廢話了,接著看吧!”

  那群黑衣人看著隻剩下三隻狼了,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忽的,一隻狼開始不停的刨土,狠狠的刨了幾下之後,忽然仰起頭發出一聲嚎叫:“嗷嗚~”

  “嗷嗚~”又是一聲響起,另外的兩隻狼也跟著一起叫了起來。

  緊接著,遠處,四麵八方都響起狼的嚎叫之聲,殞有些驚恐的瞪大眼:“難道,它們是在……”

  “沒錯,就是在向同伴求救。”不多時,數十群狼飛快的湧了過來,足足有好幾百隻,有一隻明顯比其他的狼要強壯一些的,站在最前麵,開來是叢林的狼王!

  剩下的那三隻狼“嗷嗚”了幾聲,看起來無限委屈,狼王撩起尖尖的牙,凶狠的看著那群黑衣人,這下黑衣人們才知道自己惹上了怎樣的麻煩,互相看了看,又瞅瞅樹上的蘇錦屏,十分不甘願的轉身逃命,開玩笑,十幾匹狼他們能應付,幾百匹狼,而且四麵八方還有其他的狼湧過來,留在這裏不是找死嗎?追這個女人,他們追不上,還有其他的兄弟們可能追上,先保住命再說!

  他們一走,那狼王竟先仰起頭看了樹上舉著火把的兩人一眼,長長的舌頭伸出來看著他們,足足有半分鍾,殞都有些懷疑這群狼是不是要攻擊他們的時候,那狼王一轉身,帶著一群狼對著黑衣人追過去了!

  殞這才鬆了一口氣,看向蘇錦屏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複雜:“你就不怕狼群攻擊我們?”

  “狼這種動物,是有仇必報的,那群人就是逃得再遠,也會被弄死,不死不休!既然要去追他們,你說它們哪有精力來攻擊我們?而且我們的手上還拿著火把。”蘇錦屏說完,便跳下了樹。

  一個翻身上馬:“走吧,沒時間休息了,說不準下一波追擊的人又來了!”不過她倒是想知道是誰想抓她,莫不是那個蛇蠍美人?

  殞也不多言,跟著她一起策馬而去,心下早已是驚濤駭浪,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麽人?知道的這麽多,還有那一身睥睨天下的氣勢,甚至是那一身卓越的馬技,都叫人望塵莫及,她真的是蘇錦屏?

  而蘇錦屏,離開了皇宮,就如同一隻展翅的雄鷹,心胸開闊,所有的抑鬱全部被埋藏在東陵的皇宮裏,“妖孽”橫出,從此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不一樣的蘇錦屏,是俯覽眾生的王者,是耀眼奪目的鳳凰,也是……愛財如命的大俗人!

  出了樹林,果不其然的,又遇上了一群黑衣人,紅唇中忍不住吐出了一個久違的詞匯:“Fuck!”狠狠的揚起鞭子抽打了一下胯下的馬,當初為了在西班牙的賽馬場上殺了那個伯爵,她的馬技可是已經練到了國際頂尖水平,這些人想追上她,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跑了足足有一千多米,他們身後的追擊者才開始提議:“首領,要不要放箭?”

  “皇上說了捉活的!”放箭若是出了意外怎麽辦?可是眼見他們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心中也不禁有些發急。

  蘇錦屏和殞一路疾馳,可是沒多久,前麵竟然出現了一隊白衣人,也騎著馬,莫不是前後堵截?攥著韁繩的手也有些發緊,不過,她顯然是料錯了,前麵的白衣人掠過他們,直直的往他們的身後而去,和那群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而那群白衣人的首領,蒙著麵出現在蘇錦屏的麵前:“走吧。”說完,便轉過身,策馬而去,看樣子是要為他們護航。

  蘇錦屏和殞對視一眼,馬鞭一揚,跟著他疾馳而去。整整趕了一整天的路,路上這三人也沒有一個人多說一句廢話,不吃不喝的到了第二天的黃昏,他們才到了東陵的邊境,前麵的白衣蒙麵男子拿出一個金牌,雁門關把守的人一看,恭敬的低下頭,放他們出去,出了雁門關,又走了一段路,前麵的人才停了下來。

  跳下馬,走到蘇錦屏和殞的麵前:“出了東陵,你們就自己走吧,追你們的人我已經全部攔住了。”刻意的變了聲,讓人聽不出他到底是誰。

  但是蘇錦屏卻從對方的那雙熟悉的眸中看出了端倪:“上官謹睿?”

