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圈眾多吃瓜群眾的快樂，無疑是建立在某些人的痛苦之上。

  老四家的股東們就沒這麽快樂。

  他們此刻在開會，氣氛十分沉重。

  平日裏風輕雲淡、談笑風生的大佬們，此刻一言不發，目光中帶著些許血絲，臉上再也無法保持麵不改色的表情。

  大股東們沉默不言，小股東們坐立不安。

  這就是老四家全體股東的現狀。

  在他們的正前方，投影儀將雷霆遊戲發布會的視頻播放出來。

  他們不懂大夏語，但現場有翻譯，專門翻譯給他們聽。

  當大蓮花和2代掌機正式發布的時候，所有股東都是心頭劇震，臉色慘白的像是看到了世界末日。

  這可不就是世界末日嗎？

  他們其中很多人，都將大多數身價壓到老四家的身上作為賭注。

  一旦賭輸了，後果不堪設想。

  而現在，他們見不到任何可以翻盤的機會。

  “都說說該怎麽辦吧。”

  首位上的金發老者淡淡說道。

  他故作鎮定的喝了口茶，但在將茶杯放下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下。

  雷霆遊戲這一波太狠，太凶殘，就連大半輩子經曆過無數腥風血雨的他，都忍不住心神顫動。

  他從未遇到過如此可怕的對手。

  就仿佛……自己所有的布局，全都被對方早早預料到一樣。

  自己還沒出手呢，對方就提前知道了自己要做什麽，於是提前做出安排。

  甚至，自己誤以為的“機會”，或許就是對方刻意留下的陷阱。

  差距大到這種地步，還怎麽打？

  “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其中一名股東苦笑：“我不想說打擊人的話，但現實就擺在眼前，我們這次……估計又要輸了。”

  “可是我們賭上了一切。”

  一名年輕股東的臉色猙獰，用力拍著桌子：“我們賭上了所有，你們知道這次輸掉會是什麽後果嗎？”

  眾人沉默不言。

  是的，他們賭上了所有。

  用大夏的話說，就是孤注一擲、破釜沉舟，不勝…則死。

  此戰如果輸掉了，那麽，老四家將再也沒有下一次機會，將會徹底退出硬件市場。

  而且，老四家如果退出硬件市場的話，以他們跟雷霆遊戲的關係，怕是連成為旗下遊戲製作商的機會都沒有。

  至於說電腦遊戲？

  一來，老四家並不擅長電腦遊戲的開發設計。

  二來，國際上目前最主流的兩大電腦係統，分別是星空OS和巨硬OS。

  前者跟他們無緣，後者目前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

  網傳龍鱗公司即將進軍電腦軟硬件領域，一旦此消息成真，巨硬OS未必能扛得住。

  到時候，老四家依舊沒有活路可言。

  他們早就沒有退路了。

  “我們就是一幫賭徒，不上賭桌的時候怎麽都好，可一旦上了賭桌，就不能後退了。”

  金發老者淡淡說道：“因為你如果退了，那就意味著死路一條，唯有鼓足一口氣，死撐到底，或許還有機會見到希望……我知道大家都很絕望，但我們並非沒有機會，遊戲市場並不是產品好就能成為贏家的，更重要的是手段。”

  “什麽意思？”

  股東們眼睛一亮。

  他們就像是輸紅了眼的賭徒，稍微有點渺茫的希望，他們就要死死的抓住，掙紮求生。

  “雷霆遊戲的背後是大夏國，並不是所有人都歡迎大夏國崛起的。”

  金發老者目光平淡：“燈塔、大雕、狗熊、大夏……這是目前世界公認的四大強國，其餘九大強國已經漸漸掉隊了，大夏國越強，吞食的資源就越多，九大強國的日子就越不好過。”

  “雷霆集團算是大夏國最強的大殺器之一，如果任由他們壯大的話，九大強國必然會迅速跌落位格，這是他們所不願意看到的。”

  “而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如果能說服九大強國，對雷霆集團實行‘進出口限製’的話，雷霆遊戲的產品就無法進入九大強國，而我們則可以趁機拿下這個市場。”

  “我們當前的主要戰略是活下去，其次才能複仇，而如果可以拿下九大強國的市場，我們必然可以撐過這個世代。”

  “到了下一世代，彼此的差異將不再有現在這麽明顯，我們的好日子就會到來了。”

  九大強國！

  股東們眼睛放光，心思浮動。

  這的確是個好機會，而且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大夏國雖然是公認的四大頂尖強國之一，但相比起其他三國，仍有不少差距。

