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就贏不了呢。

  函若呆呆的站在陣裏，想著心思，他隻是個雜仙，甚至連仙器都沒用，可自己還是輸了……難道他說的是真的，自己這冰仙體其實什麽都不是，換了誰都能贏自己？怎麽會這樣，怎麽能這樣？

  為了能夠修煉，將冰仙體發揮出來，自己付出了多少努力，羅西平付出的更多，怎麽成了真仙，卻是這樣？

  一輸再輸，她都有了點自暴自棄的想法。

  周舒淡淡的道，“函若姑娘，過來一下。”

  函若高昂著頭走過去，看也不看周舒，雖是輸了，卻也不會唯唯諾諾，就是不在他麵前低頭。

  “說好了，三天，每天四個時辰。”

  周舒指了指前方的一個黑色蒲團，“你坐在這裏就好，其他的事不用管。”

  “坐就坐，怕你不成，就想著怎麽整治別人。”

  函若腹誹了句，看都沒看就坐了上去，暗暗想著，不用說了，這裏一定是火行最猛烈的地方，蒲團也一定是刑具，自己要飽受折磨了罷，但過了好一會，預想中的折磨沒有到來，周遭的火行之力並不多，隻靠冰仙體自然抵禦即可，而且心神確實寧靜了不少，一些紛雜的想法也慢慢消失了。

  這蒲團，似乎有古怪，不像是害人的刑具，卻像是幫人靜心修煉的法寶。

  在函若想著心思的時候，周舒已然在感悟法則了。

  有了函若的加入，整個陣法頓時平衡下來，之前那到處都是火氣完全不見，再也看不到什麽漩渦，什麽風暴，五種五行平和而自然的運轉的，身處其中的感覺，和在五行輪裏也差不了多少。

  當然，裏麵沒有五行本源，周舒不會像過去那樣感應得那麽清晰，但現在的周舒，已是通透了五種五行法則，即便沒有更純粹更本質的本源，也已經足夠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

  每隔三天，函若就要和周舒較量一番，結果當然也是一樣，在這裏，周舒的進步幅度可比函若大得多，不過周舒也用了心思，每次都讓函若覺得，自己隻差一點，下次一定能贏，這樣的錯覺，對她對周舒都是好事。

  又是一個挑戰日。

  函若霍然站起，冷冷的看著周舒，眼中全是戰意，“來罷，周舒。”

  周舒看了她一眼，卻動也不動。

  “有些反常啊，他平時都是欣然應戰的，他手裏拿著的那個灰不溜秋的小球是什麽。”

  函若想著想著，似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嘴角帶出一抹笑意，“怕了？怕了就認輸罷，我也知道，今日你是必輸無疑，上次那一場，你完全就是靠運氣贏的，這次可不會再有好運了！”

  周舒靜靜的看著她，“多謝你了。”

  “謝我……”函若愣了下，隨即又冷聲道，“謝我有什麽用，你輸了就是輸了，我要出去了。”

  周舒搖搖頭，“還不到時候，你不能出去。”

  函若瞪著周舒，“你要反悔？”

  “你還沒贏，贏了再說我反悔不遲，”周舒有些無奈，提醒道，“你不覺得周圍有些變化麽？”

  函若怔了怔，這才發現，周圍那些五行之氣竟然都不見了，陣法全然消散，就是一間空蕩蕩的屋子，也難怪她不會注意，平日都是用冰仙體自我抵禦，隻有在比試的時候，她才會意識到陣法。

  “你打算用陣法了，還是要用回仙器？”

  函若看著周舒，臉上頓時籠上了寒霜，整個屋子有如冰窟，“知道我已經想出了對付你的方法，你就換了，你這人實在太惡毒了，怎麽能這……算了，你用仙器就用罷，我也不會輸給你的！”

  咬著牙，恨恨的看著周舒，也顧不得掩飾了。

  周舒搖了搖頭，摸了摸手中的小灰球，頗覺好笑，“你的內心戲這麽多……不說了，我不用陣法，也不用仙器，你來罷。”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輸了要算的。”

  函若急忙應了句，生怕周舒反悔，隨即就掠了過來，浩然無匹的法則之力奔湧而出，想要先發製人。

  周舒動也不動，隻將手一抬，那小灰球忽然飛起擋在麵前。

  函若都愣了下，這毫不起眼的東西難道是法寶，甚至是仙器？怎麽完全看不出來，都感覺不到一點法寶的氣息，算了，不管是什麽，憑借這個破灰球就想抵擋住我的蓄力一擊，未免也太可笑了！

  灰球雖小，卻正好迎在函若的法則之力前，絲毫也不退讓。

  看起來，就像螳臂當車，那席卷而來的龐大力量，根本就可以無視這樣的微小防禦。

  結果總是讓人意外。

  隻聽到嘭的一聲輕響，小灰球落回到周舒手中，而那龐大的力量，全然消失無蹤。

  函若愣了一下，催動著自己的力量，同時四下感知，結果什麽都沒有發現，自己那積蓄已久的法則之力，竟然，竟然真的全沒有了，如泥牛入海，隻發出了一點聲響就消失了。

  這，怎麽可能？

  她呆呆的看著周舒，一臉的不可思議，這種情況，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

  那麽大的力量，怎麽就沒了呢，那可是她修煉很久才能練出來的啊。

  那顆小灰球，到底是什麽？

  “原物奉還。”

  周舒抬抬手，小灰球又飛起來，隻見球上忽地裂開一道口子，磅礴的水行法則之力從中湧出，朝著函若衝去。

  函若心中一喜，連忙收了回來，這些力量本就是自己的，一旦出現就恢複了控製。

  力量失而複得，不至於再要去修煉來補回來，但現在的她卻是再也不可能對周舒出手了，在沒弄清楚原因之前，無論怎麽出手，結果恐怕都是一樣。

  她注視著周舒，有些心虛的道，“周舒，這是怎麽回事？”

  周舒站了起來，手中小球被拋來拋去，像是孩童的玩具，淡淡的道，“你很聰明，很快就會弄明白的。”

  函若看也不看周舒，大步走了出去，“等我想清楚，再來和你比過，你就等著瞧罷。”

  言語冷冰冰的，像是橫空下了場冰雨，而周舒站在其中，卻是一臉的笑意。

  怎麽能不笑，這麽多天的苦功總算有了結果，五行法則完全通透，離真仙，也就隻差最後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