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卻沒什麽心情欣賞。

  “夫人玩的不開心？”

  琳兒是她身邊最貼心的小丫鬟了，衣食住行照顧的無微不至，還時刻關心她的心情，這會兒，泡了茶就過來安慰她。

  南瑾都不得不感慨，阿蠻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看到阿蠻在院子裏搬石頭，她想起了花鳳凰的話，本著試一試的心態，召喚了她。

  “碧磷蛇你知道嗎？”

  總覺得阿蠻肯定見多識廣，以前經曆很多。

  “知道，天下劇毒。”

  她果斷的點點頭。

  “那……”

  “以前我在荒野樹林中曾見過，聽說京城也有養蛇人養著，夫人是想養著玩？”

  她又道。

  她以為養寵物嗎？這麽毒的東西，又毫無人性，什麽時候被咬一口都不知道。

  南瑾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聽你的意思，我若是要，你還能弄來？”

  南瑾忍不住調侃她。

  “能是能，隻是主子，那東西太毒，易傷人性命，怕是不太合適。”

  她皺著眉頭，一臉認真。

  一旁，琳兒也趕忙的點點頭。

  “是啊，夫人，咱還是別碰了。”

  南瑾微愣，感情琳兒也知道嗎？不是說，碧磷蛇很稀有的嗎？她忽然覺得，或許花鳳凰的情報有誤了。

  “你先告訴我，怎麽弄到碧磷蛇？”

  花鳳凰不帶她，她也能有辦法，別到時候，還是她想找到線索呢。

  日落黃昏，她倆就出了門。

  為了低調，還披著黑色鬥篷，帽子一遮，是看不清臉了，可怎麽有種做賊的感覺呢？

  而且阿蠻帶著她還越走越快，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小村莊。

  夜裏，此處靜悄悄的，隻聽到風聲沙沙作響，看上去有三十多戶的人家，還養著牲畜，卻聽不到一點兒動靜，讓人有些害怕。

  “別亂碰這裏的東西，很容易就中毒了。”

  阿蠻看自己主子好奇的到處看，忍不住提醒。

  盡管，她倆已經是全副武裝，來到這裏，連兩隻手都帶了手套，還是忍不住要交代一句。

  怎麽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一個病毒區似的，南瑾連忙點頭，阿蠻都那麽小心了，她自然不敢隨便亂碰。

  苗疆擅蠱也有很多年曆史，以前的南瑾沒接觸過，現在是第一次，不免有些緊張，也不知，像不像電視劇裏的那麽神奇。

  阿蠻帶著她走到山腳邊偏僻的小農屋，輕輕敲了敲門，那門是有些年頭了，吱呀吱呀的發出響聲，讓人很不舒服。

  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一頭發花白的老人家走來，步履蹣跚，拿著煤油燈，小心護著，生怕熄滅了。

  “阿婆，這麽晚，打攪您了。”

  門開的那瞬間，南瑾心都提起來了，瞪大了眼睛，想看看傳說中苗疆養蛇的第一個高人，阿婆古刹。

  可是，當她看到那張臉時，以為自己花了眼。

  一頭白發是沒錯，可那臉蛋，那皮膚，白裏透紅，水嫩的跟十八歲小姑娘似的，哪兒是阿婆了？

  她一身縫了無數補丁的破舊衣服，發絲淩亂，神態冷漠，眉毛竟也是白色，沒來由的讓人感覺到股寒氣。

  可五官卻極其精致深邃，一看就是個美人。

  似乎注意到自己盯著她看，阿婆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那瞬間，南瑾覺得自己好像被毒蛇盯住了，動彈不得。

  “這麽晚了，我不想做生意。”

  她淡淡道。

  但也沒轉身就走，隻是更小心的護著那煤油燈。

  “抱歉，阿婆，這麽晚打擾您，其實我家主子，不是來買東西的，隻想像您打聽件事。”

  阿蠻很客氣，比對自己時還恭敬。

  而且說話也十分坦承，直接掏出了塊小金子，在夜空中，都能閃過。

  那阿婆神色依舊很淡漠，不為所動，但手上動作卻是不慢，甚至南瑾都沒看清，她怎麽把金子拿走的。

  看她的打扮和氣場，本以為是個世外高人呢，沒想到，也這麽世俗啊？

  南瑾默默的感慨了一下，不過收了金子，就好辦事多了，她也樂意看到這畫麵，總比那些真的世外高人好，要你三求四請，非要感動到他了，才願意為你辦事。

  按照南瑾的話來說，那些人就是矯情，很不喜歡和他們相處。

  “請問阿婆，最近可有人向您買過碧磷蛇？”

  “有，三天前，一白麵小書生來過，還特意討要了解藥。”

  隻是，也沒想到她們的對話會那麽幹脆，南瑾呆呆的在旁側看著，差點兒以為這是在演戲了。

  “請問那書生，長什麽樣兒？”

  這麽容易得到情報，隻要知道書生的樣貌，還不好找人嗎？

  可話剛問出口，氣氛莫名的就冷了。

  南瑾有些發愣，見阿婆冷漠的盯著她，不說話，突然就覺得有萬千條小蛇朝自己奔來，很可怕。

  “長什麽樣我不清楚，不過說話聲音有些沙啞，身上帶著股淡淡的沉木香味，身高五尺六寸。”

  阿婆的聲音更冷了些。

  話剛說完，陳舊的門忽然關上，因為太用力，晃晃悠悠的，好像隨時會壞。

  南瑾一陣尷尬。

  “抱歉，主子，我忘了告訴你，阿婆的眼睛是看不見的。”

  走出一段路後，阿蠻才歉然的道。

  主子問出如此突兀的問題時，她也嚇了一跳。

  還好今晚給的金子夠闊氣，否則她倆隻怕沒那麽容易離開了。

  瞎子？

  南瑾驚訝。

  那阿婆怎麽看，都不像是個瞎子吧？而且哪有瞎子一直點著燈的，這不是很詭異嗎？而且她看自己的目光，明明就那麽有神。

  “她看上去很年輕，怎麽都叫她阿婆呢？”

  可惜了，還以為能馬上知道買蛇之人呢，按照阿婆給的線索，還是得去查。

  不過，她所說的那些條件，她還真有了人選。

  “苗疆最有地位的女子便是阿婆，也算是一族之長……”

  阿蠻解釋道。

  苗疆以毒論地位，她們見過的這女子，便是苗疆最厲害的用毒高手，年紀不到十八，已經是一族之長，隻可惜，雖是用毒天才，但天生眼盲。

  “你不是鮮卑族，為何知道那麽多？”

  雖然覺得她肯定閱曆豐富，但也沒想到她知道苗疆那麽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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