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成大事
作者:袖底風雪      更新:2020-02-29 05:13      字數:2910
  爺本嬌花最新章節

  衙門管事樂顛顛的跑過來,全程笑嗬嗬的蓋章簽字,恭維話更是從頭到尾沒有停下過。

  除了時蘿臉色紅腫難看,除了季歸年目露沉思一聲不吭,整個過程算得上十分和諧。

  當時蘿心有不甘的按下指印,魏朱把早就準備好的銀兩拿了出來,時蘿看的眼睛一亮,魏朱卻拿著銀子在她眼皮底下轉了一圈遞給衙門管事。

  “早在京城就聽聞陵陽治安良好,我們少爺對陵陽的衙役大哥也是相信的,這一點心意,還望衙門裏的大哥多對這鋪子上點心,畢竟我們初來乍到,要是被不長眼的給衝撞了……”

  魏朱把銀子塞到對方手裏,“天冷難當,一點心意全當請弟兄們喝個熱茶。”

  時蘿哀怨的看了眼溜走的錢袋,那麽多的錢,本來都應該是她的!

  管事臉上的皺紋滿意的能夾死蒼蠅。

  “應該的,應該的,孔公子盡管放心,我會提點底下的人對這邊上心的。”

  魏朱諂媚的送走了衙差,孔最對她這溜須拍馬的態度很是看不慣。

  “不過就是一個管事,你用得著這樣。”

  “小鬼難纏懂不懂,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咱們把這邊鋪墊清楚了,你再讓魏大人那邊提點一聲,那些個趙大寶,劉大寶就不敢動彈了。”

  “那你也不用這麽一副低三下四的樣子!”

  “那你去啊,就你這二五八萬的樣子,沒準錢沒少送出去,還惹別人嫉恨。”

  孔最更氣了,剛才這人求自己的時候還可憐巴巴賣可憐,事情一結束她就又又又翻臉不認人了!

  “孔公子生在孔府書香門第,怕是沒怎麽接觸過市井小民,所以對這裏麵的門路也不清楚,魏公子考慮的確實在理。”

  “她在理?”孔最活像踩了尾巴,“我生府裏,她難道就沒生在府裏了!”

  “孔公子你別升生氣,”時蘿上前小聲安慰,“魏公子他……他……”時蘿掩麵而泣,“孔公子,我好難受啊,從來都沒有人這麽欺負過我,我怎麽命這麽苦啊,爹爹,爹爹你為什麽要走的那麽早……”

  魏朱朝天翻個白眼,這時蘿真是夠了,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去孔最麵前博取存在感。

  看著時蘿哭的無助,季歸年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負罪感,他上前去輕聲安慰,時蘿卻邊哭邊看向孔最。

  愛哭的女人孔最見過不少,比如之前的魏朱也是動不動就哭的主,可是那個多會哭啊,默默垂淚,欲言又止,眼眸一垂就似掀起萬丈心酸,眼前這個……頗有些一言難盡。

  “怎麽,又憐香惜玉了?”魏朱實在搞不懂男人的擇偶觀念,“青樓裏花枝招展的姑娘你畏如蛇蠍,這姿色平平的三無農家女你卻怦然心動,你世家大族的教導哪,難道都喂狗了不成?”

  魏朱一臉悲痛,“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孔最血壓突飆,他打嘴炮比不過魏朱,索性也不爭,直接冷哼一聲直接甩袖離去。

  得,這祖宗一天到晚跟隻青蛙一樣,嗚哇嗚哇的氣個不停。

  她能怎麽辦,隻能哄唄,誰讓接下來的事還得他孔最出麵幫忙。

  魏朱吹吹劉海,無奈追上。

  眼看孔最無視自己離開,時蘿這才無趣的收了眼淚,“季哥哥剛才都是我不好,你不會生氣了吧,要是我做的那裏不對,你說出來,我改。”

  季歸年能怎麽說,隻是苦笑搖頭。

  季歸年的妥協早在時蘿預料之中,她佯裝不經意道,“剛才那兩位到底是誰啊,你又怎麽會欠了他們的錢,你……欠了多少啊?”

  若是平常,季歸年恐怕早就把兩人的身份告訴了時蘿,但是時蘿甩開自己想要離去那一幕卻總在眼前揮之不去。

  “雖然鋪子已經抵給魏公子了,但是魏公子卻讓我在她手下幫忙,時蘿,等忙完了這段時間,我就為你找個好人家,看你成婚。”

  時蘿剛想說話,卻被季歸年攔下,“我當年答應了你父親好好照顧你的,我也會一直履行下去,隻是我對你隻是兄妹之情,你明白嗎?”

