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

  約定的24小時過去。

  田陌雲並未等到喬治、亨利、羅伯特、查理、馬克……這五位大佬的消息。

  “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是不打算繼續談了嗎？”

  蘇瓊有些驚訝。

  她思考了很久，在田陌雲的耐心解釋、引導下，才想明白很多問題，認為老四家的大股東們有很大概率跟他們正是談判收購事宜。

  結果，今天沒等來消息，看樣子是不打算繼續談了。

  這讓蘇瓊感到有些錯愕，以及一絲絲挫敗感。

  之前，她認為老四家不可能主動認輸，結果對方主動打來電話談收購。

  今天，正當她認為這件事大有可為的時候，對方居然不打算繼續談了？

  這什麽意思嘛，完全不按套路來啊！

  蘇瓊整個人都不太好，感覺自己好像遭到了戲耍。

  “應該是出了某種變化。”

  田陌雲笑了笑，似乎對此並不意外：“看樣子，雷霆遊戲與老四家的爭鬥，依舊要按照我提前做好的劇本上演了，本來還想著撿個便宜來著，現在看來……果然不能指望天上掉餡餅。”

  “你早就猜到了？”

  蘇瓊扭頭看著他。

  她想聽聽，這家夥又有什麽說辭。

  “差不多吧。”

  田陌雲輕輕點頭：“老四家跟三巨頭的關係比較曖昧，雙方互不信任，卻又在強大的外界壓力下，不得不聯手共存……老四家的五位大股東想出賣公司和其他股東，我猜他們未必能如願……”

  “這裏麵主要有兩件事。”

  “第一，神光1代這款產品的歸屬權問題，這是雙方共同參與研發的產品，到底有多少屬於老四家，又有多少屬於三巨頭？”

  “第二，跨國收購問題，而且還是這種千億市值的行業巨頭，十二強國的利益都被牽動在內，他們不可能無動於衷。”

  “我這邊想收購，不容易，五位大股東想出手，也不容易。”

  這樣啊。

  蘇瓊恍然大悟，緊接著又想到什麽，微微皺眉：“那如果有同一國內的巨頭勢力想要收購呢？亦或者是三巨頭對老四家進行收購，是否會給你的計劃帶來一些變故？”

  在蘇瓊想來，這是很有可能的。

  巨頭企業不允許跨國收購，是因為強國會擔心本國資源外流，但如果是同一國內的巨頭進行收購呢？應該會很順利吧？

  三巨頭不是一直都垂涎老四家嗎？

  或許三巨頭也可以趁機提出收購，這三家可不一般，背後是燈塔、大雕、狗熊三大強國，與大夏並列，甚至更強。

  三巨頭如果提出收購的話，成功概率絕對要超過龍鱗公司這個大夏企業。

  也不知道如果這種事情發生的話，是否會給田陌雲的計劃帶來變化？

  不過，蘇瓊腦海裏略一思索，就覺得這多半不是什麽問題，以田陌雲“算無遺策”的謹慎性子和智商，必然會考慮到這一點。

  “阿瓊，你平時要多動動腦子，多思考。”

  田陌雲沒回答她的問題，冷不丁說了這麽一句話。

  “你看不起我？”

  蘇瓊的溫潤眸子微微眯起，似乎有點危險，辦公室的溫度在迅速下降。

  “……沒。”

  田陌雲連忙搖頭，轉移話題：“昨天我說老四家的某些股東可能會與我談判認輸，甚至是把股份賤賣給我，當時你跟我意見不同……回想一下，當時你為什麽會這樣想？”

  “因為我們雙方勢同水火。”

  蘇瓊理所當然的說：“說句現實的，老四家接連遭受重挫打擊，全都是因為雷霆遊戲圖謀世界遊戲霸主的地位和利益，老四家的股東們，估計做夢都想滅掉雷霆遊戲，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怎麽可能……”

  說到這裏，突然一怔。

  如果能把公司賣給一方巨頭，讓對方繼續跟雷霆遊戲死磕，繼續報複雷霆遊戲，老四家的股東們絕對樂意。

  可現實卻是，他們聯係了田陌雲，希望可以將老四家的控製權賣給田陌雲，而不是三巨頭或他們本國的巨頭企業。

  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三個可能。”

  田陌雲伸出三根手指：“第一，他們跟三巨頭、本國巨頭的談判並不順利，對方出的價錢甚至還不如我。”

