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容色蒼白，洛子夜很自然地就坐在他床邊。

  笑看了他一眼，心裏頭也是對這家夥挺無奈的：“這麽一點小事情你就說謝，這種事情莫說是我了，尋常人看見都忍受不了的好嗎？你幫過我那麽多，我要是學你的，一點小事也迫不及待地說謝，那麽你的那些恩情，我豈不是謝不完了？”

  他幫她的那些，就說是大恩大德也不為過。

  而她不過是說了幾句公道話而已，隻是舉手之勞！

  她這話一出，他便輕笑出聲。那張臉此刻盡管極為蒼白，但他笑起來，依舊是很沒。靡豔的聲線，極為虛弱，卻也更是惹人憐惜：“好，你說不謝就不謝！”

  這絕世小受虛虛弱弱需要保護的樣子，洛子夜瞅著心中簡直不是個滋味兒。

  要是讓帝拓的皇帝陛下，這會兒在這兒看見情敵的樣子，大概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洛子夜拎起來，從這個宮殿裏麵帶出去，然後鄙視一番情敵的裝可憐和臭不要臉，並唾棄對方這種宛如小白臉的表現！

  不過，這會兒鳳無儔並不在。

  於是就隻留下洛子夜的心裏，簡直宛如刀絞，看見美男子受罪，而且這個美男子還是自己非常重要的朋友，這真的讓人心裏很不是和滋味兒！

  洛子夜不是滋味兒了一會兒之後，想起來一件正事：“禦醫說你的身體還不是很好，應當馬上休息，不宜多說話，所以……”

  “你再陪我一會兒！”他聲線很虛弱，而從他漂亮的長眉之間，洛子夜也看見了難掩的疲憊。那不僅僅是因為身體虛弱，而展現出來的疲憊，更多的，大概也是因為這些年的事情，以至於他身心俱疲。

  洛子夜還沒說話。

  他那雙邪魅的桃花眼，便看向她，輕聲道：“鳳溟的事情了結了，修羅門的事情解決了，我眼下……咳咳……我眼下也沒有性命之危，小夜兒，你要回去了對嗎？你想他了……”

  “我……”一時之間，洛子夜竟然語塞。

  盯著他有點說不出話來，其實如果沒有冥吟昭的那一刀子，她眼下就已經對冥吟嘯說出告別的話了，而也就是因為他眼下受傷，所以她沒有提，他重傷成這樣，怕起身都很難，作為朋友這時候就算是不照看著，說自己要走也是不妥的，所以她並沒多言，可他卻先說了。

  看她語塞不說話，冥吟嘯笑了，那笑容倒是很純粹，並無任何不妥，卻依舊是美如畫卷。看著她輕輕地道：“小夜兒，我知道你想他，這些日子雖然你不提，但是從你的眼神，從你眉眼中的急迫，我都是能看出來的，你想他了。你迫不及待想回到她身邊……其實……”

  其實，說到這裏，他頓住了。

  其實什麽，他並沒說完。卻是再一次抬眼看向她，繼續輕聲道：“我都知道的，你就陪陪我，明天早上你就回去吧……”

  “嬴燼……”她心裏忽然也不是滋味起來。

  他讓她回去找鳳無儔，想想能見到他們家小臭臭了，可是她看著他現在的樣子，根本無法笑出來，甚至有點想哭。她在最孤獨無依的時候，有鳳無儔，有他幫她。鳳無儔的身邊，有她陪著。她和鳳無儔至少是幸運的。可是他呢，他什麽都沒有。

  她聲線沙啞，頓了片刻之後，輕聲道：“冥吟昭他如果是真心悔過的話，或許……”或許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會慢慢化解開來，日後至少有個兄弟在身邊陪伴他。

  可，她話還沒說完。

  武青城就進來了，他甚至都沒有讓人通報，直接就進來了，並將手中的信件遞給冥吟嘯：“陛下，冥吟昭走了！這是您醒來之後，他在殿外寫給您的信！”

