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大喜/大悲
作者:
袖底風雪 更新:2020-03-25 03:56 字數:2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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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最帶著迎親的大部隊到來,還能碰到魏府的大門,那裏就被他未來的大舅哥給攔住了。
周圍的人起哄,讓孔最做催妝詩。
身為當今狀元郎出身的孔最,怎麽可能難得住。
“天上瓊花不避秋,今宵織女娶牽牛。
萬人惟待乘鸞出,乞巧齊登明月樓。”
孔最也是高興極了,他一首出來還不過癮,竟然站在馬上一口氣念出了整整十六首。
攔門的魏赤頓時對自己這個妹夫佩服的五體投體,詩詞歌賦什麽的,總覺得比殺人還難的樣子。
一旁的跟著的人卻咂摸出了不對勁,“今宵織女娶牽牛?安定候,沒想到你如此才學竟然還會犯這樣淺笑的錯誤。”
那人正想笑上幾句討個好彩頭,那裏就見孔最紅衣灼灼從馬上躍下。
“我是娘子的人,自然是織女娶牽牛。”
孔最臉上帶著莫名的驕傲,“我可是寫在娘子族譜上的人。”
一時間人人驚詫,雖然也早有耳聞安定候把自己一紙賣身契,賣進了魏府,可是如今被證實還是齊齊嚇了一跳。
入贅,這是何等泯滅自尊的一件事。
尋常百姓走投無路都不會這麽做,更何況是堂堂一個侯爺。
但是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別人覺得不解鄙夷,孔最缺項,偷賺了一億金幣的商人,隻覺得自己遇到了世間最美的饋贈。
他想現在就見到她。
娶回來,藏進懷裏。
他是她的,真是想起來就美滋滋的。
孔最一個個紅包砸下去,想給自己硬生生用錢鋪出一條見到魏朱的路來。
可是魏赤卻成了推開這門的最堅實厚重的堡壘,這個最年輕的小將軍以一人之力攔下了他。
偏偏他還不敢下死手。
開玩笑,這可是他未來的大舅哥,若是哪一天惹了娘子不開心,他還指望大舅哥,幫他美言幾句。
“舅兄,你到底要我怎樣!”
魏赤也知道這樣明顯是在欺負人,“我家妹妹托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是能回答上來,這門我就給你讓開!”
孔最扯著嗓子,“舅兄盡管問,沒得怕的!”
“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問完了,你就必須立馬做出回答!”
孔最:放馬過來!
魏赤本來不想這樣的,可是想著魏朱的委托,他又不得不對著孔最高聲問,“如果一個胸大又好看的女人坐你身上,你會動心嗎?”
周圍人一愣,緊接著哄笑起來,這朝昌公主真是孩子心性,竟然提出這種好笑的問題。
這種情況下,哪怕是動心,也會回答不動心。
眾人正想起哄,就聽孔最一臉認真,“我不可能讓她坐我腿上!”
孔最一字一句道,“我孔最生是魏朱的人,死是魏朱的死人!”
那閉合的大門終究是打開了,鞭炮齊鳴裏,關憶深背著蓋著紅蓋頭的魏朱,與她踏著腳下紅毯出來。
真的是好開心啊,關憶深沒想到有朝一日,他還能與魏朱離得這樣近,隻是煙火嗆人,他的眼底總是蒙著一層水汽,隻是人卻是笑著的。
“新娘子出嫁了!”
魏朱在他背後扶著他的肩,今天背她出來的本應該是魏赤,可是關憶深來了,然後提出了這樣一個近乎逾矩的主意。
“我能背你出嫁嗎?”
轎簾掀起,關憶深背著她一步步踏進花轎,然後半跪於地將她放下。
魏朱進了十六抬的龍鳳呈祥花轎,接過了關憶深遞過來的蒼翠玉如意。
眼前事癡想了無數日日夜夜的人,關憶深眼底的水霧彌漫的厲害,他揚袖擦了擦頭上的汗,也不經意間把那流淌出的潮濕掩出。
他盛裝出席,站在這裏,卻隻為錯過心愛之人。
關憶深聲音哽咽,卻努力穩住聲線。
“魏朱,新婚大喜。”
被紅蓋頭遮住的魏朱,看不見關憶深的樣子,她笑著點點頭,“表哥同喜。”
關憶深看著眼前的新嫁娘,彎了彎嘴角,然後低頭退了出去。
“對她好點。”路過孔最身邊時,關憶深突然說,“你真是一個讓人嫉妒到發狂的幸運兒。”
孔最才不在自己大婚的時候,跟自己這位情敵n號叫板。
他咧著嘴笑,“我有時候也嫉妒我自己,實在是太幸運了,三生有幸啊。”
換台什關憶深突然很想掐著這個自戀狂的脖子,把他給按土裏去。
這得意樣,欠收拾啊!
這還沒完,孔最還特意把腦袋插進花轎裏,掀起蓋頭一角看了看。
魏朱甩給他一個白眼,“不知道這新娘子的蓋頭不能掀起來嗎,你是想英年早逝,還是希望我早年守寡!”
魏朱拍了下那掀蓋頭的手,“不吉利的。”
孔最摸著自己的手傻笑,真好,轎子裏坐著的是魏朱,而不是一些其他稀奇古怪的驚嚇。
隻是,魏朱竟然也相信掀蓋頭死丈夫這樣的俗話?
末了,他笑的更甜,魏朱肯定是因為他才願意相信的。
轎簾蓋上,孔最鮮衣怒馬,帶著她的新娘子招搖過市,像著天下人宣告,他和娘子要成親啦!
鼓樂儀仗被抬著的,放的滿滿當當的上百抬嫁妝,喜慶熱鬧的穿街走巷。
花轎剛剛過去,那緊閉的大門就被人推開,身形消瘦的季歸年甚至連門都沒出,就站在門內看著喜慶的紅,在門前走過。
孔最本來應該站在那隊伍最前頭,可是他卻自始至終跟魏朱的花轎保持平齊貼近的距離,好似多離開一刻,也是煎熬。
季歸年略顯蒼白的臉上,終於真心實意的出一個笑,君子皎皎的男人眼底氤氳出一片暖色。
季歸年掩唇咳嗽了幾下,本是輕輕的咳嗽,可是到最後卻越來越激烈,甚至隱隱帶出血來。
他掩上了門,背靠著那三寸木板,跟外麵的紅妝十裏形成鮮明對比。
“恭喜你孔最。”
“也恭喜你……”
季老爺子聽到動靜走了出來,他手裏拿了一瓶藥,聞言倒出幾顆遞給季歸年。
季歸年仰頭服用了,又重新拉開了那扇門,他站在那裏,直看到街角那裏,一丁點的紅色都看不見。
季老爺子見此歎了口氣,繼續回去收拾行裝。
季歸年的身體越來越差,他們也該是時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