  “第二，他們跟這些巨頭企業的談判中，處於劣勢地位，甚至可能被拿捏了什麽把柄，例如：對賭協議。”

  “第三，他們隻是單純在利用我，借機抬高自己的身價，在把公司賣給這些巨頭企業的時候，謀一個好價錢。”

  “但我覺得第三點的可能性不大，畢竟老四家的未來……除了破產，幾乎沒有第二條路。”

  “除了瘋子，或是某強國打算跟大夏國撕破臉（強行製裁雷霆遊戲），不然，誰敢接盤？”

  蘇瓊若有所思。

  第三點的可能性確實不大。

  那麽剩下的第一、第二都是可能性最大的，並且，很有可能這兩條同時存在。

  這才導致喬治等人實在沒辦法了，寧可跟雷霆遊戲談收購，也不願跟三巨頭、本國巨頭企業繼續耗著。

  可現在，喬治等人突然又沒了消息，這是因為什麽呢？

  “要麽，是已經跟下家談妥了，不再需要你‘幫忙’了。”

  蘇瓊斟酌著說：“要麽，就是他們本國的官方、或是燈塔國的官方出手了，意圖阻止這次的跨國收購。”

  “沒錯，就是這樣。”

  田陌雲笑了笑：“我家阿瓊變聰明了。”

  “……”

  蘇瓊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回歸正題：“那你打算怎麽辦？”

  “涼拌唄。”

  田陌雲漫不經心的說：“甭管是因為什麽，喬治他們沒有如約給我打電話，那就說明之前的談判作廢，短時間內不可能談第二次了，接下來雙方進入更加白熱化的死戰，直到徹底分出生死為止……”

  說到這裏，田陌雲心中輕歎。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讓龍鱗公司用“區區”50億美元，去收購了老四家。

  這樣一來，之前製定的“砸錢計劃”就可以停止，然後把更多的餘力用在狙擊三巨頭這件事上。

  但現在看來，天上果然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兒。

  在兩年前就開始布局的“終極一戰”，還是不得不打響。

  該燒的錢，不能不燒！

  那可不是小數目啊，多到就連田陌雲都心疼的不行。

  ……

  喬治等人遲遲沒有聯係田陌雲。

  田陌雲雖然已經算到了這次的“收購計劃”多半不成，但還是出動海外分公司的關係去調查這件事。

  最後，還是ilson帶給他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托朋友問過這件事，喬治他們意圖把股份賣給大夏公司的事情，被三巨頭知道了，三巨頭的約翰遜等人，又找上了燈塔國的許多高層，燈塔國高層興許是跟老四家背後的強國談判過，於是就把喬治等人給駁回了。”

  ilson在電話裏跟他說。

  “行，我知道了。”

  田陌雲掛了電話，陷入沉思。

  他一早就猜到這件事瞞不過三巨頭，而且，三巨頭也絕對不會就這麽幹看著，肯定會想辦法阻止。

  直接繞過老四家，通過燈塔國官方勢力去跟老四家背後強國談判……這是目前最好用的手段。

  隻不過……

  這件事似乎並非沒有“商量”的餘地啊。

  “你是不是還有後手？”

  蘇瓊好奇。

  “後手……也沒什麽，隨機應變而已。”

  田陌雲搖搖頭：“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老四家鐵定撐不下去了，他們背後的強國嘴上說的話都是瞎扯，公司鐵定要破產了，還能有什麽資產和價值？”

  “在我看來，與其說是駁回這檔跨國收購計劃，還不如說是待價而沽。”

  “老四家背後的四大強國，之所以願意幫助燈塔國，無非是衝著好處去的，但如果我們也能提供一些好處的話，這次的跨國收購未必就不能繼續進行下去。”

  “三巨頭那邊，雖然對老四家有些牽製，但並不重要，頂多就是一些還算正常的對賭協議和債務問題而已，一旦能接手過來，很好解決。”

  待價而沽？

  蘇瓊好看的眉頭皺起：“聽你這意思，是要跟燈塔國的官方勢力對上？”

  燈塔國！

  那可是當今世界的第一強國，國力之強大，遠勝過世界第二強國的兩倍以上，極其恐怖。

  大夏國、大雕國、狗熊國……這三大強國看似對立，但實則在很多事情上都隱隱呈現聯手的趨勢，目的，就是為了對抗燈塔國。

  就連雷霆集團背後的大夏國，都對燈塔國頗為忌憚，雷霆集團要是跟對方碰上，那不是以卵擊石嘛。

  “我們當然沒資格跟燈塔國博弈。”