  上官謹睿聞言一怔,竟是沒想過沒有逃脫她的眼,扯下麵上的麵巾,笑道:“怎麽不猜是皇甫逸?”說著還掃了一眼自己刻意帶在腰間的一隻玉笛。

  “因為皇甫逸的玉笛早就摔斷了,而且你的眼睛出賣了你。為什麽幫我?”蘇錦屏直視著他。

  “因為……”沉吟了片刻,看了看殞,殞一見這眼神,識相上了馬,跑到遠處等著蘇錦屏。

  待殞走了老遠之後,上官謹睿忽的開口詢問,“你去南嶽,是為了百裏驚鴻?”

  蘇錦屏也不掩飾:“是!”

  上官謹睿忽然笑了,也不知道那笑究竟是何意,半晌之後,溫柔的眼眸纏在她的身上,緩緩的開口道:“我是你的兄長!”既然她已經選擇了百裏驚鴻,那麽自己就做她的兄長吧。

  “親哥哥?”蘇錦屏挑眉。

  上官謹睿頓了頓,開口:“親哥哥!”算是親兄妹吧?

  忽然聽說自己有個哥哥,而且還是親哥哥,蘇錦屏有了一種很幸福的感覺,親情於她來說,一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且他能這麽幫自己,也不該是騙她的才是。看著對方溫雅的麵孔,忽的開口:“那,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的身世?”

  上官謹睿動了動唇,想說,最後還是盡數淹沒在腹中,柔聲開口道:“錦錦,不知道是為了你好,知道了,以後又是無窮無盡的麻煩。你隻要知道,不管在哪裏,哥哥都會保護你就行了!”說著自懷中拿出一塊火焰形狀的白色玉佩:“在所有招牌的下麵有這個標誌的店鋪,出示這個玉佩,裏麵的人都會無條件的幫你。”

  蘇錦屏將那玉佩接過,又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是我的親哥哥?”他明明是東陵的丞相,為什麽還有勢力在南嶽?

  他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摸上她的頭發,確實就是兄長對妹妹的寵溺之情:“傻丫頭,不是你哥哥,誰會不惜杠上君臨淵也要來幫你逃跑?”

  君臨淵?蘇錦屏磨了磨牙,果然是那個殺千刀的,她方才就在懷疑!

  “好了,送君千裏終有一別,你走吧,隻要哥哥還活著,便是你最強大的後盾!”上官謹睿說完,就收回了自己的手,示意她離開。

  “哥……”蘇錦屏聽他此言,忍不住輕呼出聲,鼻子也有些發酸,親情,多麽珍貴的東西,她已經有十幾年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感覺了,可是有了哥哥,卻馬上就要分離,“你不能跟我一起走嗎?”

  上官謹睿聞言,故作輕鬆的笑道:“錦錦這是舍不得哥哥麽?”

  “有點!”蘇錦屏直言不諱。

  上官謹睿笑了笑,開口:“好了,小丫頭,快走吧!哥哥還有事情要做,找到機會,我會去南嶽看你的!”

  “好!”點了點頭,心下的不舍之感越發的濃重,沒想到有個哥哥的感覺這麽好。翻身上馬,殞在遠處等著她,轉過頭看著他,忽的想起一事,“宮中屢次助我的人,是不是也是你?”三次幫她的人,難道都是他派來的?

  上官謹睿聞言,點了點頭,語中帶笑:“是我。但,以後去了南嶽,就沒人幫錦錦收拾殘局了,行事要穩妥小心些知道嗎?”

  “知道了!哥,我走了!”蘇錦屏的語調已經愉悅起來,轉過身,策馬而去,麵上笑靨如花。

  待她走遠,一個老者出現在上官謹睿的身邊:“少主,你方才為何……”他們兩個明明就是未婚夫妻的關係,什麽親兄妹?