  他這話一出，洛子夜便怔了怔。

  卻沒想到，冥吟昭這個時候竟然走了！她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聽聞此話，麵色慘白之下，卻也是並沒有旁的表情，隻伸出手，靡豔的聲線緩緩地道：“把信給我！”

  武青城頓了頓，猶豫了一會兒。

  因為信件裏麵寫了什麽，他並沒有看，他們兄弟之間的信件，而非是下人傳來的消息，他要是看了就等於越權，而且是太過。可是，也就是因為他都沒有看，所以擔心冥吟昭又在信件裏頭，寫了一些讓人聽見便想掐死他的話，使得冥吟嘯在這時候又受一些打擊。

  然而，在他猶豫之間，冥吟嘯重複了一遍：“把信給我！”

  這下，武青城猶猶豫豫之間，終究還是將自己手中的信件遞了出去！就算是再擔心裏頭有讓人目不忍視的東西，可是冥吟嘯既然堅持要看，他自然不敢不給。

  遞給冥吟嘯之後，冥吟嘯將信件展開。

  裏頭是冥吟昭的字跡：“哥，我走了。其實洛子夜說得對，這些年來你過的並不比我好。哥，在我知道當年真相的時候，我真的後悔，沒有親口問問你當年的事，到底是怎麽回事。所以才怨恨了你這麽多年。洛子夜說得也對，我空有皇帝病，其實根本就沒有做皇帝的能耐。我覺得我沒臉麵對你，所以我走了，天地遼闊，我想去走一走，或許多見識一些人和事，我就能多些本領，才真的有掌權的本事。哥，我會成長的，不會再讓你失望，下一次見麵，你一定會看見不一樣的我。”

  “哥，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原諒我。但是我是真的知道錯了，真的！我希望你快點好起來，像慕容震他們說的那樣，帶領鳳溟走向強盛。你可以的，我不行，其實我早就知道我不行。這帝位隻有你能坐，我坐不起，也不願意再欺騙自己。”

  “哥，如果你看到這封信，能感知到我的懺悔，不管是是否原諒，我已心滿意足。你永遠是我最親近的人，不論我在天涯海角！哥，不要攔著我，這是我選擇的路，我想好好去走，我一定會成長起來的。”

  “哥，對不起！”

  這一封信，寫了這麽幾段話。冥吟嘯看的時候，並沒有避諱洛子夜，也沒有避諱武青城，三個人將信件上的內容看得清清楚楚。武青城心裏頭明白，無論冥吟昭喪心病狂到何種境地，冥吟嘯也是不可能殺他的。

  所以這時候對方走了，他也沒有問冥吟嘯是不是要攔著，是不是要將他抓回來殺了這樣的蠢話。

  洛子夜看完了之後，歎了一口氣，倒是不知道這對於冥吟昭來說，是好還是不好。

  他離開皇宮一個人去闖蕩，或許真的沒辦法活下來，從前就算是藏在地窖裏麵，那也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當上皇帝這幾年更是幸福得沒有邊界，要什麽就有什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下跑出去，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想清楚沒有，社會並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樣好活，出去之後冥吟昭這樣的公子哥，能不能受得住，還真的是不好說！

  洛子夜看了冥吟嘯一眼，問了一句：“要留他嗎？”

  冥吟嘯輕輕扯了扯嘴角，旋即搖了搖頭，輕聲道：“不留！青城，派人暗中保護他，不要讓他發現，除非是到了生死關頭，或者他國打算抓他來威脅鳳溟，其他任何時候，都不要出現！”

  他這話一出，武青城立即領命，馬上出去吩咐。

  洛子夜倒是明白他這句話，隻要不死，哪怕是挨餓受凍，都不必去管他。由著他在外頭闖蕩，相信時間長了之後，冥吟昭會慢慢知道世間險惡，慢慢能看透人心，慢慢能學會成長，甚至將來，終於能有了當皇帝的本事。

  但，他到底還是擔心對方出事的，也擔心他落到別國的手中，否則到時候情況就會非常被動。

  所以才讓武青城出去保護他。

  洛子夜默了一會兒之後，“相信他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其實洛子夜要是沒有預測錯，冥吟昭這時候已經知道自己的兄長對自己的良苦用心了！隻是，要是這樣的話，冥吟嘯的身邊，就連弟弟都沒有了。武青城對於他來說，大概隻是一個手下，一個臣子，或者是一個兄弟，卻並不能給他絲毫情感上的滿足。

