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一個無賴
作者:簾霜      更新:2020-11-26 08:42      字數:3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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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國公夫人最終還是晚去了一步,粉珍珠已經被人買走,無奈之下齊國公夫人又挑了另外的兩件,補上,一起送到了柳尚書府,給自己的外孫女添妝。

  最近事情多,齊國公夫人的關注點一直在齊國公的身上,況且柳景玉的婚期到現在還沒有定下來,現在隻是在走流程,時間還不緊。

  “母親,外祖母又給我送了幾件禮過來,隻是都沒有之前看過的瑪瑙假山好看。柳景玉收了禮之後,打了齊國公府下人的賞,讓她們回去謝過齊國公夫人,之後頗有幾分不樂意的道。

  她手頭上麵看的也是一串珠串,是手串,很完整的南紅珠,既便南紅都是不規整的,這一串也比其他的看起來通透規整許多,她拎起來看了看,不以為然的放下。

  “送了就送了,又何須一直惦記著,你是未來的太子妃,又豈能這麽短視。齊夫人從她的手中接過珠串,在手中滑捏了幾下之後,放了下來,道。

  “母親,我知道,隻是不甘心。柳景玉氣惱的道,她最在意的是這東西給了曲莫影。

  憑什麽她的東西要給曲莫影?

  若說這世上她最討厭的是誰,除了曲莫影還真的沒有其他人。

  “有什麽不甘心的,我早早就跟你說過,她跟你不同,你是誰,她是誰,珠玉和瓦礫之別,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齊夫人又拿起一對玉鐲看了看,然後緩緩的放了下來,對著女兒一臉正色的道。

  “母親,我……柳景玉氣惱的跺了跺腳,“可是父親……

  這話沒說完被齊夫人打斷了,“你父親是你父親,況且這事也沒個明斷,誰知道具體是如何,我後悔以前跟你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其實我也不知真相是什麽,可能是我猜錯了,誤導了你。

  “母親,您不會猜錯的,也不隻是您跟我說的那些話,還有父親的表現……母親,我知道您委屈,這麽多年,您一直維牽著這個家,外麵隻知道父親年輕有為,比起那個曲侍郎強了不知道多少,可這裏麵沒有您行嗎?

  柳景玉憤憤不平的道,也沒心思再看齊國公夫人的禮了,順手就把麵前的禮盒蓋上:“母親,我知道你是最委屈的,您放心,我不會忘記的,永遠都不會,有我在,曲莫影就永遠別想落了好。

  “好,好好,知道你是一個乖孩子,是娘的好女兒。齊夫人笑的眉眼俱舒,哄著女兒道。

  看得出心情很不錯。

  “母親,您別不信……見齊夫人這麽一副樣子,柳景玉以為她不信,想繼續給個保證。

  手被齊夫人輕輕的按住,叮囑道:“我自然是信自己女兒的,雖然我沒得你父親的心,但我自小便得你外祖母和外祖父的心,而你又是一個爭氣的,以後又是那麽尊貴的身份,會成為最尊貴的那一個,想壓製誰,想把誰踩到泥淖裏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是眼下,盡量不要惹事,知道嗎?

  “不要惹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動怒,他們兩個自小就喜歡你,對你也好,你可要好好的孝順他們,不能讓他們為難,就算最近出了一

  些……不太滿意的事情,先忍著就是。

  最近的齊國公府,的確讓柳景玉不太滿意,似乎打曲莫影上了齊國公府的門之後,柳景玉就覺得不太滿意了。

  一向痛愛自己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是怎麽了?

  “母親,您放心,我會的!柳景玉的眼眸微微的垂了下來,纖細的一雙手摸上了自己的袖口,華美的錦緞上麵精致的繡紋,摸著上麵很是柔滑細膩,宛如天上的雲錦,這些都是她的,曲莫影怎麽配?

  那個下賤的丫頭怎麽配?

  王五無力的靠坐在自家的圍牆邊。

  說是圍牆其實就是那麽一堵殘破的土牆,好幾處地方都可以不費力的爬出去,若是真的有些什麽,一點用處也沒,這會也不過是讓他可以靠一靠的一堵牆罷了。

  家徒四壁說的就是他。

  一個不學無術的無賴,再加上又喜歡上了賭,能留下這麽一個家算是不錯的了。

  之所以就在外麵這麽靠著,其實也是因為進到裏麵,也同樣什麽也沒有,也就隻是靠著,在哪裏靠不是靠呢?索性就在這裏靠著,還能省著多走幾步路,這一路跑回來,他花的力氣不少,這會哪還有力氣再跑。

  外麵一片黑,正是子時的時候,王五喘了兩個粗氣之後,就用力的平息了下來,甚至還小心翼翼的趴到一處缺口處往外望。

  他跑回來的時候,是有人在後麵追著的,這會稍稍喘過一口氣來,就是怕人發現他躲在這裏。

  這一處破地方是他的家,雖然平日不在這裏住,但也怕人發現。

  果然,有腳步聲,而且還不隻一個,是之前賭場裏的人追到這裏來了,他之前亡命逃脫,沒想到居然還讓他們找到這裏來了,這若是讓他們找上,這一頓打,非缺胳膊少腿不行。

  他欠了賭場的錢,再拖不下去了。

  隻要今天能逃過這麽一劫,他明天就逃,反正這裏就他一個人,無父無母,無妻無子,一個人跑哪裏不能活,再這麽呆下去,這命可就保不住了,隻希望夜裏看不清楚,那些人又是人生地不熟的,不會發現他。

  “人呢?