  “錦錦喜歡百裏驚鴻,她不需要未婚夫。但是她卻想要一個兄長,我,總是願意順著她的!”說完,歎了一口氣,翻身上馬,沿路返回。

  老者在他的身後,搖了搖頭,這麽做,不知是福是禍……

  ……

  到了夜幕山莊,已經是兩天之後,南嶽境內,處處都是百姓們的議論之聲,為何?因為他們的三皇子殿下要歸國了,隻要是南嶽的人,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才震四國,豔驚九州”的人,那是他們心中神的存在,國師大人也曾經說過,南嶽有了百裏驚鴻,才有可能睥睨天下、橫掃三國,現下他們的殿下就要回來了,他們怎麽能不高興呢!

  而蘇錦屏和殞,聽著耳邊的議論之聲,也就知道她的計劃成功了,兩人對視一眼,心情極好!

  繞過富庶的城鎮,一路到了郊外的草坪,殞下馬,到了一顆百年老樹的跟前,將一根樹枝折斷,在樹上敲了幾下,緊接著那樹仿佛是開了一個門,一個黑漆漆的入口出現在蘇錦屏的麵前。

  “走吧!”……

  等著他一路走到密道的終點,層層疊疊的樓梯出現在麵前,足足有一座山那麽高,爬上樓梯,入眼是一座山莊,整個莊內都給人一種陰涼又很莊嚴的感覺,恢弘大氣,像是一座屹立千年而不倒的古城。“姑娘,這才是真正的夜幕山莊!”世人所見的,不過是夜幕山莊的一部分。

  看著麵前的龐大建築物,蘇錦屏忽然覺得自己要重新審視那個人了,竟然有著這麽大的勢力,難怪那一日他問自己——如果你看到的我,並不是真正的我,你可還願跟我。嘴角抽了抽,貌似她當時很腦殘的答應了,果然衝動誤事啊!

  “姑娘,你在想什麽?”殞不是多嘴的人,但是看著她扭曲的表情,還是忍不住開口發問。

  蘇錦屏扭過頭看著他,很是意味深長的開口:“殞,作為一個過來人,我要告訴你,凡事不能隻看表麵,否則總有一天會誤入歧途!”說完之後哭喪著臉踏進了莊內,她就是隻看表麵,才被那黑心肝的渾蛋騙的這麽慘!

  ……

  東陵皇宮,千年玄鐵打造的囚籠之內,一襲白衣的男子悠閑的坐在裏麵,麵色沉寂,似乎是在等什麽人。沒過多久,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月色般醉人的眼眸徒然睜開,微微偏過頭,看著囚籠之外的人。

  “南嶽三皇子,恭喜,你可以出去了!”冰冷的聲線中夾雜著難掩的怒氣,當然,更多的卻是複雜。

  緊接著,便有人上前來打開了囚籠,裏麵的人慢慢的站起身,不急不緩的踱步而出,直視著自己麵前的冷傲男子,寡薄的唇畔勾起:“也恭喜東陵皇擴大了版圖。”聲線冷冷清清,不鹹不淡,好似談的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十座城池,南嶽三皇子當真一點都不心疼?”皇甫懷寒的語氣極為複雜,本應是等待南嶽皇傳來可以殺了麵前這個人的消息,可惜南嶽使節送來的國書中卻是南嶽皇的百般歉意,最終願意以東陵和南嶽邊境,十座城池,來換百裏驚鴻回國的意圖。

  南嶽雖然是四國中占地麵積最大的一國,但是十座城池也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等於是南嶽七分之一的版圖!老皇帝也當真舍得!而他,想要那塊地是不假,但卻覺得自己麵前的這個人威脅更大,正在猶豫取舍之間,這件事情卻被傳得四國皆知,甚至有謠言在說自己害怕百裏驚鴻,不敢與之對決,所以就連南嶽提出了十座城池這樣的條件,也不敢將他放回去。更有人嗤笑,東陵皇竟然懼怕一個失明了十幾年的瞎子,所以費盡心機要除掉他!