  她心緒紛亂之間，冥吟嘯已經將自己手中的信件，小心地折疊起來，放在床頭。

  再看洛子夜的眸光，就多了幾分歎意：“他選擇了離開皇宮去成長，於是他回來之前……”

  “這大概是鳳溟的臣民都想看到的！”他的話沒有說完，洛子夜就打斷了他，她知道他想說什麽，他是想說，冥吟昭要是走了，那麽接下來，尤其是在冥吟昭回來之前，鳳溟的皇位，他要承接下來。

  洛子夜清楚，這對於冥吟嘯來說，或許會是負擔，對方對皇位從來就沒什麽興趣，可從此卻要每日上朝，出現在朝堂之上，這怕對於任何人而言，都不會輕鬆。畢竟這世上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冥吟昭那麽相當皇帝，並且不管他是如何的不成器，每天早上卻還是會去按時上朝的。

  而且，從此會有無數的國事壓在他的肩頭，讓他都無法自由，無法如同從前一樣，隨隨便便就可以在別國待上幾個月甚至是幾年。可，如果有些事情隻能接受，無法推脫掉，與其覺得是負擔，便不如往好處想。

  是以，她繼續道：“嬴燼，其實你一直是被需要的，鳳溟需要你！從前在你的眼中，你看見更多的是你喜歡的，你在乎的，你需要的。當慢慢這些都不能隨你所願，你便會覺得孤獨。以後，我要你多看看外麵，多看看有多少人支持你，擁戴你，有多少人將你當成他們至高無上的王，多看看他們，如果你不知道你為什麽活著，那你就告訴自己，是在為那些需要你的人活，這其實並不是多偉大，因為他們崇敬你，所以你庇護他們而已！”

  她說著這話，握住了他的手。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去作出這樣親密的動作，但是他們彼此的心中都明白，這隻是一個對朋友的安撫，並不具有其他意義。她希望能夠通過這個動作，傳遞一點溫暖，或者是力量給他。

  她這話一出，他凝眸盯著她。

  兩雙桃花眼對視，他的眸光邪魅，她的眼神晶亮，足足半晌之後，他精致的唇角終於扯了扯，那雙灰敗的眸中，慢慢燃起火光，他輕聲開口：“好！”

  對，如果所需要的，不能隨自己所願，那麽為何不多去顧忌需要自己的。

  如果在這世上，你對許多人來說，都是不可替代，而你對這些人也都有諸多的感激，那麽……好好活著，不要讓他們擔心，盡自己的綿薄之力，去為他們做一些事，那麽這就是對他們很好的回報，更是對自己的救贖。

  看他答應下來，眸中並不見絲毫勉強，洛子夜才終於笑了起來：“你肯答應，我就不擔心了！”

  這樣的話，她就真的不會常常擔心他會出事了。

  以他如今的本事，旁人真的很難再讓他出事，但是洛子夜很擔心他自己不放過自己。冥吟昭今日的話，也等於是將他塵封了多年的傷口，再一次血淋淋的挖開，盡管如今這兩兄弟之間的矛盾……不，是冥吟昭單方麵對冥吟嘯的怨恨，已經化解，但是洛子夜心裏明白，冥吟昭的那些話，對他造成的傷痕，也是不可避免的。

  她幾乎就能看見他在流血的傷口。

  可這些傷痕，不管她說再多的話，也隻能是一個輔助的作用，更多的需要他自己去撫平！她便隻是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母親泉下有知，定會明白你當年的迫不得已，定會明白一切不過是誤解。相信她看見你們兄弟之間，已經和睦，也一定會非常欣慰！這些年你的努力都沒有白費，你母妃一定都在天上看著呢！”

