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是什麽感覺？”孫奉陽吃驚地看著榮光。

  剛才榮光在訓練間隙找到自己，偷偷摸摸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沒想到卻問的是這樣的問題。

  “你為什麽想要問這個問題，榮光？哦——莫非是春心萌動？”

  榮光擺手：“沒有，就是好奇啊。”

  孫奉陽心說榮光在這方麵真是生瓜蛋子，如果自己不說，他自己琢磨恐怕是琢磨不出來的。

  於是他很配合地回答道：“戀愛啊？看到一個女孩子的時候，你會心跳加速，口幹舌燥，會有一種衝動，很想很想把她抱住，那就是戀愛的感覺了。”

  “你在艾米身上有嗎？”榮光繼續問。

  “當然有。”孫奉陽決定多說點，用自己來給榮光舉例，否則這小子都快二十歲了還不知道什麽是談戀愛，那真是要讓人笑掉大牙咯！

  “實際上，我後來主動吻了艾米。”

  “誒？真的嗎？”

  “當然了，我們出去約會，陽光映照在雪上，很刺眼，她戴了副墨鏡。然後我扭頭看她，就看到她鼻子下麵的那張嘴，那張嘴微微張著，紅唇濕潤，我就突然有一種衝動，然後我就吻上去了！”

  孫奉陽的形容很到位，榮光聽得眼睛嘴巴和鼻孔都張大了。

  “那個……孫哥，接接吻是什麽感覺？”

  “接吻？甜香溫濕滑嫩……”

  榮光聽得呼吸都開始變重了……

  黛玻菈的聲音在兩個人的身後響了起來：“你們在幹什麽呢？還不去繼續訓練？”

  兩個人猛地跳了起來，就像是做了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一樣。

  榮光一轉身就跑回了練功房。

  而孫奉陽則轉身衝黛玻菈傻笑。

  “怎麽了？”黛玻菈奇怪地問。

  孫奉陽搖頭擺手：“沒有，沒有，沒什麽。”

  說完，他也溜掉了。

  黛玻菈皺著眉頭看向練功房。

  “似乎不是什麽好事兒？”

  ……

  對於戀愛究竟是什麽感覺，黛玻菈和孫奉陽給出了完全不同的兩個答案。

  這讓榮光很困惑。

  黛玻菈說戀愛就是在一起的時候，會覺得很舒服。

  孫奉陽又說在一起會口幹舌燥，心跳加速。

  但是心跳加速口幹舌燥算是舒服的感覺嗎？

  榮光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他覺得戀愛一定是很複雜很麻煩的事情。

  現在他可沒有那個精力去做這種很麻煩很複雜的事情。

  所以他還是把精力都放到訓練中去吧。

  ……

  德甲的冬歇期很漫長，下一場聯賽是一月三十一日的下午。

  而上一場聯賽則是去年十二月的十七日。

  這中間有將近一個半月的休戰期。

  德甲的冬歇期一直都讓英超的教練和球員們感到羨慕。

  因為很少有其他聯賽的冬歇期能夠有這麽長的，更不要說英超壓根兒就沒有冬歇期了。

  聖誕節期間，反而是英超聯賽最密集的時候，也是球員們最累，最容易受傷的時候。

  英超的教練們不知道表達了多少次，希望英超也擁有冬歇期的想法。但是這些想法都因為商業價值的原因，而被否決，或者置之不理了。

  不僅僅是聯賽，德國的杯賽也很晚才開始，和英超那種新年一過就是足總杯第三輪的情況不同。

  德國杯的下一輪淘汰賽，要等到二月初去了。

  所以整個一月份，除了月底有一場聯賽之外，就什麽比賽都沒有了。

  這種情況下，很多德甲球隊都會選擇去溫暖的地方進行集訓。

  尤其是不萊梅這樣的地處德國北方的球隊。

  一月八日，球隊報到的日子。

  結束休假的球員們都在這一天返回了球隊。

  在訓練基地相聚的他們聊起來的話題都是和假期有關的。

  “啊，德國真冷！還是西班牙舒服！”

  “你去馬洛卡度假了？”

  “是啊是啊，那裏可真溫暖！陽光很好！”

  也有隊友關心榮光是怎麽度假的。

  “我就在不萊梅，我哪兒都沒去。”榮光說道。

  “不萊梅……那有什麽好玩的？”

  “呃，我沒玩啊。我在訓練。”

  聽到榮光這麽說，一群隊友都用驚訝的目光看著他：“你在訓練？”

  博羅夫斯基用大量怪物的眼神看著他，半晌說了句：“怪物！”

  這是不少雲達不萊梅球員共同的想法。

  沒有一個球員會在正兒八經應該休息的時候還堅持訓練。

  尤其是這樣長的一個假期裏。

  他們很難想象榮光為什麽會這麽癡迷於訓練。

  按理說以榮光上賽季的表現，他已經不需要這麽拚命了。

  “你得了一種叫做‘不訓練就要死’的病嗎？”克拉什尼奇問道。

  “給我們留條活路吧，榮！你這麽練下去，我們還怎麽辦啊！”查理斯特亞斯也做告饒狀。

  榮光隻能夠嘿嘿傻笑。

  埃爾頓在旁邊看到被隊友簇擁在中間的榮光，臉上毫無表情。

  不知何時，科爾斯塔季奇也出現在了他的身邊：“真是一個令人感到恐怖的變態！他這麽刻苦訓練，想不成功都難吧？”