  時蘿垂下了眼,那兩位公子穿戴富貴,就連衙門裏的管事都恭敬非常,再加上出手闊卓必定非富即貴。

  她以前隻覺得季歸年有能力買鋪子,對她又好,直到了今天,她才發現季歸年跟那些豪門公子比起來,實在是差的太遠。

  時蘿默默的撫上還在腫燙的臉頰,如果她能攀上這樣的世家……

  “你要回府?”魏朱擋住孔最去路,孔最微微一頓,換個方向閃身躲出去。

  魏朱再次攔住,“你要是再躲,我可就抱你了。”

  魏朱得意的看看周圍,“這裏可是人來人往的大街,要是我抱住你的樣子被人傳出去,你恐怕就隻能立馬尋個妻子,好證明自己不是斷袖了。”

  孔最氣惱,“你對別人低三下四做小伏低,對我就威逼利誘行事狂浪,魏朱你……”孔最指著魏朱冷道,“走開!”

  “原來你心疼我啊。”魏朱湊上去,抱住了孔最的胳膊,“你心疼我就早說啊,氣鼓鼓走了算怎麽一回事,我要是不追上來,你不是白氣了。”

  孔最不自在的甩著胳膊,“你好歹是個女兒家,怎麽能對外男摟摟抱抱,快鬆開”

  “我偏不!”魏朱抱得更緊,“除非你現在不氣。”

  孔最沉著臉:“我不氣。”

  “騙鬼那你。”魏朱揉揉肚子,“我餓了,你請我吃飯。”

  孔最額上青筋直跳,“不請!”

  “那我請你。”魏朱拉著孔最去了早就打聽好的鋪子,“老板,兩個胡餅,一個甜的一個鹹的多放芝麻。”

  剛出爐的胡餅,魏朱一拿到手就啃了一口,看魏朱吃的香甜,孔最也試著咬了一口,滿嘴的麻,鹹,香,吃上去怪異極了。

  “這什麽東西?”好難吃。

  “胡餅啊,你嚐我的。”魏朱順手給孔最換了,“我那個放了紅豆,你嚐嚐。”

  君子不受搓來之食,更何況是一個女人咬過的,這……

  魏朱可沒這計較,她逮著孔最那個就咬了下去,這胡餅裏麵放的的確是類似五香粉一類的東西,隻是裏麵好像添加了麻椒,第一口咬上去確實有點奇怪。

  “很好吃啊。”魏朱舉著胡餅一副味覺失靈的樣子,“這胡餅味道這麽獨特,我好喜歡。”

  聽到自己做的東西有人喜歡,掌櫃看上去很是開心,“當然好吃了,這胡餅是我們家鄉的特產,平時隻有在我家鄉那邊才能吃的到。”

  魏朱目光灼灼,“那這些香料也是你從家鄉帶來的嗎?”

  見掌櫃警覺,魏朱急忙改口,“掌櫃的您別笑話我,我家娘子最近身懷六甲總說嘴裏沒味,我是想買些香料給她回去做些開胃的。”

  魏朱唉聲歎氣滿臉愁色,“畢竟是雙身子,總不能老是餓著。”

  孔最一口胡餅噎住,娘子?身懷六甲?

  這人撒起謊來,眼都不帶眨的!

  話雖胡扯,可是那掌櫃的一聽立馬放下心,他還以為是同行競爭對手,原來隻是一個體貼娘子的好相公。

  “這身懷六甲的人就是這樣的,我家那婆娘懷娃的時候也是這樣,別說,那時候她就喜歡吃我這胡餅。”

  那掌櫃東拉西扯了一通育兒經,這才指向前麵不遠處的鋪子,“看見那家鋪子了嗎,那裏的掌櫃走南闖北的進貨,我的香料就是托他從老家帶過來的,你們可以過去看看。”

  魏朱樂的眉開眼笑,“多謝掌櫃的,等我家娘子生了我來給您送紅雞蛋!”

  一路上孔最都沒吭聲,魏朱用胳膊頂了下他的手,“啞巴了?”

  孔最輕飄飄的看了魏朱一眼,“我怕你給我送紅雞蛋。”

  魏朱笑的前俯後仰,“剛才那隻是權宜之計,懂不懂?這世上隻有孕婦和孩子最讓人沒有防備,你看我合二為一效果多顯著。”

  魏朱拍拍孔最的肩膀,順手擦掉了一手的芝麻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年輕人,跟著我好好的學吧。”

  就一個小小香料,還成大事?

  是他對“成大事”有什麽誤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