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不是魔女麽？”

  驚惶很快被掩飾起來，少女恢複了優雅從容，平靜的看著周舒道，“周宗主，想不到你有偷窺別人的習慣，其實用不著，你想看什麽，我都給你看就是了。”

  “嗬嗬，那倒不必了，隻是偶爾撞見。”

  周舒微笑著搖頭，“聖女魔女，其實隻是一個稱謂，不用太在意。”

  少女輕輕一笑，“周宗主倒是灑脫得很，上次你毀了我的居陰山，這次，又打算毀掉這裏麽？”

  周舒似有所思，“本來是有這樣的想法的……”

  “你試試看？”

  少女盯著周舒，針鋒相對，“現在可沒有慈航宗的人幫你，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周舒淡淡的笑，微一抬手，便將少女手中的熒光球拿了過來，“這個，裏麵是什麽？好濃鬱的陰葵之力……”

  “你……你……”

  少女一下又驚惶起來。

  周舒奪走熒光球，她事先沒有知覺就不說了，當發覺以後竟然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比沒有知覺更讓她絕望，什麽時候，這周舒變得如此強了？

  而且剛才，她也沒發現周舒，隻是優曇婆羅花發現了。

  這一刻，她明白過來，她和周舒的差距有多大。

  “不要你的。”

  周舒笑了笑，將熒光球擲了回去，“從異族那裏奪取來的東西，不管是什麽都好，我都沒有興趣。”

  少女抓住了熒光球，沉聲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周舒微微笑著，“偶爾碰到的，血花神教，挺好的名字。”

  “你……你什麽都知道了。”

  少女深吸了口氣，凝視著周舒，“那你到底想要做什麽，你知道我有優曇婆羅，那麽你也該知道，就算你再厲害，也不可能是它的對手，我勸你還是早些離開。”

  “我會離開的。”

  周舒顯出幾分凝重，“不過我要了解一些事情，還請聖女如實相告。”

  少女猶豫了一會，“你說吧，我不保證我會告訴你。”

  “你和那些異族，有什麽關係？”

  周舒微微點頭，忽然注視向她，眼中寒光閃閃，蘊著許多殺意，隨時都可能爆發出來。

  少女身形微震，受了些驚懼，那殺意如此凜冽，越去感知越發心寒，隻能避開目光，不敢多看。

  她側過了身，故作平靜的道，“沒有什麽關係。”

  周舒似有所思，“你確定？”

  “周宗主你神通廣大，不會不知道吧？”

  少女緩緩搖頭，帶著許多不屑，“那些異族身上都帶著神譴印記，他們是神譴者，是受人擺布的一群奴隸，而我身為優曇婆羅的聖女，不會受任何人的控製，怎麽可能和他們為伍？”

  周舒點了點頭，“說起來，你身上確實沒有烙印。”

  “當然沒有，你要不要看個清楚？”

  少女轉過了身，凝視著周舒，美目流轉，身上的薄紗似是在漸漸脫落，絲絲點點的或氣息，不自覺的彌漫開來。

  周舒搖了搖頭，“我看得很清楚了，不必如此。”

  少女微笑起來，花瓣似的微微抖動著，“嗬嗬嗬……那真是可惜了呢。”

  周舒定了定神，沉聲道，“你為何要殺那些異族？”

  “還用問麽？”

  少女輕輕笑著，“當然是汲取他們的力量了，我需要這些力量，才能變得強大起來……”她頓了頓，神色變得有些凜然，正聲道，“隻有強大了，才能做到我要做的事情。”

  “你要做的事，和那些異族，不是一樣的吧？”

  周舒踏前一步，殺意毫不掩飾的展現出來，整個殿內都變成了冰窖，寒冷刺骨，“你也想占據玄黃界麽？”

  少女注視著周舒，出乎意料的，沒有驚懼後退，反而站直了身子，凝聲道，“那和我沒關係，我來這裏的目的，從來就不是占據玄黃界，我對玄黃界沒有興趣。”

  “真的？”

  周舒冷冷的盯著她，殺意如刀，如果她有一絲不對，立刻就會被攪成碎片。

  少女顯是感知到了這種威脅，身形不自覺的顫抖了下，但眼神還是很堅定，用力點了點頭，“當然不是！我連陰葵界都沒有占據，怎麽可能還去想玄黃界？”

  “陰葵界都沒有占據？”

  周舒神色微凝，“你們三大陰葵聖女，不就是陰葵界的統治者麽，難道你是被……”

  “是，我是被趕出來的，那又如何？”

  少女昂著頭，冷聲道，“遮天聖女和冥河聖女聯手把我趕出了陰葵界，但我一定會回去的！”

  說出了內心的秘密，少女索性也放開了，看著周舒，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周舒看著她，默然不語，隻神念飛了出去，在周圍的陰葵族那裏驗證著少女的回答，一個又一個，……，幾乎所有的陰葵族人都承認了這點，她們的聖女是在一場陰葵族內亂中被擊敗，被迫離開了陰葵界。

  周舒緩聲道，“那你為何來了玄黃界呢？”

  “它帶我來的。”

  少女的掌心開出了優曇婆羅，那陰葵界的神器聖花，或是說陰葵界的本源，微微搖曳著，少女看著它，平靜的道，“我沒有離開陰葵界的能力，它有，它記得這裏，所以我就來了這裏。”

  周舒似有所悟，“所以你就在這裏積蓄力量，打算回去複仇？”

  “是，我隻有這一個目的。”

  少女輕輕點了下頭，“不管是異族也好，修仙者也好，隻要能得到力量就好，現在的北蘆洲，異族很多很強，我就從他們那裏獲取力量。而且……”頓了頓，她看著周舒，一字一頓的道，“我不會對弱者下手。”

  周舒微微一笑，“現在人類就是弱者？”

  “是。”

  少女毫不猶豫的點頭，隻抬頭時偷看了周舒一眼，眼神有些驚懼，不知道會不會觸怒周舒。

  周舒緩緩點頭，“好。”

  少女訝異道，“好什麽？”

  周舒並不回答，沉聲道，“如今的玄黃界，異族很多，而且還會越來越多，這些異族已經足夠你獲取力量了，如果你像以前那樣，迷惑修仙者，讓他們為你修煉，成為你的奴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但現在……”

  少女動也不動，像是在等待什麽裁決一般，心神忐忑。

  周舒頓了頓，看向少女，緩緩道，“你好自為之罷。”

  話音未落，身影已消失不見，毫無痕跡可尋。

  殿內的少女拿著優曇婆羅找了好一會，也沒有發現半點蹤跡，隻歎了口氣，“這個周舒……怎麽這麽厲害了？”

  她收起優曇婆羅，不自覺的湧起許多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