  田陌雲搖搖頭：“但你別忘了，我們背後還有大夏國呢，大夏國身為世界第二強國，可不會怕了燈塔國，大夏國並不介意幫我們去從燈塔國的碗裏搶肉吃……而我們所要做的，隻是承擔一些代價而已。”

  “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場拍賣會。”

  “九大主流強國之四，公開拍賣老四家的歸屬權，而大夏國和燈塔國，則是坐在台下競拍的買家……就是這麽一個關係。”

  這麽一說，一切就清晰了。

  蘇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腦海裏思索著整個“博弈”過程，隨之又誕生了一個新問題：大夏官方願意為雷霆集團出手嗎？

  要知道，這次可不是什麽中小型國家啊，而是世界第一強國。

  依照大夏國近幾十年來，萬事“求穩”的發展風格，以及好不容易打破冰河期的世界貿易時代……還真未必願意幫忙。

  如果大夏國願意幫忙的話，雷霆集團這邊的贏麵很大。

  可如果不願意的話，那田陌雲將沒有任何機會去染指老四家，隻能硬著頭皮死磕下去，血虧數百億……美元。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掌控的了。

  “這家夥信心滿滿，應該是很有把握的吧？”

  蘇瓊不禁想著。

  她險些忘記了，田陌雲這家夥最近表現的看似高調張狂，但骨子裏，他跟大夏官方的態度是一樣的。

  兩個字——求穩！

  四個字——步步為營！

  六個字——小心駛得萬年船！

  如果沒有一定的把握，田陌雲應該不會提前做這些安排才對。

  ……

  大蓮花、2代掌機的首發24小時全球銷量正式出爐。

  第一時間，就送到了田陌雲的手裏。

  其中——

  大蓮花全球銷量：127萬套（含以舊換新）。

  2代掌機全球銷量：194萬套。

  “雷霆2代發布至今，主機遊戲市場幾乎完全飽和，所以，哪怕這次推出的兩款產品競爭力極強，哪怕把宣傳推廣做到極致，但依舊沒能取得理想的銷量……”

  陸文博在一旁解釋。

  他心裏很清楚，大蓮花和2代掌機前期準備的這麽充足，結果發售24小時才賣出去這麽點兒，絕對不是什麽好消息。

  也幸虧這次隻是“半代升級”，再加上雷霆2代表現的極其成功，這才不至於鬧出什麽風波。

  如果是次世代遊戲機賣到這種地步的話……那他這個總裁就可以回家給孩子輔導功課了。

  不過即便如此，陸文博的心裏也頗有壓力。

  他很清楚，大蓮花和2代掌機的宣傳聲勢如此浩大，結果首發卻賣成這個樣子，恐怕以後的銷量也不會太好。

  並且很有可能……連產品的研發成本都收不回來，更別談盈利了。

  這次的項目幾乎可以說是虧定了，哪怕還有期望，也無非是虧得多還是少的區別罷了。

  “已經很理想了。”

  田陌雲笑了笑，並不感到失望：“我原本還想著，兩款產品的首銷綜合可能連150萬套都沒有呢，沒想到居然有300多萬……這要是還不滿足的話，那真是太貪心了。”

  這並不是安慰陸文博。

  事實上，田陌雲本來就沒指望大蓮花和2代掌機可以產生盈利。

  之所以要研發這兩款產品，本就是專門用於狙擊老四家的，在這個計劃開始籌備的時候，就在估算一共會虧多少錢了。

  田陌雲的策略其實很簡單。

  他不需要賺錢，他隻要讓老四家沒有賺錢的機會，讓老四家持續產生巨額虧損，直到徹底絕望、退出主機遊戲市場……就足夠了。

  甚至，為了讓老四家“死”的早一點，他甚至可以多付出一些代價。

  比如：

  雷霆遊戲虧1億美元，老四家也虧損1億美元……這在田陌雲看來，就是極大的成功。

  實在不行就把雷霆遊戲拆分上市嘛。

  反正，隻要是拚錢，他有的是辦法可以把老四家給硬生生耗死……就跟前世的互聯網巨頭戰爭差不多。

  到了這種地步，賺錢早就不是根本了，市場份額才是。

  誰吞下了這偌大的市場，誰就拿到了通往下一個時代的通行證。

  短期內少賺一些，甚至虧損一些，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活得久……隻要企業管理不出問題，活得越久，底蘊積累、品牌積累就越恐怖，伴隨著科技提升，還會產生硬件研發技術底蘊、市場判斷能力底蘊等，到那個時候，才會真真正正的高枕無憂。