  埃爾頓哼了一聲，扭頭走掉了。

  科爾斯塔季奇扭頭看著埃爾頓，又看了看被隊友們簇擁在裏麵的榮光。

  輕輕搖了搖頭。

  如果埃爾頓能夠有榮光這種訓練勁頭的一半，他現在都會是雷打不動的主力。就算榮光來了，也隻能夠將克拉什尼奇擠下去。

  但可惜，埃爾頓絕對不可能變得像榮光一樣，哪怕隻有榮光的一半都不可能。

  性格決定命運。

  埃爾頓天生懶散。

  或許他認為自己天賦足夠好，不需要好好訓練也能夠踢好球吧……

  但是要論天賦，眼前這個搶了他主力位置的少年的天賦更好吧？但人家都努力訓練，連放假這樣的機會都不放過。

  一個又有天賦，又肯拚命練的天才……這可怕！

  如果不萊梅不是租借，而是買斷了榮光的話，科爾斯塔季奇恐怕就不會答應去沙爾克04了。

  他之所以去沙爾克04，正是因為看好了沙爾克04的雄心壯誌和投入。

  在花錢這方麵，雲達不萊梅比起來確實要吝嗇多了。

  所以如果雲達不萊梅不是租借，而是買斷榮光，那麽他都會繼續留在雲達不萊梅，和隊友們一起為了德甲冠軍而努力。

  ……

  球隊集合之後，就開赴稍微溫暖的瑞士，在湖光山色之間進行備戰集訓。

  一直到聯賽開始前再回來。

  而黛玻菈這段時間也不會再不萊梅呆著，而是會開始到處跑，為榮光個人形象的開發利用忙碌。

  孫奉陽再次返回了巴西。

  同樣的，阿蕾莎·米婭也結束了自己的假期，離開了德國，回到了美國洛杉磯。她的事業在那裏。

  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榮光將為了下半賽季的勝利而努力。

  他的首要任務就是在比賽中找回球感，結束兩輪聯賽的糟糕表現。

  在對拜仁慕尼黑的比賽中，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兒。

  隨後兩輪連颯，他都是在反複嚐試找回自己的那種細微到毫厘的球感。

  可惜一直都不成功。

  現在重新開始訓練之後，他迫不及待想要在訓練中試試自己練了那麽久瑜伽的效果。

  在隊內的一次教學賽中，榮光拿球麵對防守他的伊斯梅爾和於米特·達瓦拉兩名後衛，並沒有選擇傳球，也沒有簡單用速度生突。

  他的上半身很快速的晃動了一下，然後就連人帶求從伊斯梅爾和於米特·達瓦拉兩個人的中間鑽了過去！

  當他鑽過去的時候，兩位後衛甚至都還沒有反應，愣在原地！

  場邊的教練組和場上的球員一片嘩然！

  “他是怎麽做到的？！”

  “剛才發生了什麽？！”

  大家都紛紛麵麵相覷，然後驚問。

  就連被過掉的達瓦拉和伊斯梅爾兩個人也都在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驚駭！

  他們是距離榮光最近的人，但他們都沒看清楚榮光是怎麽把他們給過掉的，他們隻感到自己的身邊掛起了一陣風，然後榮光就連人帶球從他們的眼前消失了！

  等他們扭頭去找，才看到榮光的背影！

  ……

  “那……好像是油炸丸子？”助理教練坎普用很不確定的語氣說道。

  沙夫表情嚴肅：“那不是好像，那就是油炸丸子！”

  “但是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快的油炸丸子？”坎普感到很吃驚。“他的身體晃動幅度非常小，速度很快，就像是直線突破了一樣！一般的油炸丸子難道不應該是動作幅度很大的那種嗎？”

  看過榮光在巴西比賽錄像的沙夫知道，這確實就是榮光的油炸丸子。

  “他的油炸丸子與眾不同，速度更快，幅度更小，更突然，更有欺騙性和隱蔽性……”沙夫給自己的助手解釋道。

  他對油炸丸子本身並不在意。

  讓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這個油炸丸子，他此前從來沒見榮光在訓練和比賽中用過來過。

  他的肌肉和力量增強之後，對身體柔韌性的影響很大，對於這種對精確度要求非常高的假動作影響就更大了。

  所以，這次成功的使出了他標誌性的油炸丸子之後，是否意味著……

  他已經找回了身體的柔韌性和協調能力？

  再想一想教練們打聽到的消息，榮光在冬歇期的假期當中，竟然哪兒都沒去，而是堅持訓練。

  但是他並沒有來俱樂部的訓練基地裏訓練，那麽他在訓練什麽？

  難道這個油炸丸子就是他訓練的結果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下半賽季開始之後……恐怕就有好戲看了！

  沙夫想了那些以為找到了榮光致命弱點的球隊們，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

  榮光突破了伊斯梅爾和達瓦拉之後，便在一群目瞪口呆的隊友們麵前，把足球射進了賴因克把守的球門。

  老門將在麵對這個射門的時候，也毫無反應——他也被榮光之前的過人給嚇住了。

  這個榮光是他們在訓練中從未見過的！

  射門成功的榮光，回頭看了一眼他的來時路，伊斯梅爾和達瓦拉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他們之間的縫隙非常小，可能僅僅夠一個人勉強通過。

  但就是這樣的防守，就讓榮光給衝了過來！

  榮光比起眼睛回想著自己剛才用油炸丸子時的感覺。

  從雙腳到上半身，都非常協調，是一個完整的整體。

  過人動作很自然，並沒有用力過猛，所以慣性就最小，速度的損失也最小。

  對了，就是這個感覺！

  就是這個感覺！

  榮光感覺自己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出了愉悅的歡笑。

  他那僵硬的身體……正在一點點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