  若是她直接就說出來這些話來安慰他，或許聽起來會讓人覺得有些突兀。

  但她並不直接這樣說，而是在他已經答應自己好好振作起來之後才說這些，他才更能接受自己的話，並且不那麽覺得突兀。

  他聽完之後，眉宇之間的痕跡，也的確是散了一些。

  卻是輕輕笑道：“小夜兒，此生能遇見你，我覺得自己很幸運！”

  他這話一出，洛子夜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扭頭就看了他一眼，“你這簡直就是要折煞我啊，我覺得遇見你才是我的幸運！真的，我發自內心的這麽覺得。要不是因為有你，我大概這時候還在軒蒼的皇宮，給軒蒼墨塵那個喪心病狂的人做皇後呢！並且還宛如智障一樣，認為他是我此生最愛的人！”

  說起軒蒼墨塵這個人，洛子夜的眸中幾乎是不自覺地流露出了厭惡。

  說實話，她覺得她跟軒蒼墨塵之間……真的是沒法恢複如初了，永遠都不可能再像在天曜的時候那樣，她曾經在心裏將他當成朋友過，也曾經給過對方信任，但是以後，不管對方是真心的懺悔還是假意，也不管其他……

  她永遠都不再可能有一丁點地將他當成自己的朋友，也永遠不再可能，再對他有哪怕一絲一毫的信任！

  他聽了這話，卻隻是輕笑。

  修長的手指，卻微微緊握，她不可能知道，他曾經矛盾過，糾結過，也後悔過，真的將她送還到鳳無儔的身邊。他並不是真正全然無私無所求的人，也並不是偉大的人，他也渴求她陪伴在自己身邊，尤其是在心裏最涼最冷的時候。

  可他清楚，如果時光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那樣做。

  他還是會幫她，因為她是他的星光，她想要的，她目光所及的，就是他將要帶她到達的地方。他低頭看了一眼她握住自己的手，翻轉了自己的手腕，重重地回握了她一下。如今是冬天，她的手很涼。

  他指尖的溫度，一點一點傳遞到她掌心。

  讓她的手慢慢地暖和起來，正當她覺得這樣有些不妥的時候，他又很適時地在一握之後，鬆開了她的手。他的愛總是這樣，小心翼翼，又恰到好處，讓人沒有辦法不為之動容，並總覺得虧欠。

  而這時候他也開了口：“小夜兒，我的事情你不必再擔心了，想他的話，就回去吧！”

  那最後的一握，是他的不舍。

  也是他的祝福與成全。

  他太清楚，思念心愛的人，是什麽樣的感覺。甚至希望自己能長出來一雙翅膀，飛到對方的身邊。他對洛子夜常常便是如此，所以他知道那感覺有多疼，有多難忍。這樣的苦，他來受就夠了，他不希望她也承擔。

  洛子夜睨了他一眼，笑著開玩笑：“怎麽了？這麽迫不及待就趕我走啊？我還想在你這兒蹭吃蹭喝蹭住幾天呢！”

  她這話一出，冥吟嘯倒是笑了。

  那張豔絕天下的麵上，竟霍然多出來幾分嫌棄，盯著她道：“對，你明知道我視錢如命，還在這裏住了多日，也未曾交房錢飯錢，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這話也是帶著笑說的。

  他的確視錢如命，但他豈會真的在意什麽房錢飯錢，說這話，其實不過就是讓她回去罷了。隻有天知道他有多舍不得她回去，但眼下，成全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好的事。

  她自然明白他的心思，當對方一切事事都為你想，為你打算的時候，接受對方的好意，不辜負對方的好意，也是一種智慧的做法。

  她終於點頭，看了他一眼：“你的傷勢真的沒關係嗎？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幾天？”

  “禦醫說了，我近日不宜多說話。你在這裏，每日與我說話，我的傷才難以痊愈，你說呢？”他說著這話，麵上笑意更甚。

  這下，洛子夜也不說什麽了，“那好，冥吟嘯，有空我會來看你的，你也是！”

