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對我，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激才好。”

  忽而象看著周舒，頗顯感慨的道，“白馬老弟，以後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隻管開口。”

  周舒淡淡的笑了下，“象兄，其實我現在有兩件事要你幫忙。”

  忽而象用力拍了下周舒，大聲道，“快說。”

  周舒頓了頓，坦然道，“我要去德爾山的華米絲湖。”

  德爾山是忽而部落的神山，在忽而部落裏有重要的地位，貿然去不太好，先知會一聲。

  而且周舒探測過了，知道山有許多機關或者說是禁製，並不是他能輕易破解的，（也不是完全不能，隻是那麽做的話，很可能會觸犯到蠻族信仰的神靈，引發整個忽而部落的憤怒，對他沒有好處），所以，事先說清為好，而能得到忽而象的幫助，避開那些機關更好了。

  “去神山？”

  忽而象怔了怔，思慮了一會，頗顯凝重的道，“好。現在大祭司都在征討蜀山，部落隻有祭司留守，你去問題不大，也不會有人阻攔，但老弟要萬分小心，山有許多禁忌之處……這些是我知道的，它們不容褻瀆，更不能破壞，否則神靈怪罪下來麻煩了，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你更要注意。”

  周舒一一記下，輕輕點頭，“多謝象兄告知。”

  神山果然危險重重，光是忽而象告訴他的禁地，有十處，那些地方都曾有古神靈降臨過，也留下過神跡，若是不小心闖進去觸犯了他們的威嚴，後果很難預料，而周舒隻為秘境，也不想多費時間精力。

  蠻族的神跡，對他沒有意義。

  忽而象點了點頭，“我還不是大祭司，不能隨意山，所以不能陪你去，實在抱歉。”

  “無妨。”

  周舒拱了拱手，忽而象幫周舒指點途徑，已算是背叛了忽而部落，要他再去違反規矩，那自是不可能，而且他守這規矩最好，若是跟著去，反而麻煩。

  周舒緩聲道，“還有件事，我想請象兄幫我篆刻一種新的蠻紋。”

  “新的蠻紋？”

  忽而象神色微滯，很快明白過來，“你發現了特殊的蠻獸麽？”

  身為刻紋師，忽而象自是清楚，蠻紋的根本是蠻獸。

  最早創造蠻紋的能人，是發現蠻獸身某處的紋路很特別，懷疑蠻獸的力量和這些紋路有關係，才會去研究，從而得出激發各種蠻之力的方法，如一種叫做象力的蠻紋，它能夠激發巨象之力，讓刻紋的蠻族力量增大數倍，這種蠻紋是從雙角巨象的象牙的特殊花紋裏得到的。

  當然，為了適應蠻族，刻紋過程也增加了不少別的變化。

  發展到現在，部落裏的每一個刻紋師，都必須對各種蠻獸十分了解，才能更好的篆刻蠻紋。

  忽而象聽到新的蠻紋，便猜到周舒遇見了特異的蠻獸，肯定是很少見，沒有蠻紋傳世的新蠻獸，因為常見的蠻紋，他都見過了。

  他又驚又喜。

  “象兄果然是明白人，你先看看這個。”

  周舒微笑點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張圖紙，麵詳細畫著山贔身的紋路，沒有一點錯漏。

  忽而象接過圖紙，看著看著，顯出許多疑惑，“這邊的圓圈似乎和吞雲獸有一點類似，那邊的浮紋又和旋石龜有些像……這確實是蠻獸的花紋，不會有錯……妙，居然還把兩種截然相反的紋路連接到了一起，而且看起來很和諧，沒有衝突？這是怎麽做到的，居然有這樣的蠻獸麽……還有……”

  他不時的自言自語，眼神凝然，顯是已經沉浸其。

  周舒溫聲道，“象兄，你看這些紋路能繪製成蠻紋麽？”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紋路，很怪也很特別，但既然是蠻獸身的，那肯定能畫成蠻紋。”

  忽而象抬起頭來，眼還閃著光彩，“白馬老弟，它來自什麽蠻獸？那蠻獸有什麽特殊的能力嗎，從紋路看，我感覺應該是古時代的蠻獸，正是我想要弄懂的。”

  “象兄猜的不錯。”

  周舒笑了笑，“正是古蠻獸，至於是什麽，等象兄繪製出來蠻紋，試試知道了。”

  “白馬老弟，這般吊人胃口，好讓人心焦。”

  忽而象哈哈笑了起來，“好吧，算老弟不說，我也會盡力做好，不過這些紋路我從未見過，需要多研究些日子，長則三年，短則一年，可以完成。”

  “我不急，盡量做好是了，”周舒看了他一眼，疑道，“對了，象兄你還沒有蠻紋吧？”

  “我會的蠻紋有幾百種，但沒有合適的，我一直被困著也沒時間去找別的，”忽而象收起圖紙，緩聲道，“我想要的蠻紋不是那麽好找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了。”

  周舒笑了笑道，“也許這個適合你。”

  忽而象想了想，頗是慎重的道，“等繪製出了蠻紋，感受了蠻紋的力量，我會試試的。”

  周舒點點頭，“如此最好，象兄，我明日會去神山，下山時再見了。”

  “不要出事。”

  忽而象伸出手指，拍了拍周舒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麽，轉身去了。

  次日。

  周舒和青雀，往神山行去。

  剛剛踏神山，便有種異常的凝重感，不僅步履維艱，連心神都晦澀起來。

  看向四周，到處都漂浮著厚重的雲霧，顏色各異，形狀也各異，有深紅色如火般燃燒的，有灰黑色好似一團泥漿的，有墨綠色如同一攤毒液……

  每團雲霧之，都有一個或幾個模糊的身影，微微晃動著。

  各種不同的聲音，似哀鳴，似控訴，似吼叫，似召喚，從四麵八方傳來，進入周舒和青雀的識海，那聲音仿似來自遠古，十分悠遠，卻又近在耳邊，不住在耳膜鼓動著。

  青雀心神一震，不自覺的顫抖了下。

  周舒連忙捉住了她，“靜心，不要聽，不要看。”

  忽而部落好幾萬年來的聖地神山，有許多巫神蠻神留下的影跡，數萬年來蠻族祭司祭祀不止，直到今日，他們和忽而部落仍保持著細微而神秘的聯係，他們也大都是人類修仙者的對頭，感應到修仙者後，也會有所反應。

  雖然大多數神靈都無法做出什麽實際的舉動，但那一絲一點的反應，也足以震懾到修仙者的心神。

  算是渡劫境，也未必能經受住。

  （PS：謝謝小鸚鵡鳥鳥的一直支持，感謝收藏訂閱投票的書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