  這些話一傳出來,他要是還不放百裏驚鴻走,就是應了那些個謠言!朝堂上的大臣和皇室的宗親們也反複進諫,說十座城池換一個失明了的皇子,這筆生意劃算。他當然知道劃算,但是費了這麽大的力也沒除掉自己麵前的這個人,叫他如何甘心!而且,舍了十座城池,他就當真一點也不心疼?

  百裏驚鴻聽他此問,淡淡的開口:“我死了,她會心疼。她心疼的,我才會心疼。”十座城池算什麽?於他來說,比不上她的一個笑容。

  皇甫懷寒聞言一怔,越發的覺得自己看不透麵前的這個人了。沉吟了半晌,方才開口:“不知皇子是否介意告訴朕,這一切,是否都是你的主意?”若真是的是他的主意,那自己似乎是遜了一籌,明明是掌握了主動權,最後卻因著流言被牽著鼻子走。

  這話一出,那雙美如月色清輝的眼眸對上了對方的眼:“給父皇下毒,逼他拿城池來換,確實是我的主意。雖然這法子,她後來也想到了,不過,在外麵散播的謠言,卻與我無關。”

  見他直言不諱的承認自己自己給南嶽皇下毒,皇甫懷寒的嘴角禁不住抽搐了一下,但是那謠言與他無關?難道是……

  看他的麵上露出震驚之色,百裏驚鴻清冷如月的聲線響起:“若是沒有她的主意,你與我這一局,不過是平手。是要十座城池,還是要我的命,權在你一念之間。可是有了這些謠言……”說到這裏,卻頓住了,等著對方的反應。

  冷峻的臉上出現了絲絲龜裂的痕跡,讓他相信那個一天到晚隻知道胡說八道,將人氣個半死的女人有這般才智,簡直就是……比讓他相信蟹黃蝦盅還是他的最愛還要難!暗紫色的眸中寒光一閃再閃,但卻是極其明顯的懷疑!他寧願相信是百裏驚鴻比他棋高一著,也比讓他相信那個女人有這般能耐的強!

  而百裏驚鴻,慢慢的從他的身邊經過,跟著下人們出了這個地方,隻是經過皇甫懷寒的身邊時,寡薄的唇畔微張,說了一句話。不待對方反應,便慢慢的踏了出去……

  而他走後,皇甫懷寒還留在原地,暗紫色的寒眸中逆流暗湧,冷冷清清的聲線還在耳邊回響“你不會知道,你到底錯過了什麽。”

  ……

  夜幕山莊,蘇錦屏悠閑的泡在溫泉裏麵,洗去了一身的疲憊之感。不得不說有了上官謹睿這個親哥哥,她心中舒暢了不少,原本滿腔想要為淺憶報仇的怨恨也平和了一些,有了百裏驚鴻,還有了哥哥,她有是時間和精力陪他們玩,那會兒她還想了實在不行就扔炸彈吧,不過現在想來,扔個炸彈是太便宜他們了嗎?而且還要搭上自己寶貴的生命,不劃算,大大的不劃算!

  正思慮間,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踏了進來,容貌雖不比蘇錦屏,但卻也是個絕色的美人。她的手上拿著幾件衣裳,對著蘇錦屏開口:“姑娘,以後屬下便是伺候您的人!”不是奴婢,而是“屬下”。

  蘇錦屏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叫什麽名字?”一身冷傲的氣質,果然不是一樣人不進一家門,那家夥的手下也都跟他一個德行。

  “屬下叫紫靈,姑娘可以叫我靈兒!”本來聽說殿下給他們選了一個主母,而這個主母不僅無權無勢無能還貪財,她心中還有不喜,但是這次據說殿下得以脫險有一半都是她的功勞,所以他們整個夜幕山莊的人,對蘇錦屏都是感激莫名,自然也就畢恭畢敬!

