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說好話
作者:
袖底風雪 更新:2020-02-29 05:15 字數: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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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老夫人站著出來,抬著進去,哄哄嚷嚷裏竟然有人把關憶深給忘了。
他轉著輪椅想回去,可是木製的輪椅卡在了台階的縫隙裏。
他也不著急,隻停了動作,等著婢女回來找他。
輪椅微微後仰,有人推著那輪椅上了台階,關憶深驚訝的抬頭,竟意外的看到了正在幫他的魏朱。
“多謝。”
關憶深想接過輪子,但是對方卻沒有鬆手的意思。
“你院子在那邊?”
“東院第一間。”
兩人問的平淡回的自然,關憶深甚至有種兩人已經認識很久的錯覺。
“我以前見過表妹嗎?”
“不知道。”魏朱接著問,“你這腿怎麽回事?”
別人提起她的雙腿,從來都是晦暗不語或者隱蔽的探究上一二,像這樣直白問出的關憶深還是第一次見。
就好像對方問的不是他的腿,而是今天天氣如何。
“太醫說是胎裏帶來的。”關憶深從沒想到有天他也能心平氣和的說出這樣的話。
可是魏朱的問題卻慢慢尖銳起來,“他們說魏照君身體不適,是真的不適嗎?”
這話關憶深沒有回答,不是不想說,而是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魏照君。
在他心裏記得的,那些關於魏照君臉的記憶,都已經有些模糊了。
“關太衝對你如何?”
“父親對我很好,有勞表妹關心了。”關太衝歪頭輕輕看了魏朱一眼,她像是在看路,又像是在想著什麽,從他剛才見這位表妹起,他就總覺得對方有些看不透的樣子。
驀的,他想起了魏朱剛才說過的話。
自己的父親醉酒之後,招惹了對方的生母。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關憶深道,“父親平時雖然放浪形骸,但是卻絕對不是醉酒之後故意招惹其他女子之人,之前的事或許有誤會。”
關太衝當然不是一個為了美色而昏頭的男人,他要的隻是毀了孔最而已。
不過這些話魏朱沒有說,當麵說人是非不好,尤其說的還是對方的親生父親。
不過寥寥幾句也能看出,關憶深在關家確實存有一定地位,至少關太衝是把他當親兒子看的。
要不然一個行動不便的孩子,那怕是長子,恐怕也已經被拋棄了。
“本來我今日還想見一見姑母的,現在看確實不巧得很,看來隻能等日後有機會才能拜見了。”
魏朱說著停了下來,關憶深的院子雖然還沒到,但是他院裏的奴仆已經出來接他了。
“看來我該離開了。”魏朱收了手,她已經打探到了足夠的消息,是時候功成身退了。
關憶深突然有些慌,好像原本應該屬於他的漫長時光,一下子戛然而止。
“你要走了?”
“不然呢?”魏朱笑,“難道表哥還要留我吃頓飯,來跟我談古論今,慷慨激昂一番?您別忘了你關家的老夫人,還被我氣昏著呢,我怕我再待下去,這門都出不去了。”
關憶深無意識的咬著唇,“有我在……他們不敢。”
魏朱“……”
“我剛才可是把你父親頭都磕破了,這樣你也不介意?”
關憶深一本正經,“父親做了荒唐事,表妹生氣也是應該的。”
魏朱樂了,這關家竟然出了個少見的明白人,可惜瘸了。
要不然,按著關太衝對他的寵愛,能成為關家的掌家人也不一定。
“改日吧。”魏朱在其他人還沒有靠近前就已經悄悄離去,這餘下聲音淺淺的散進關憶深的耳朵裏。
“改日我請你。”
關憶深回了頭,可是涼薄夜色裏,他連魏朱的背影都看不到。
“少爺在瞧什麽?”一直跟著他的書童三金順著他的目光去看,卻什麽也沒瞧見。
關憶深抿緊了嘴,三金瞬時不敢再問下去,隻推著他往裏走。
“你知道關於太子妃的事嗎?”關憶深低低開口,“我聽說魏府那邊出了一位太子妃。”
“公子,原來是問這個呀。”三金鬆了口氣,“這件事恐怕整個京城都知道呢,太子妃與太子以前就定了親,太子之所以一直沒有娶妻,也是在等著太子妃長大呢,如今太子妃年紀也大了,所以就接到京城來,聽說大婚的日子都定下了,好像……就這幾個月了吧。”
“那……那太子對她好嗎?”
“聽說太子與太子妃很是恩愛,不僅事事親力親為,還形影不離,因為這個還把大小姐給……”
三金猛地捂住了嘴,他這個大嘴巴差點把關婷婷求親不成,反遭奚落的事給說出來。
“這事兒跟大姐有什麽關係?”
三金看看左右,見沒人注意,這才小聲把關婷婷如何在太後麵前求親,如何被太子拒絕,被七皇子拒絕,惹得關家大老爺如何暴跳如雷的事統統說了一遍。
“這次之所以這麽快給大小姐定下親事,也是因為這件事呢。”
坐在輪椅上的關憶深垂了眼,看上去像是在細心打量他膝蓋上毯子的紋路。
“少爺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先用點宵夜?”
過了好半響,三金才聽到關憶深的聲音,“天色已經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想去父親那裏看看。”
“三金送您過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對麵的三金露了難色,“如果是二老爺知道奴才讓少爺你一個人過去,奴才不死也得扒層皮,在夜深露重的還是三金送你過去吧。”
關憶深沒吭聲,隻是點了頭。
三金就歡天喜地的推了輪椅把關憶深送到隔壁院去了。
關太衝藥勁下去,疼勁上來是在後半夜,頭上的口子並不大,但是耐不住深,他隻要翻個身,皮肉就一個勁兒的死疼。
他捂著腦袋坐起來,剛想喊人,就見一杯溫茶遞了過來。
關太衝從一飲而盡,這才發現遞茶的是自家兒子。
“都什麽時辰了,你怎麽還沒睡?那些當值的奴才呢,一個個的都瞎了眼了。”
關憶深接了杯子,又倒了一杯,“老夫人氣得暈厥過去,父親也昏睡不醒,孩兒不放心,就在這裏守著。”
“這次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那魏朱不僅會刀,竟然還玩陰的。”關太衝怒火衝天更覺額上傷口疼痛,“我這頭是怎麽回事。”
他伸手去抹,卻隻摸到包著的紗布。
“從馬車上下來時摔的。”關憶深略過了如何下車這一環節,隻繼續道,“魏家表妹說你喝醉了酒,調戲她生母這件事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