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娘，你居然讓他來打我？”

  博弈驚訝，一副很受傷的表情。

  “不是打，是殺，王爺找到那群惡霸了，從中逼問，他們承認是收了人的銀子，對博弈下殺手，隻可惜，沒成功。”

  要不是那天博弈突然帶了護衛，他真的就沒命了。

  南瑾淡淡道。

  殺他？

  博弈下意識後退兩步，原諒他真的無法接受這件事。

  “你要殺我？我招你惹你了？為什麽呀？”

  可是此刻紅娘壓根沒搭理他們，目光深深的望著南瑾，不知在想些什麽。

  “就算……我對博弈世子有恨，可這與玉歌的案子有什麽關係？”

  她不就是想證明自己和博弈有仇嗎？

  “你本打算利用玉歌殺了博弈，可如意算盤打錯了，所以你惱羞成怒，殺了玉歌。”

  南瑾道。

  剛說完，紅娘就是冷笑，滿臉的不屑。

  “我殺她的證據呢？”

  那麽多證人，也不過是間接證明她和博弈有仇，她向玉歌隱瞞了很多事，頂多再證明她利用玉歌殺博弈。

  可這些，和殺玉歌有什麽關係？

  “王大人找人驗過，玉歌是自縊的，所以屍體很快就被處理了，現在想重新檢驗玉歌的屍體也不可能。”

  南瑾說這話當然沒有怪罪王海的意思，他隻是正常辦案而已。

  可這麽一說，王海倒是自責起來了。

  要是玉歌的屍體還在，也許能找到證據，

  “不過我手裏有她的遺物，想看看嗎？”

  南瑾一直都覺得奇怪，紅娘為什麽要特意寫信給宋揚呢？肯定不會是單純的好心幫她收屍，思來想去，她都覺得也許在玉歌的身上留下了她的犯罪證據，所以她委托花鳳凰去查，沒想到，真的有線索。

  紅娘微愣，微微仰起頭，看著她。

  雖然沒說話，但看她表情是很好奇。

  “這個東西，眼熟嗎？”

  南瑾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玩意兒。

  最先有反應的就是博弈，他幾乎是下意識看向自己腰間，因為動作幅度大了些，那小玉葫蘆還輕輕擺動著。

  不論形狀大小，還是顏色，簡直一模一樣。

  “這個怎麽在玉歌身上？”

  博弈忍不住問道。

  “你為何會有？”

  南瑾把玉葫蘆放在紅娘麵前晃悠著，看向博弈。

  “當然是紅娘送給我的了，她說這玉葫蘆天下間就兩個一模一樣的，一個給我，一個她自己留著，這……這怎麽在玉歌身上了？難道真是紅娘殺了玉歌？”

  博弈有些心驚。

  他眼中的紅娘實在不像是會殺人的。

  可她的玉葫蘆都跑到玉歌身上去了，難道不是她害死玉歌時留下的嗎？

  “那我就不懂了，紅娘想殺了博弈世子，可為何會送您定情信物呢？莫不成是求愛不成，反生怨恨？”

  “胡說什麽，紅娘可沒跟我說過她對我有意。”

  博弈立刻翻了個大白眼。

  然後後知後覺，這才覺得紅娘送他玉葫蘆，的確是很奇怪。

  “你想解釋一下嗎？”

  是啊，她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麽藥呢？

  紅娘當然不會說，她保持沉默。

  “我這兒倒是有個故事，也許能解釋紅娘的所作所為。”

  當然是花鳳凰告訴她的秘聞，憑她，查不出那麽隱蔽的事。

  “博弈世子常去的趣樓，幕後老板其實是蘇貴，也就是燕國首富蘇爾的親生小兒子，三年前，蘇老夫人為選取蘇家產業繼承人，便讓蘇家子女出門曆練，以五年為期，誰能把生意做的最好，誰就能繼承蘇家所有產業，而蘇貴公子選擇京城來發展，三年過去，趣樓的生意的確很紅火，但在半年前，他忽然得知兩位哥哥成就比他更高，便有些著急了，所以他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說重點，這些和紅娘殺人有什麽關係？”

  宇文景卻不想聽故事，他隻想盡快弄清楚紅娘到底是怎麽殺人的。

  而南瑾站在大堂上，已經講了好幾個故事了，一直沒說到重點。

  “陛下可知，大約半個月前北梁商隊入京一事？”

  急什麽？

  她要不說清楚前因，他能知道後果嗎？

  “和她有什麽關係？”

  那不廢話嗎？怎麽把他也當犯人了？

  宇文景皺著眉，問道。

  “北梁商隊入京，蘇貴找到了超越他兩個哥哥的可能，那便是與北梁商隊合作，可商隊行事低調嚴密，隻有明月坊坊主能與其談話，唯一接近的機會便是明月坊獻藝那一日，所以蘇貴是一定要抓緊這個機會的，所以他想辦法換掉了那五位獻藝的姑娘，換上了自己的人，這才有機會見到北梁商隊，可如果沒有內應，他如何準確知道時間地點呢？”

  這是今早才確定的消息，南瑾都沒想到，牽扯會這麽大。

  但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清楚這一切。

  “你的意思是紅娘便是那內應？”

  雖然通商不代表通敵，但自己的子民瞞著自己去見北梁人，宇文景還是不大舒服。

  “正是。”

  “哼，夫人真是會編故事，三言兩語，便把我和蘇公子扯上關係了。”

  紅娘冷笑。

  “若沒有關係，蘇公子怎會把他家族信物給你呢？”

  她要沒證據，會說這些嗎？

  紅娘突然著急否認，那是因為南瑾所說一切都是事實。

  “而且，我猜蘇公子與紅娘應當是情比金堅，蘇公子也非紅娘不娶了，否則怎會將本是一對的玉葫蘆贈予紅娘呢？據我所知，這玉葫蘆乃蘇家老夫人請巨匠專門打製，蘇家子女每人有一對，每一對都不一樣，若蘇家子女成婚，其中一隻便會贈與自己愛人，可對？”

  南瑾還想說，你要是不承認，大可找蘇家人來對峙。

  但看紅娘的反應，也不需要這麽說了。

  博弈呆呆的看了看腰間玉葫蘆，下一秒立刻摘下，還給紅娘。

  這麽要緊的東西，掛在他身上，不合適。

  “玉葫蘆應該就是你和蘇貴互通消息的信物吧？你在明月坊終於打探到消息了，所以要設法通知蘇貴，可你是明月坊的姑娘，擅自外出，與蘇貴見麵，定會引起坊主猜疑，所以你就利用了博弈世子，你知道世子常到趣樓，他若是帶著玉葫蘆過去，定能通知蘇貴到明月坊與你會麵，之後你們就策劃殺死了那五位姑娘，趁此機會與北梁商隊見麵。而事成之後，你必須把玉葫蘆收回，可博弈世子因為沒銀兩，那段時間便極少外出，更不曾來找你，所以你慌了神，以為自己暴露了，所以你心急，想殺了博弈世子，便利用了玉歌。”

  南瑾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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