  看著對方瞅著自己的眼神,恭敬中帶著友善,蘇錦屏笑了笑:“嗯,好,東西放著吧。”

  靈兒聽話的將衣物都放在屏風上,而後站在一旁,低著頭站著。她是身份是天字一閣的首席暗衛“滅”的護法,在夜幕山莊的地位極高,雖然被派來伺候蘇錦屏,但是她一身的傲骨仍在,所以沒有興趣上去伺候對方沐浴。

  蘇錦屏本來就不喜歡別人伺候她洗澡,所以也未曾多說些什麽。隻是看著她呆頭鵝一般的站在那裏,莫名的覺得有些好笑,想著便開始沒話找話說:“話說,你有沒有看見過我們家小鴻鴻?”好似經常去東陵的,就隻有滅那幾人。

  小鴻鴻?靈兒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自家殿下那清冷如月的身影,再想起小鴻鴻這個詞,嘴角抽的相當嚴重,頓了頓,坦誠的開口:“回稟姑娘,屬下見過殿下!”說著,是一副驕傲的模樣,要知道暗衛有資格見到殿下,那就說明是實力得到了認可,自然也值得她驕傲。

  “別什麽回稟不回稟的了,有話直接說就行了,我又不是你的正經主子!”蘇錦屏說著遊到了溫泉的邊上,墨發散在身後,一雙鳳眸近距離的看著她,“其實我有點想不明白。”

  “姑娘請說!”想不明白什麽?

  “百裏驚鴻有那麽好嗎?值得你們這樣賣命?”那個不食人間煙火、自命清高的家夥,居然有這麽多人願意誓死追隨?

  這話一出,靈兒的表情馬上就難看了起來,不悅的對著她開口:“姑娘,殿下不論是才智、謀略都是世間少有,雖是性子冷淡了些,但是他對我們的關心我們卻能體會的到。就連唯一能治愈自己眼睛的解藥殿下都給了姑娘,若是再有四年還找不到最後一顆解藥,殿下便再也看不見了。前些日子還為了姑娘折了南嶽的十座池城,姑娘講出這種話,如何對得起殿下?”

  看著對方像一隻炸了毛的刺蝟,蘇錦屏才深刻的認識到了那個傲嬌的家夥在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摸了摸鼻子,也感覺自己有些冤枉,她不過是隨便問問,想聊會兒天罷了,居然把人給激怒了!可是,腦中忽然閃過一絲什麽,“若是再有四年還找不到最後一顆解藥,殿下便再也看不見了”?這話的意思是四年之後看不見,那現在……

  仰起頭開口詢問:“你是說,百裏驚鴻看得見?”隱隱的,口中傳出了些許磨牙之聲!好幾次她都懷疑過,但是最終都被“事實”所騙,最讓她印象深刻的是那次他和冷子寒交手,那犀利的小眼神,她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靈兒不知道她問這話是何意思,倒還有些不悅的擰起了眉:“姑娘,您連殿下看得見都不知道嗎?您實在是太不關心殿下了!”這樣的人,如何能做他們的當家主母!

  蘇錦屏聞言,忽的笑了一聲,笑得十分猙獰恐怖,讓人頭皮發麻,起初是輕笑,慢慢的轉化成了一陣狂笑,讓靈兒都覺得自己好像在她的嘴裏看見了兩顆泛著幽光的尖牙!好你個百裏驚鴻,把老娘騙的那麽慘!想著自己屢屢在他的跟前毫不避諱的穿衣服,還有上次她被打了屁股,也是這貨來給自己上得藥,想著想著,氣得臉都綠了!拳頭也捏得咯吱作響,心中閃過了滿清十大酷刑,想著怎麽報自己的大仇!

  靈兒看著她麵上的猙獰之色,也沒做他想,隻是滿心的憤怒,為自家殿下的奉獻不值!越想越是生氣,就對著蘇錦屏開口:“姑娘,屬下還有事情要處理,先出去了!”

  說完不等蘇錦屏回話,就踏了出去。可是剛剛走出浴室,就聽見“砰!”的一聲響起,是屏風破裂的聲音,緊接著又聽見一陣磨牙之聲傳出:“好你個百裏驚鴻,竟然敢裝瞎,老娘要你好看!”