  “好，路上小心！”冥吟嘯笑看著她，旋即他似乎是倦了，緩緩閉上了眼，打算休息。

  “嗯！”洛子夜應了一聲之後，心情複雜地出去了。

  卻不知道，當她走出冥吟嘯的寢宮大門，床榻之上看似將要休息的人，這時候霍然睜開眼，看向她離開的背影。那眼神中透出不舍與蒼涼，直到她的背影越來越遠，再也看不見，直到再也聽不見她的腳步聲，他才終於再一次閉上眼。

  而這時候的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很快就會再見。

  ……

  洛子夜離開了鳳溟的皇宮，看了一眼天色，眼下是子時。在冥吟嘯受傷之前，她的確是打算今夜就走的，這時候也的確是要今夜走沒有錯，而且還是冥吟嘯支持她現在就走，可是洛子夜這時候的心情，就跟之前完全不同了！

  站在皇宮的門口，她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覺得自己到古代之後，除了遇見了鳳無儔，冥吟嘯，以及諸多對她好的人，找尋到了自己的愛情，這一點是很幸運也很幸福沒有錯，但是她覺得自己的心情都變得好惆悵啊，摸一摸自己的腦袋，她甚至深深地懷疑，自己再繼續這樣下去，是不是會早生華發！

  從穿越之後天天跟洛肅封鬥智鬥勇，到被軒蒼墨塵算計成一條狗，又眼見了自己身邊互相在乎的人一個一個人的悲傷與無奈，並且還拎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問題上麵，都有一些什麽鬼。以後也不曉得這件事情是不是會繼續影響她。

  她現在真的深深地覺得，活著好辛苦，好累！不，應該是說，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她也活到了今天，她覺得自己真的很不容易。也覺得所有幫助自己活下來的那些人，也都很不容易！

  琢磨了一會兒，要不要在臨走之前，去天牢瞅瞅端木堂那個智障，問問他到底為啥殺自己，還有自己的所謂身世，都是怎麽回事兒。

  也就在這時候，夜色之下。

  她看見兩個人過來了，這兩個人她還都很眼熟，一個人是莫樹峰，當初他們去帝拓的時候，走在半路上遇見的一個小子，而另外一個人，洛子夜也一眼就認出來了，是阿記！

  隻是，這一次她看到的阿記，跟之前看見的並不相同。

  之前看見阿記的時候，他一臉黑乎乎的，長得很小巧，就是一副亂晃蕩的小子的模樣，那時候的阿記，竟然穿了一身女裝。看他們兩個的樣子，是在皇宮的門口等了很久了，看見了自己出來之後，那兩個人的眼神都亮了一下！

  並飛快地往洛子夜的方向來。

  上來之後，他們就行禮：“爺！我們可找到您了！”

  “你們來幹什麽？”洛子夜有點奇怪，“等下，你們可以隨便私自離開軍營嗎？”她怎麽不知道蕭疏狂和上官禦的治軍方式，這麽不嚴肅？

  洛小七掩下自己看見她的激動，隻低下頭，做出來一副下屬見著領導之後的模樣，開口道：“回爺的話，我們出來之前，已經像蕭將軍請示過了，他雖然不是很理解，但他是批準的！因為這件事情對您來說，可能很重要，所以我們迫不及待地過來了！”

  他這話一出，洛子夜皺了皺眉，問了一句：“啥事兒這麽著急？”

  “這件事情，可能跟您的身世有關！”阿記咬了咬下唇，便是一副很緊張的模樣，她一個姑娘家，假扮成男人跑到洛子夜的軍隊裏麵，她這樣的行為，肯定是會讓人懷疑她的動機的，所以這時候她也很擔心，洛子夜不會相信她的話。

  又是身世？

  修羅門的事情也跟她的身世有關，端木堂知道點什麽，卻啥都不肯說，這時候再來這兩個人也來跟她談身世。這下，洛子夜都不知道該說啥了，看來所有人都已經因為她的身世問題操碎了心啊，好吧，那她也稍微表現得積極一點吧。

  她點點頭，看向他們：“所以你們是知道了什麽？”

  洛小七看了她一眼，開口道：“你可能是龍昭的公主！”

  －－－－－－題外話－－－－－－

  山哥說，給攝政王投了月票的寶寶，都會變好看，不投的就跟哥一起醜著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