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此酒痛快!
作者:袖底風雪      更新:2020-02-29 05:13      字數:3877
  爺本嬌花最新章節

  劫匪倒在未化的殘雪上,他覺得脖子後麵有些痛,但是讓他感受最真切的卻是冷。

  那種好像被毒蛇盯住從骨子裏蔓延出的冷,就來自他身邊。

  他睜開眼睛往上瞧,就看到之前被他劫道的那位富家公子,拎著一塊板磚站在那裏。

  他剛一動,就被人用踩住了脖子。

  “知道我為什麽等在這裏嗎?”

  “為……為什麽?”

  “為了給你長個記性。”魏朱舉著板磚按住他手,聲如寒霜,“好好記得,下次再遇著我,繞、道、走。”

  巷子裏一聲慘叫,孔最剛想進去看看,就被跑出來的魏朱從背後一把攬住肩膀,按住了他想要轉過去的腦袋。

  “今個心情好,爺帶你去個有意思的地方。”

  孔最忙不然的避開,卻被魏朱按的死緊。

  “你跟誰“爺”哪,好好的姑娘家就不能有個姑娘的樣子嗎!”他羞惱的怒吼,“還不趕緊把我放開!”

  “什麽叫姑娘家,什麽叫姑娘家該有的樣子。”

  魏朱一臉正色。

  “你要真跟我講究這男女授受不親,那我可就得給你好好掰扯掰扯了,你看咱這摟也摟了,親也親了,除了滾床單,男女之間該幹的咱們可都全了,難道你還準備賴上我,哭著喊著要娶我不成。”

  “你……你……”

  這個無賴,什麽叫賴上她,哭著喊著的娶她,孔最整個人都氣哆嗦了,“休得胡言,我……我沒親……反正沒有!”

  魏朱笑的像隻不懷好意好意的狐狸,她拉著孔最的手就在上麵“吧唧”親了一下,“你看看,你看看,現在不就親了。”

  孔最血壓高的要爆炸,這混賬東西怎麽……。

  “你自甘下賤!”

  “是是是,我不知羞恥,我自甘下賤,我擅作主張親你一口就活該被浸豬籠死上一百次。”魏朱拉著孔最的手可憐巴巴,“現在不氣了吧,要是不過癮,不如再把我沉塘一萬遍?”

  孔最真是敗了,怎麽能把這種事輕而易舉的掛在嘴上。

  “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女兒家的名節很重要的。”孔最看看自己被親過的手背放也不是,收也不是,衣袖遮蓋住手背,卻遮不住那仿佛被烙燙過的溫度。

  “還有……”他不自在的轉頭,“這種事以後也不要再做了,更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想到魏朱剛才的輕佻樣子,他惡狠狠的道,“要是你以後的夫家在外麵聽到風言風語,拿捏住這個把柄休棄你,到時候你就真的隻能沉塘了!”

  魏朱笑眯眯的看著孔最這個世家公子,一秒化身迂腐的老夫子。

  “龍生龍鳳生鳳,這孔最真不愧是帝師門第出來的。”魏朱感慨一聲,“放心吧,不會有人知道的,我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讓你明白,我們兩個之間不存在男女有別這東西的。”

  魏朱一本正經的胡扯,“男女之情那東西多靠不住,今天我喜歡你,後天我喜歡他的,咱們這個是有福同享,有秘密一起藏的大義兄弟情懷,大義懂不懂,兄弟情懷懂不懂!”

  慘遭洗腦的孔最一臉懵/逼,我是誰?我在那?我都聽見了啥?

  “哎呦,兩位公子爺,這天還早著哪,怎麽就急著過來了?”青樓向來白天休息傍晚開業,這老鴇才剛開門誰知道就迎來了兩位貴客。

  等孔最被老鴇那膩甜的聲音喊得回神的時候,他已經站在陵陽最為有名的青樓楚館裏。

  而某人更是一擲千金包下了幾個嬌滴滴的姑娘,燕瘦環肥的坐在那裏喝酒吃肉。

  孔最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按耐下的血壓,蹭的又升起來了。

  怪不得之前她在梅樹下讓自己唱曲的時候這麽輕車熟路,原來這混賬東西,竟然真的來過青樓!她還要不要自己的名聲了!

