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其心也悵惘 第一百九十一章 今川丘庫
作者:楊世子      更新:2020-04-11 21:35      字數:2726
  今川丘庫,今川家族的長子,未來今川會社的接班人。同樣是傳承家族,柱間家的勢力對今川家而言無異於小巫見大巫,作為東洋最大的傳承家族,今川世家幾乎控製著半個東洋的經濟命脈。至於為什麽會選擇和柱間千葉訂婚,今川丘庫並沒有去做過多的深思,想來也無非是一些Z治或者生意上的交易。

  倒是記得第一次見到千葉時的場景,今川丘庫當時便已經斷定,這個女孩,永遠不可能成為他的那盤菜。所以這十多年來,今川丘庫極少與千葉獨處,更多的時候幾乎快要忘記了她的存在。今川丘庫自然有他的正經女朋友,隻要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便會毫不猶豫的向家裏提出與柱間家解除婚約的請求,至於會不會因此而失去今川家族繼承人的身份,今川丘庫同樣不在乎。

  所以此次前來,如果不是那個名叫山木齊藤的陰陽師親自上門請求,今川丘庫倒是樂的讓千葉自生自滅。

  眼見千葉神色戒備,隨時最好奪路而逃的準備,今川丘庫聳聳肩,極為認真的道歉道:“你知道,在比武場上隻有拚盡全力才能取勝,所以我對從前對你的傷害報以真誠的歉意,希望你不要怪我。”

  柱間千葉重新恢複了沉默,等待著名義上未婚夫的下文。

  今川丘庫摘掉了用來裝飾的眼鏡框,任由散亂的卷發遮擋了眼眸,聲線帶著一種難以名狀的興奮:“聽山木齊藤說,你跟人締結契約了?有沒有滾過床單?”

  千葉那張猶如瓷器一樣白皙的臉龐上閃過一抹緋紅,實在不明白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夫為什麽會問這麽奇怪的問題。索性學了老僧坐定,眼觀鼻鼻觀心,依舊沉默以對。

  今川丘庫重新戴起了眼鏡框,表情恢複了一本正經:“你師父讓我把你帶回去。”

  千葉搖了搖頭,言語間帶著莫名的固執:“你知道的,沒有人能把我帶走。”

  今川丘庫一攤手道:“呐,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來之前我已經說了千葉又不是什麽寵物,不是誰說帶走都能帶走的,石井一郎那個瘋子也不例外,他們偏偏不信。”眼見千葉又做出逃跑的姿態,連忙寬慰道:“你放心,我就是抱著走秀一場的心態來的,並沒有真的打算把你帶回去。不過,齊藤有過交代,要讓我查清石井一郎出事的原因,千葉,你知情嗎?”今川丘庫的氣勢陡然發生巨變,那雙外人看來極為和善的眸子中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狠厲之色。四周的空間仿佛在不斷壓縮坍塌,處在風暴中央的東

  洋女子緊緊咬著牙關,臉上汗如雨下。

  逐漸多起來的行人不時投來好奇的目光,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子,此時此刻身體正在以一種奇怪的姿勢不斷彎腰,成了一隻即將煮熟的龍蝦,臉上的汗珠在晨曦中反射著晶瑩的光澤。

  千葉牙縫間蹦出幾個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今川丘庫的眼眸徹底被隱藏在碎發投下的陰影中,嘴角揚起一絲極為奇怪的弧度,似笑非笑道:“哦?當真是不知情嗎?還是對我有所隱瞞?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未婚夫耶,你的人身以及未來的人生都掌握在我的手裏,隻要我……”今川丘庫握了下拳頭,表情猙獰補充道:“隨時可以讓你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柱間千葉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我真的不知道啊。”

  “好,我相信你!”被壓縮的空間霎時恢複了正常,等到千葉回過神時,今川丘庫已經漸行漸遠,千葉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目光閃爍,若有所思。

  ……

  “回來的很倉促,沒有來得及通知家裏,本來想著先回去一趟,但之前聽說姐姐你開了武館,索性就先道這裏來了。”呂鬆原無論再怎麽陰毒且不擇手段,在呂殊韻麵前,依舊隻是個需要被姐姐去維護的弟弟。