  “老四家呢？”

  田陌雲隨口詢問：“神光1代賣出去多少？”

  “暫時還沒有公布，他們似乎並沒有公布首銷的意思。”

  陸文博頓了下，又補充道：“不過，我專門讓人留意了，買通了老四家的一些中層員工，於是就得到了信息，神光1代的首銷大概在100萬-110萬之間。”

  首銷100萬-110萬！

  這個數據跟大蓮花相差不多，後者也就127萬套，相差也就20萬-30萬，勉勉強強打了個平手。

  至於賣出194萬套的雷霆2代掌機，則是被田陌雲直接忽略了。

  在眼下這個時代，掌機市場的利潤不大。

  硬件方麵貼著成本賣，標價1499元委實賺不到錢，如果算上海量營銷成本的話，說不定還得倒貼。

  軟件方麵……指望那些連電視都沒有的消費者頻繁買遊戲嗎？

  想多了。

  倒不是質疑掌機玩家的財力，而是……從另一個角度去想問題：買掌機的人，能有多少時間玩遊戲？

  對於掌機玩家而言，這也就是個打發時間的玩意兒而已，他們不會把大量的時間、精力浪費在玩遊戲上。

  遊戲玩的少，買的也就少了，一年最多也就買三五款而已……大部分可能還是線下二手交易。

  說白了，掌機玩家絕大部分就是兩種情況：要麽沒錢，要麽沒時間，根本就沒多少創造利潤的餘地。

  而且，在移動娛樂設備這個領域，雷霆2代掌機相比起同價位的青魚手機，完全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智能手機的世界太精彩了，而且每天還不重樣，特別照顧用戶的新鮮感，不論是喜歡聽音樂、刷劇、看小說、打遊戲、拍照……統統含括在內。

  相比之下，掌機有啥優勢可言啊？

  田陌雲壓根就不重視這玩意兒，把雷霆2代掌機做出來，也隻不過是為了平攤一下研發成本，順便從低端市場狙擊一波對手，斷掉神光1代的唯一退路。

  ……

  “跟雷霆遊戲的海外負責人說一聲，讓他們準備一份詳細的分析調查報表，在24小時內提交上來。”

  田陌雲淡淡說道：“另外，你帶著大家，根據現狀再商議一些營銷計劃，預備資金嘛，10億美元，寫好之後交給我。”

  營銷計劃！

  10億美元！

  陸文博怔了怔：“這10億美元準備用在什麽地方？給玩家讓利？還是……”

  “都可以。”

  田陌雲把手裏的文件丟到他的桌前：“隻要能讓大蓮花的銷量完全碾壓神光1代，用在什麽地方都可以……哦對了，如果要出具讓利營銷計劃的話，需要考慮到這些第一批消費者的心理感受，不能給人一種‘誰先買誰傻’的印象，平白毀了品牌口碑，明白嗎？”

  “明白。”

  陸文博點點頭。

  他知道田陌雲的意思，這位大老板一向很在乎消費者的口碑。

  如果現在為了一舉壓倒老四家，而選擇為後來的消費者進行讓利的話，那無異於在“背刺”第一批消費者。

  此舉固然能讓銷量提升，但與此同時，也必然會讓第一批消費者的心裏很不舒服，覺得自己這麽擁護雷霆遊戲，結果卻成了傻子。

  而且，如果真給消費者帶來了這種壞印象的話，以後再推出新品，消費者還會買賬嗎？

  產品營銷推廣、品牌店服務質量這兩個地方，田陌雲抓的很嚴格。

  將心比心，他很清楚的知道，如何才能讓消費者心裏舒服。

  服務質量、產品質量、售後質量、定價營銷策略……這些都是消費者感知極其敏感的地方。

  ……

  “另外。”

  田陌雲罕見的猶豫了下：“我準備舉辦全球主機遊戲懸賞大賽，號召全球製作商、玩家們都參與進來。”

  “我們將針對製作商的遊戲進行評選，然後發放獎金和第一方獨有的推廣扶持，類似於遊戲開發者計劃，但規模要做大，規則也要更完善一些。”