  孔最拉著魏朱就要走,魏朱不依,“來都來了,出去做什麽?”

  “這裏是青樓楚館!你一個女……”孔最壓低聲音,“我不管你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兄弟情還是其他什麽玩意,但這裏是青樓,要是被人知道了……”

  “不會有人知道的。”魏朱吃著橘子很是無所謂,“隻要你不說我不說,這事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魏朱狐疑的瞥了孔最一眼,“你不會把這事捅出去的吧?”

  “我當然不會!”

  “那就好。”得到滿意回答的魏朱把孔最按回姑娘堆裏,“放心吧,府裏麵雙喜會搞定的,你真以為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會在意我的死活?”

  “再說了這就是一個喝酒吃飯的地方,你不要抱著有色的眼光去看待她們,她們除了長的漂亮,穿的少了一點,跟尋常酒樓裏的店小二有什麽不一樣。君心不起邪意,天下皆為良人。”

  魏朱嘴上滿口仁義道德,私底下卻使個眼色,姑娘們會意一個勁的往孔最身上撲。

  平時拽的二五八萬的孔最,像闖進鴕鳥堆裏的小雞仔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就連那雙眼珠子都不知該往哪裏放,他凶巴巴的看著魏朱,恨不得上去咬她一口。

  魏朱無奈的搖搖頭,青瓜蛋子不懂溫容鄉的美好啊。

  她把手上的橘子塞進孔最嘴裏,轉身對著幾個姑娘拍了拍手。

  “美人們今天很是熱情啊,可惜啊,我這兄弟是家有悍妻,雖然很想跟美人交流一二,可更害怕回去跪搓衣板。”

  周遭幾個陪酒的姑娘,掩唇笑了起來,魏朱趁機對著身邊的美人揮手,“去把這裏的好酒好菜拿上來,今日我們兄弟倆隻喝酒吃菜,不談風月。”

  幾位伺候的姑娘麵麵相覷,這樣一來掙得銀子可就少了,魏朱一張銀票拍下,才有人歡天喜地的下去準備酒菜。

  “幾位美人也別閑著,早就聽說這樓裏的佳麗個個身懷絕技,今日總要讓我們見見世麵的,隻要唱的好錢不是問題!”

  青樓裏的姑娘那絕對是職業素質過硬,魏朱這一推波助瀾儼然一海選現場。撫琴的、唱曲的、伴舞的、竟然還有人會說書。

  魏朱愜意十足的倒了杯酒,這日子……舒坦。

  沒了周遭亂七八糟的女人,孔最終於喘了口氣,他雖然身為外室,但是自幼卻在孔府管教甚嚴,青樓這種汙糟地他還是第一次過來。

  反觀魏朱卻是一副如魚得水的愜意模樣。

  那個謹小慎微,任人欺負,動不動就柔弱灑淚的庶長女,在他麵前搖身一變就成了手提板磚,動作狠辣,八麵玲瓏的青樓常客。

  孔最看不透魏朱這人。

  她隱瞞你時讓你看不出半點不真誠,可是當你知道她在欺哄你的時候,你也提不起半點厭惡之感。

  “怎麽不喝酒?”就這一會,桌上的點心他已經吃了兩碟,可桌上的酒卻一動沒動,

  魏朱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麽,“不會?”

  “誰不會!”

  被小看的孔最冷哼一聲,“你當誰都跟你這個酒鬼似的,抱著杯子停不下來。”他沒喝過酒怎麽了,沒喝過又不犯法。

  就孔最這麽一個小蘿卜頭,還想跟她魏朱玩心眼,“哦原來是酒量太差,我還以為孔家少爺天不怕地不怕,原來竟害怕喝酒嗎。”

  魏朱有意挑釁,孔最果然上當。

  “誰怕了!”孔最不服氣,他拿起酒盅卻又考慮再三又放下,他悻悻道,“孔家祖訓:在外者,不滿弱冠者不得飲酒。”

  魏朱恍然大悟,有些世家大族確實對族中子弟管教甚嚴,隻是這種都快淡出鳥來,隻能當飲料喝的酒也算酒?