  呂殊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年不曾見麵,無論氣質或是容貌,都發生了輕微的轉變,這種變化無法用言語去形容,好似從裏到外換了一個人,隱隱給人一種陌生的感覺。

  呂殊韻隱約猜到如果不是有特殊情況,呂鬆原斷然不可能回來,極有耐心的等著他的下文。然而走之前齊藤曾百般叮囑千萬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半點訊息,便是家人都不可告知,避開呂殊韻的目光,毫無痕跡的將話題轉移開來:“姐,我問你件事。你跟那個許宗揚……”這自然是武館開業那幾日,出於某些原因,許宗揚被呂殊韻拉著當擋箭牌,陰差陽錯之下發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其後姐弟兩互有通信,也許是呂殊韻再某一次無意中說露了嘴,又或者字裏行間帶著一股連呂殊韻都想不明白的意味,情商不算太低的呂鬆原自然聽出其中的蛛絲馬跡,故而才有了如此一問。

  呂殊韻難得的俏臉微燙,大抵是想起了事發當日許宗揚的出格舉動,那時的酥麻感直到此刻再次沿著羞人的位置傳上來,身體不易覺察的顫抖了一下,避開弟弟的目光,望著樓下正在跟隨著段水流大師兄連基本功的學徒們,咬了咬下嘴唇道:“我恨不得把他生死活剝了。”

  覺察到呂殊韻言語間並沒有那種恨之入骨的韻味,呂鬆原皺起了眉頭,緊緊盯著呂殊韻的耳鬢道:“姐,我要報仇。”

  若換做以前,這會兒呂殊韻一定會先叮囑他確保自身的安全,然而到了此刻,心思被奇怪情緒不斷撩撥的女子竟是下意識的低下頭,用似乎隻有她才能聽到的聲音柔聲勸道:“事情過去便過去了,無非便是跟人打架技不如人輸了一籌,又何必要鬧到好像有深仇大恨的地步。”

  呂鬆原疑惑的打量了她一眼,總覺得眼前的呂殊韻不再是當初那個雷厲風行的姐姐。呂鬆原終於確定,呂殊韻與那個許宗揚的關係隻怕絕不是她口中所說的那般輕描淡寫。默默歎了口氣,實在不願拆掉呂殊韻的偽裝,沒有就此話題繼續探討下去,一年不見的姐弟二人一直聊到黃昏時分,呂鬆原這才出了武館,臉上刻意作出的風輕雲淡刹那間消散的無影無蹤,看著秋後略顯蕭瑟的街道皺起了眉頭,隨後聯係了竹葉青。

  自呂鬆原遠渡東洋後,晉陽大學歲寒三友的名號早已名存實亡。竹葉青難得找到了許宗揚這個知己,自然不願與關小梅這種精裝草包有過多的交集,生怕被對方傳染也淪為花瓶之流。而今忽然聽說呂鬆原竟然回來了,亦有些興奮,偷偷摸摸從後門溜出教室,直奔呂鬆原說好的地點。

  大家都是男人,也算是對彼此知根知底,自然免去了一番客套寒暄,呂鬆原開門見山道:“幫我個忙。”

  竹葉青精的跟猴兒似的,不猜也知道呂鬆原想要做什麽,果斷搖頭拒絕:“我勸你還是放棄吧,何苦呢?何必呢?”

  呂鬆原語氣淡然道:“你想多了,過去的事情就算是過去了,無非便是跟人打架技不如人輸了一籌,又何必要鬧到好像有深仇大恨的地步。”

  竹葉青觀他神色不像是敷衍,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由得好奇道:“難道不是要報仇?”

  呂鬆原笑道:“合著你一直幫我當成那種頭腦簡單的武夫了?”

  竹葉青端茶杯掩飾真實情緒,耳邊聽得呂鬆原道:“我姐跟許宗揚發展到哪種地步了?”

  竹葉青一口老茶噴了呂鬆原滿臉,連連咳嗽了幾聲,一臉狐疑道:“你姐跟許宗揚?”

  “看來你並不知情。”

  “喂,呂少,到底怎麽一回事嘛?我怎麽感覺好像就我一個人還被蒙在鼓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