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秘境是這樣的麽……”

  青雀微垂著頭，低聲喃喃，“沒有神魂沒有神識，什麽力量都沒有，隻憑靈識行動……如果換了我，還能不能出來……”

  想了想，隻是搖了下頭，苦笑道，“你沒有帶我去，是對的。”

  對修仙者來說，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活下來的幾率無限接近零，可能唯一的例外就是周舒，而周舒也必須要有采盈，才能度過最開始的適應期，才能有所作為。

  周舒輕輕點頭，似有所思，“如果不是邊雪，恐怕真的會出事。”

  如果沒有邊雪的推算，按照計劃去混沌秘境，的確是很難。

  想到這裏，周舒不覺有一絲困惑，去秘境之前發生了不少意外，但最後麵對的，還是邊雪推算出來的那一幕，推算之道，當真這麽神奇？

  趙月如忽然道，“混沌秘境，不應該是那樣的。”

  周舒看向她，“嗯？”

  趙月如緩緩伸出了手臂，潔白如玉的手腕上，帶著星紋的藍色手鐲格外顯眼。

  看了周舒一眼，她緩緩道，“這個，你見過的。”

  立刻想到了什麽，周舒急道，“月如，你去過混沌秘境？”

  她手上的手鐲是引星鐲，是趙家先輩趙淩歡留下來的，可以開啟海底漩渦，可以吸引星力，而更關鍵的，這手鐲也是用開天石煉製的。

  有開天石，自然有可能開啟混沌秘境。

  “沒有，但先祖曾經去過。”

  趙月如搖搖頭，講訴起來。

  趙淩歡得到真龍之血後，為了尋找徹底融合或是徹底擺脫的方法，曾經去找過混沌秘境，為此尋找到了開天石，不過他去的不是北冥之海，而是最南端的南極之州，那裏的地底，也有混沌之所存在。

  他找到了混沌之所，利用開天石打開了混沌之門。

  他沒有待太久，在其中得到了一株九階靈物，但還沒得到想要的方法，就被兩隻神獸圍攻，不得已，隻能用開天石打開出口，逃了出來。

  而想要再進去的時候，那混沌之所卻找不到了。

  他回來以後，將開天石製成引星鐲，分別傳給了後人和鮫人族。

  這段經曆，趙淩歡寫到了一張玉簡裏，留在趙家，後來被奪走，而趙月如回望海城複仇時找到了。

  趙月如很是肯定的道，“他說的混沌秘境，肯定不是你去的那裏，你那裏就像是真正的混沌了，連自己都變成了混沌的一部分，而他去過的隻是秘境，還是修仙者的模樣，隻是裏麵有很多神獸，和上古奇物。”

  “原來如此。”

  周舒輕輕點頭，“也就是說，果然是天道做了什麽。”

  之前隻說懷疑，但現在已能肯定。

  天道那貫穿冰原的劫雷，想必就是為了針對周舒而降下的，或許是為了摧毀混沌之所，但沒想到沒能摧毀，反而讓周舒經曆了一場幾乎完全真實的混沌。

  隻是周舒還隱隱覺得，這其中，可能不止天道動了手。

  趙月如平靜的道，“周舒，你要注意一點了。”

  周舒微笑點頭，“我知道，謝謝你。”

  猶豫了一會，趙月如又道，“不是我不提前告訴你，而是你沒有找我問，我也不知道你要去混沌秘境，如果你提起，我肯定會告訴你的。”

  “我明白。”

  周舒緩緩道，“當時你不在城裏，我也沒想到你那裏的開天石，是我的疏忽，不怪你。”

  “其實提前告訴了，也不是好事。”

  朱大山歎了口氣，“如果小周你早知道混沌秘境是趙長老說的那樣，恐怕你都不會去問邊雪，直接帶著青雀長老，甚至還可能帶其他人一起去了，要真是那樣……”

  幾人都有些愣住，一時無聲。

  周舒更是心神一震，朱大山說的一點沒有錯，其實意外，早就在發生了。

  如果趙月如知道他要去混沌秘境，提前告訴了他情況，他不會太放在心上，就算是神獸，也是明麵上的對手，總有辦法去解決，生存機會很大，他的確會帶上青雀甚至李傲劍一起去，而他經曆的混沌，其他人都經曆不了。

  命運，當真是不可言，過程稍微有一點改變，結果就完全不一樣。

  而這些意外湊到一起，使得一切都不同了。

  幾念之間，周舒似是對命運有了一絲感悟。

  見氣氛有些凝重，朱大山連忙道，“你們都別想了，找到了玉皇草，楊梅就沒事了，這就夠了。”

  周舒微笑起來，“不錯，過程不用去回想了，有結果就是好的。”

  “隻可惜了那金芝。”

  青雀頗顯遺憾，“如果你能得到完整的，恐怕立刻都能升仙了。”

  周舒淡然一笑，“無論得到多少，都是機緣，沒什麽好可惜的，再說升仙也不是問題，我相信我們這裏的所有人，都能升仙。”

  “那倒是，我是肯定能。”

  朱大山拍了拍胸口，黑黝黝的臉上，寫滿自信。

  周舒看著他，“對了，你怎麽也到這裏了，你不是去西賀州找禪門了？”

  “早回來了。”

  朱大山攤了攤手，“我去了天龍寺，那裏的和尚不見我，我提到雲離，還是不見，然後去了雷音寺，那裏的家夥不修體，卻去練什麽鬼佛音，對我有什麽用，還罵我蠢，不懂禪理，不理我，在臨雲寺裏，倒是打了幾場，但那幾個空字輩的老和尚不經打，大荒廟找了半年沒找到，也沒遇到過那裏的人，唉，看來禪門也沒什麽了不起的，都沒有能夠指點我的人。”

  周舒不覺微笑，“不是他們不指點你，而是你太厲害了。”

  朱大山摸了摸腦袋，“我有這麽厲害麽？”

  “伏魔山體加降魔罡身，都是玄黃界裏頂尖的體修法訣了，別人想學一種都難，你學了兩種，還都煉出神通，更別說你悟道那麽早，”周舒顯出許多鄭重，“老朱，你的天賦絕無僅有，在這修仙界裏，肯定不會有比你強的體修，你也不需要再去其他宗門磨練了，好好煉心，靜心思慮就好。”

  “好吧。”

  朱大山點點頭，“我也不打算去哪了，就在玲玉城裏待著，等著渡劫就是……”

  說話間，青雀和周舒同時滯了下。

  身邊的無雙令發出了訊號，很緊急的訊號。

  “快來蓬萊島。”

  一進無雙城，就聽到城主的聲音。

  城主站在兩人麵前，神色焦急，甚至都沒有問周舒是怎麽出來的。

  “馬上來。”

  周舒立刻點頭。

  能讓城主心急，事情絕對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