  你讓二鍋頭五糧液顏麵何存。

  “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你孔家的家訓嗎。”魏朱說的情真意切,“知道你不能喝酒,所以你那裏麵裝的是今春的花蜜。”

  魏朱拿起孔最麵前的酒壺灌開水似的喝了一大口,“不信你嚐嚐可甜了。”

  花蜜?

  孔最半信半疑,他捏起酒杯看看魏朱身邊伺候的姑娘,那姑娘有心看好戲,隻站在魏朱那邊說壺裏裝的是花蜜。

  孔最學著魏朱的樣子抿了一口。

  眉頭緊皺……緊皺。

  魏朱一雙眼睛瞪的晶亮,“怎麽樣?”

  孔最咂摸咂摸嘴,“好像……沒什麽味。”

  他又嚐了一口,最後甚至把酒盅裏的“花蜜”一飲而盡,舉著杯的他越發疑惑。

  “這花蜜是不是壞了,怎麽跟我以前喝過的不一樣。”

  魏朱樂了,說他沒喝過酒他還不承認,把酒當花蜜喝的,也就他一個了。

  能喝多少,全看酒有多少,魏朱手腳勤快給孔最滿了一杯,“這陵陽能跟京城一樣嗎,你再喝一杯試試,看看有什麽不一樣。”

  這一杯又一杯的試下去,早讓孔最忘了他喝第一口的初衷是什麽,他隻嫌棄酒壺酒盅太瑣碎麻煩,直接給換成了酒壇酒碗。

  聽了幾出戲,又灌了幾壇酒,魏朱的嘴就有點瓢,反觀孔最這個不會的,卻酒碗不停,顯然酒量甚高。

  魏朱笑搭著孔最的肩膀,指著台上唱曲的姑娘,“這姑娘再這麽下去肯定是要失業的,就這水平,還沒有你唱的一半精妙。”

  她慫恿著孔最上去,孔最卻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不行,不行。”

  “為什麽不行!”

  “隻你一個倒沒什麽,可是這裏還有外人。”再加上這裏是青樓,他孔最的內心實在沒有那麽強大。

  原來是放不開,魏朱心裏有了計較,想來孔最這個乖乖小朋友,雖然平時看上去蠻不講理,但是他生在孔府,這輩子都被孔府的條條框框拘著,潛移默化間他早習慣用孔府的標準去衡量自己。

  “你說的很對!”魏朱攔著孔最的肩膀很是語重心長,“但是你別忘了,心有多大,天下就有多大,今天你在這裏唱曲唯恐別人知道笑你。可如果有一天你的權利足夠大,大到其他人都要仰望你的鼻息生活,到那時候別說你唱個曲,就是你殺盡天下人,別人也隻會說你殺伐果斷有王者之風!”

  “孔最,你的目光隻放在了眼前,隻放在孔府。你以為孔府很大,是天下表率,可是在我眼裏你的孔府就跟現在的魏府沒什麽不同。我今天敢翻牆跳出來,有天也能一腳踢開這捆綁著我的破落地!”

  魏朱眼底閃過一絲陰霾,勾起的唇角甚至因為興奮帶著猙獰。

  “到那一天,我一定要把魏府門前的那根房梁給拆了,砸在他們麵前,我得讓那些人知道,做了惡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魏朱笑著灌了滿滿一壇的酒水,像是把前世還有現在吃過的苦,受過的累一塊灌下。

  “我魏朱一輩子不吃虧,誰要敢討我便宜,我就要了他的命!”

  魏朱甩了酒壇,痛快大笑。

  “我打活過來,就沒今個這麽痛快,你不是不願不唱嗎,小爺給你唱!”

  “姑娘們,給我把十八摸的調子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