  靈兒腳步一頓,有些疑惑,但是更多的卻還是憤怒!幾個大步走了出去,就和滅迎麵相逢,滅見她出來了,有些不悅的開口:“不是讓你去伺候姑娘麽?若是怠慢了,殿下回來又是一頓責罰!”他可沒忘記最近為了蘇錦屏,他們五大暗衛基本上都被打了一遍!

  靈兒清冷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責罰便責罰,這般女子怎麽能配得上殿下!雖是有些能耐,但是竟然對殿下一無所知,就連殿下的眼睛看得見她都不知道,憑什麽得到殿下的愛和我們的敬重!殿下回來了就是要殺了我,我也不願意伺候這麽一個主母!”

  “啥?你說什麽?連殿下的眼睛看得見她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對她說了什麽了?”滅的心裏忽然出現了些許不好的預感,感覺自己背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靈兒見他似乎有些害怕,擰著秀眉將剛剛發生在房間之內的對話告訴了滅,滅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沒暈過去!完了,完了!原本靈兒是夜幕山莊裏麵最為得力的四大女暗衛之一,自己才會派了她去伺候蘇錦屏,豈知會弄出這麽個事情來!等殿下回來了,他們還有活路嗎?

  哭喪著臉,撫著自己的額頭,大呼:“完了,完了……”按照行程來看,殿下明日黃昏就該回到夜幕山莊了,殞和修去接應殿下,他和風留守夜幕山莊。他們已經派了另一輛馬車冒充殿下往南嶽的京都而來,以引開那些想要追殺的人的注意力,而殿下真正乘坐的馬車,卻是直奔夜幕山莊,行程快了不少。所以他們的死期也將近了!

  “閣主,怎麽了?”靈兒有些疑惑的聲音響起。

  滅此刻急得恨不得跳腳!掛著滿心的麵條淚,對著靈兒將這些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最終還總結了一句:“靈兒,你闖了大禍了!”

  靈兒也覺得自己的頭皮有些發麻,還冷不防的想起了方才屋內屏風都散了架的場景,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閣主,我……我們怎麽辦?”

  “先,咳咳,先瞞著吧!”要是直接去跟殿下說,他們天字閣的所有人都可能被遷怒。隻有希望殿下被收拾了之後,咳咳……既然已經被收拾了,就放過他們吧?

  ……

  “嗬嗬嗬……”一陣陰涼的笑聲,從夜幕山莊的主屋傳了出來。

  門口的滅和修,都不約而同的顫抖了一下,看來皇子妃真的很生氣啊!門大開著,主屋的中間放著一盆子水,一個搓衣板,而蘇錦屏還拿著一根棍子,不知道是在研究什麽,抬起頭看見風和修,很是友善的一笑,而後又“嗬嗬嗬……”的涼笑一聲,看了看地上的東西:“你們說,是讓他端著我的洗腳水跪一夜搓衣板呢,還是用這東西收拾他呢?”

  兩人聞言,恨不得抱頭痛哭,為什麽要找我們求建議,我們要是說了啥,殿下不得剝了我們的皮!緊接著看了看漫天飛舞著各種各樣的飛禽的羽毛,又看著她手上拿著的東西,怕怕的開口詢問:“姑娘,那是什麽東西?”

  “哦嗬嗬嗬……”又是一字一頓的恐怖笑聲,尖尖的獠牙露了出來,“這是老娘最新研究的,收拾男人最佳工具——雞毛撣子!”

  ……

  南嶽的國境處,一臉馬車慢慢的行駛著,車內的白衣男子,謫仙般的容顏上勾著一抹幸福的淡笑,就要……見到她了。

  而趕著車的殞和修,想著今早滅傳來的讓他們千萬不要說的事情,又感受著馬車內傳出的愉悅之氣,兩人都感覺頭皮有些發麻……

  “修,今天天氣真好!”殞破天荒的沒話找話,緩解自己心中的害怕。

  修傻笑一聲,歪著腦袋笑道:“是的,今天天氣太好了!”

  ……

  ------題外話------

  叫山楂是不對滴!是不科學滴!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