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女人寵男人
作者:袖底風雪      更新:2020-02-29 05:15      字數:2511
  爺本嬌花最新章節

  “東家還沒來嗎?”老陳脖子裏吊著根胳膊,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樣子像極了鬼鬼祟祟。

  “應該很快就來了。”

  季歸年翻過桌上成摞的紙卷,坐在窗下一張張看著。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看那個……”老陳卡了詞,魏朱叫那個什麽來著,對,考題!

  一想這事,老陳那心裏就不是滋味,“這一路這麽凶險,若不是東家留下來把所有山匪引出去,我們怕是一個都活不了。”

  季歸年不是不知道此行凶險,但是凶險歸凶險,他更明白現在的他們即使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也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所以……

  季歸年握緊了手上的卷子,要有功名傍身,要有世家大族依靠,要……有話語權。

  他相信這道理不僅他知道,那個自從魏朱離開就不聲不響把自己關進書房的人,也深深知道這一點。

  有時候,季歸年覺得他看不懂孔最。

  你說他不擔心魏朱吧,他那僅有的出門,是用在派人上魏府打聽魏朱的下落。

  你要說他擔心吧,現在魏朱就在城內,他卻能忍住連人都不出來。

  “別看了。”老陳把季歸年手上的卷子按在桌上,“你眼下究竟打算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太子宴會一定要辦妥當,不管是為了魏朱還是我們,絕對一點差錯都不能出,之前我還擔心時間不夠,現在翠娘和秋水來了,我反倒覺得能更加盡善盡美了。”

  提起自家那能幹的娘子,老陳的八字胡都能歡喜的翹到天上去,“誰給你說這個。”

  老陳八卦道,“那時蘿小丫頭可是也來了,你是不知道她這一路以你未婚妻自居,卻和那鏢隊裏的其他陌生男子相談甚歡,之前還有一個因為這事得罪了東家。”

  季歸年挑眉,“那他一定慘了。”

  “可不是,若不是東家察覺前方不大對勁,那人怕是還扯著兩條腿跟在車隊後麵跑哪。”

  “她察覺到不對勁?”季歸年覺得有些不對,“那條路是你們之前去過的,如果魏朱真知道不對勁,怎麽可能會帶你們過去。”

  “可是去時沒什麽啊,隻回來的時候……”老陳一頓,“那時蘿小丫頭說是替魏家公子給東家送了一封信。”

  信?

  季歸年正色,“那魏府一個個豺狼虎豹怎麽可能會主動送信給魏朱。”

  老陳:“你是說,這是計!”

  “那魏家真是膽大竟然敢暗中下死手!”老陳又驚又怒,眼中凶光真真,“該死的齷齪東西,老子回去燒了他的府!”

  “還是不對。”季歸年總覺得那裏被他忽略了,“魏府調動不了軍隊,魏清流更不會對魏朱下手,你去叫時蘿過來,我有事問她。”

  “不用叫了。”魏朱從門外進來,將一封染血的信丟到桌上,“這就是真相,看吧。”

  老趙一把搶過,先是吃驚後又大笑,“這是真的!”

  老陳簡直笑死,“我在陵陽的時候,也在那青樓楚館見過那魏二公子幾次,隻是回回眼高於頂不假辭色,真沒想到這竟然是他寫的。”

  “什麽其母欲引匪害之,為兄深感不妥。”

  “什麽一家兄妹骨肉,深以有母如此為恥,卻因世俗所累不敢斷絕。”

  “什麽絕不同流,更恐傷害妹妹分毫,所以就此書信提醒,前有山匪,雖不買通亦希望妹妹繞道為安。”

  老陳仰天長笑,說白了,就是這魏家二公子感覺曾經能夠輕易欺負的小可憐,成為了太子妃,為了害怕對方報複,所以直接投誠。

  這就解釋了魏朱為什麽還沒到山寨跟前就已經下令讓鏢隊警戒,隻是他們雖然躲過了山匪,卻沒有躲過那背後小人。

  “會不會是那二公子故弄玄虛?”季歸年道,“或許這人就是他引來的,隻是害怕你事後把這事安在他身上,所以特意寫了這樣一封信。”

  “這倒也有可能。”老陳摸摸自己的小胡子,“隻是這二公子真有這城府?”

  就寫這信的智商,老陳可真想象不出來對方睿智的模樣。

  “關於凶手,我已經找到了。”

  魏朱語不驚人死不休。

  “是誰!”

  老陳季歸年異口同聲望向魏朱,誰知魏朱卻一臉正色。

  “這事你們不用再管了。”

  老陳何等聰明,很快就明白這幕後之人根本不是他們現在能夠扳倒的。

  提起這事魏朱就頭痛,“這事先放放,大家先把手上的事給忙完,畢竟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魏朱捏捏眉心,她現在的心情糟透了,急需要點別的衝衝。

  似乎察覺到這氣氛壓抑,魏朱懷裏似有東西不安的動了動,魏朱不著痕跡的拍了兩下,那看不見的東西頓時安分了許多。

  差點把這小東西忘了。

  “他呢?”

  魏朱問,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她說的是誰。

  老陳偷摸的指指關著的房門,“做學問哪,一天天的門都不開,那屋裏堆起來的紙,都能把人給淹了。”

  魏朱皺眉,“吃過午飯了嗎。”

  “還沒。”

  老陳想了想,“好像連早飯也沒怎麽用。”

  “這家夥……”魏朱提步上前,剛想把那房門一腳踢開,卻又在想起什麽候輕輕叩了叩那門扉。

  “出去。”

  冷不丁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暴躁和不耐,可魏朱卻聽著這聲音情緒莫名的緩和下來。

  “是我。”

  有凳子跌到的聲音傳來,然後是衣擺穿過宣紙的沙沙聲,而後一聲悶響,似是什麽東西摔倒在地。

  魏朱連忙去推門,卻見那門先她一步拉開。

  “你還知道回來!”

  額角紅了一塊的孔最站在門內氣急敗壞,他又消瘦了許多,魏朱前幾天才讓人給他做的衣裳,看上去不知道寬鬆了多少。

  自己一聲不吭的離開,難怪孔最生氣。

  魏朱悻悻一笑,“要不……我走?”

  “你敢!”

  孔最一把把她拽進來,“砰”的關上了門。

  “這孔家小少爺脾氣還真是……”老陳找不到合適的詞,他能說啥,反正這倆人一個擔心到發火,一個擔心到連續幾天幾夜快馬不停歇,也隻為能早些回來。

  一旁的季歸年看著這場麵沒有吭聲。

  老陳討了個沒趣,繼續道,“東家剛回來就去了太子,想來這事太子應該會為東家做主的吧,畢竟這關係的可是太子臉麵。”

  “未必。”

  季歸年道,“若是太子真的願意替魏朱找出凶手,她剛才來時就不會這麽生氣了。”想來在太子那裏也不怎麽愉快。

  這下別說是季歸年,老陳都替魏朱愁,“你說這天底下的倒黴事兒,怎麽都讓東家給攤上了。”

  這麽一想,老陳反倒覺得孔最命好,至少他還有魏朱願意寵著。

  想到“寵”這個字,老陳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總覺得自己最近好像越長越歪了。

  這女人,怎麽能寵男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