  “同時，號召全球玩家為平台所有遊戲製作視頻，可以是遊戲解說、奇葩玩法、戰鬥集錦等。”

  “玩家們可以投稿參與懸賞活動，中獎者，將獲得一筆創作獎金……具體怎麽做，你們先自己商量，商量出結果之後，再來跟我商量。”

  “全球主機遊戲懸賞大賽的項目啟動資金嘛……50億美元吧。”

  50億美元？

  陸文博嚇了一跳：“這……太多了。”

  50億美元什麽概念啊？換算成大夏幣，那就是400億啊！

  這麽多錢，要是省著點用的話，都能用來打造次世代主機了。

  田陌雲單單是做一次全球性活動，就要花掉這麽多錢……

  陸文博頭皮發麻！

  他心裏忍不住想呐喊：您老人家收了神通吧，花不完啊！！！

  他頭一次因為項目啟動資金太多而感到頭疼。

  不是矯情，也不是開玩笑，是真的花不完。

  當然——與項目核心無關的奢侈活動是不計算在內的，不然的話，誰嫌錢多啊？實在不行朝著太空扔幾十個火箭也行啊。

  陸文博沒那麽白癡。

  他很清楚田陌雲的性格。

  這家夥每次出錢都特別大方，但當執行計劃書拿出來的時候，他砍項目砍的比誰都狠。

  但凡是跟主題無關的規劃，都被他砍的一幹二淨，然後還得把策劃者罵一頓。

  所以。

  田陌雲給這個名為全球主機遊戲懸賞大賽的項目批了50億美元，這些錢都是要用在“主題”上的。

  但怎麽用……陸文博頭疼的不行。

  “隻是個噱頭而已。”

  田陌雲似乎早就猜到他會是這副反應，漫不經心的說：“我們砸出50億美元來做這個項目，可以讓消費者對我們更有信心，捕獲更多的熱度，增加競爭力，同時也能提升雷霆粉絲的凝聚力，讓對麵都酸一下。至於我們舉辦項目到底花了多少錢，誰知道啊？”

  “這樣啊。”

  陸文博鬆了口氣，然後問道：“那實際上的項目資金是多少？”

  他很懂這種操作的，賺噱頭很簡單。

  商家做活動肯定要誇張一點的，不然的話，怎麽吸引消費者呢？

  以往，雷霆集團在做類似項目的時候，也會這樣做，比如說項目資金4000萬，對外就能吹成數億。

  這些操作，商圈的同行們都是默認的，大家都懂。

  陸文博感到納悶的地方在於——

  田陌雲完全沒必要這麽說呀，隻需要把實際資金告訴自己，自己在做項目的時候，自然就會在宣傳噱頭上做的誇張一點。

  為什麽還要“提醒”呢？

  “唔……”

  田陌雲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奇怪：“時機項目資金……就是50億美元啊。”

  陸文博：“？？？”

  懵了！

  他有點沒聽明白田陌雲的意思。

  “你可能誤會了。”

  田陌雲搖搖頭：“我的意思是說……全球主機遊戲懸賞大賽並不是隻舉辦一次，這是個長期項目，如果順利的話，起碼也要持續做好幾年，甚至更久……50億美元的項目資金，是用來打造這個長期項目的，中途可能會腰斬，也可能會增資。”

  “這樣啊。”

  陸文博明白了，點點頭：“行，我馬上就去安排。”

  “還有。”

  田陌雲又補充了句：“這個項目，一定要做的聲勢浩大一些，全麵針對老四家和他們的粉絲，利用網絡水軍去搞點事情，給我們雙方拉仇恨……老四家必然不敢跟著上，他們不跟，僅剩的粉絲說不定就散了。”

  老四家的這些鐵粉們，壓力很大。

  而田陌雲的這個設局，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是針對老四家的陽謀，明晃晃的算計，沒有絲毫遮掩。

  利用網絡水軍去拉仇恨，勢必導致老四家粉絲們水深火熱，老四家要是不敢上，這些鐵粉們必然會再一次失望。

  “那如果老四家敢跟呢？”

  陸文博下意識問了一句，有點抬杠的意思。

  “跟？”

  田陌雲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古怪：“老四家在股市上砸了這麽多錢，神光1代又難以回血，眼下跟三巨頭又產生了立場、利益糾紛，就連背後的國家，都把他們往死裏坑……他們還有錢嗎？還敢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