  “剛才跑到這裏不見了。

  “追!

  “哪裏去追,這麽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楚,啊!一個人似乎撞到了什麽,痛叫了起來。

  “你怎麽樣了,撞哪了?另一個人問道。

  “這裏居然有樹根。罵罵咧咧的聲音,時不時的有呼疼的聲音,看起來是撞的不輕。

  “黑燈瞎火的,我看算了吧,明天再過來找,一家一戶的問,就不相信找不到他。另一個人聲音發狠的道。

  “也行,反正也逃不到哪裏去。撞上的人疼的一時不想動,應聲道。

  “你還行嗎,能不能走了?

  “先歇會,一會再走,撞的麻木掉了,也不知道撞的到底怎麽樣。撞上的人嘰嘰歪歪的還在疼叫,也不知道是自己捏的,還是真的有這麽疼。

  王五越發的不敢動了,連呼吸也控製的

  幾乎沒有。

  賭場裏供養的打手,哪裏是他這樣的小身板可以比擬的,最好的法子,當然是不讓他們發現。

  “聽說這貨以前的日子還算不錯的,現在怎麽混成這麽一副樣子?撞疼的人似乎稍稍緩過來一些,一邊吸著氣,一邊閑聊道。

  “還不是因為他那個姑姑,以前就是邊上那個庵堂的庵主……後來他姑姑沒了,當然就沒人再照顧他了。

  說起姑姑的事情,王五最是清楚,母親過世之後,姑姑就是他唯一的親人,雖然說那處庵堂破的不成樣子,但必竟還是庵堂,姑姑經營的還不錯,時不時的能給他拿幾個錢,有時候就算是沒錢給他,至少還能在庵堂裏拿些吃用的,不象現在完全揭不開鍋的樣子。

  隻是後來姑姑沒了,庵主換了人了,他之後的幾次上門,都被客氣的推托了,人走茶涼,他也說不得什麽。

  “其實,他那個姑姑也挺倒黴的……牆外的一個笑了起來。

  “怎麽說?另一人問道。

  牆麵的王五拉長了耳朵細聽。

  “他那個姑姑的錢其實不少,他姑姑死之前的幾天,不是那邊一戶大戶人家的夫人難產死在那個庵堂嗎?起先的人嘿嘿笑道,聲音壓低了下來,“這事鬧的還挺大的,我不信你什麽都不知道。

  “聽說是京裏一位官吏的夫人,到這裏清靜來了,但後來難產,這事我知道,當時在這四裏八村不是鬧的沸沸揚揚的嗎,這事跟王五的姑姑有什麽關係,莫不是他姑姑害死了人,然後人家報負她?

  另一個人顯然也聽說過,這會也動了好奇之心。

  “那倒不是,他那個姑姑倒是一個好的,平時也心善的很,對這個侄子也照顧,可能是真心的把他當成兒子養了,可奈何別人不許啊,別人也眼饞這個庵堂啊。

  王五的耳朵已經貼上了牆,緊緊的一動不動。

  “這破庵堂還有人看中?另一個不屑的道。

  “那不一樣,你不看中,是你不是女尼,但如果原本就是女尼呢,當庵主肯定比當普通的女尼好,那位官吏夫人死在那裏,聽說還是被人算計的,這若是真的被人算計的,那可就是一大筆錢啊,這筆錢現在必然是落在現在的這任庵主手上,否則怎麽這麽巧,前麵的這位夫人一出事,後麵的這位庵主就沒了,前後不過幾天的功夫。

  王王的眉頭緊皺起來,這件事他自然知道,但沒在意,至於姑姑是什麽時候死的,是他好久之後去向姑姑要錢的時候,庵堂裏的人說姑姑死了,具體哪一天卻是不清楚的,之前去的那一次,姑姑在臥病,王五是知道的。

  也正是因為知道姑姑在臥病,之後又有傳言說庵堂惹上大事了,他才一直沒去,隔了許久去的時候,說姑姑已經沒了。

  他隻是來要錢的,錢沒要到,又要了幾次,也沒要到,他也沒辦法,隻能罵罵咧咧的離開,自此之後再沒有去過,現在聽起來,這裏麵居然還是有隱情的,那可太好了,他要去敲現在的庵主一筆,然後再遠走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