  而且，大夏國是人口大國，綜合生產力的進步速度飛快。

  大夏國如果強大了，必然會占用大量的世界資源，而九大強國的資源會被壓縮，掉隊的速度越來越快。

  九大強國必然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未來，所以，他們多半是有可能幫助自己去限製雷霆集團的。

  至於得罪大夏國？

  有燈塔、大雕、狗熊這三大強國在，大夏國能拿他們怎麽樣？

  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

  ……

  老四家的股東會議結束。

  金發老者回到家後，又聯係了一幫重要股東過來開小會。

  在職場上，有句話很在理：大事開小會，小事開大會。

  之前的股東會議規模不小，討論的也是老四家的生死危機，但說實話，金發老者並不指望這種會議能有什麽作用。

  真正決定一切的，還得是那些有決定權的大股東們。

  隻有跟這些人達成共識，共同商議出一個結果來，才能決定股東會議的方向。

  陸陸續續的來了四位股東。

  客廳裏，包括金發老者在內，共有五人，就連傭人都遣散了出去。

  “這四家公司保不住了。”

  小會剛開始，金發老者就語出驚人，頓了頓，用確鑿的語氣補充了句：“破產在即，沒有任何希望了。”

  另外四位股東竟然毫不驚訝。

  顯然，他們也早已猜到是這個結果了。

  大家都是聰明至極的商人，今天的發布會一出，他們的心裏就很清楚，老四家是徹底涼了。

  並不是說神光1代一定幹不過大蓮花和2代掌機。

  真要是按照金發老者在會議上說的那樣，或許還是能有一些轉機的。

  可問題是……有轉機又怎樣呢？

  老四家漸漸消亡，已經成了不可改變的事實，繼續死撐下去，也隻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那些小股東們覺得把握住一絲希望，以後還有翻盤的機會，所以當金發老者在會議上鼓動他們的時候，才會非常順利。

  但這五位大股東的心裏怎麽想呢？

  他們還真不願意繼續這麽死撐下去，相比起冒著天大的風險去尋求那最後一絲渺茫的希望，他們更願意趁現在，把利益最大化。

  唔……屬於自己的利益。

  “我們是否可以先跟九大強國溝通，然後再尋求出路？”

  其中一人問道。

  他說的出路，指的是自己等人的出路，而不是老四家的出路。

  “沒可能的。”

  金發老者搖搖頭：“我們能想到的所有辦法，雷霆集團那位大老板也都提前做了預防，如果我沒猜錯，他們也跟九大強國做了交易……現在最好的局麵就是，九大強國既不幫他們，也不幫我們……但現在的局麵可能更糟。”

  更糟糕的局麵就是：

  九大強國跟雷霆集團達成部分共識和利益談判，最終願意幫助他們對付老四家。

  “確實是這樣。”

  一名大股東點點頭：“所以……現在要啟動談判嗎？還是等這場決戰出結果之後？”

  “現在吧，先談著試試。”

  金發老者想了想：“看看對方的態度，如果可以的話，現在是最好的時候……對方未必願意徹底撕破臉，畢竟他們也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的……能用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就沒有死戰的必要。”

  因為隻有和平解決，他們雙方才都能利益最大化。

  一旦因為戰爭的緣故產生了損失，這損失，必然要由他們雙方共同承擔。

  ……

  大夏時間。

  晚上20:00。

  田陌雲坐在辦公室碼字，他最近要抽空多寫點稿子，爭取盡快把《天龍八部》的後續內容都寫出來。

  然後才能慢悠悠的去寫《三國群雄傳》。

  “雙開”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哪怕是全職作者，也要付出全部的精力才行。

  也幸好田陌雲隻是個文抄公，不需要思考劇情什麽的，打開電腦就能碼，不然的話，他還真不會同時寫兩本。

  畢竟還有很多工作要忙，況且他又不是工作狂。

  “該去吃晚飯了。”

  蘇瓊黛眉微皺，開口催促。

  “不急，再等20分鍾吧。”

  田陌雲一邊敲鍵盤，一邊隨口回應。

  “等？”

  蘇瓊不解。

  “我在等老四家的消息，看看他們會不會跟我投降認輸。”

  田陌雲笑了笑。

  “這可能嗎？”

  蘇瓊微微皺眉，並不是很看好。

  老四家雖然一直被田陌雲過分嘲諷，但他們的意誌力還是蠻強的，底蘊積累也相當強大。

  尤其是眼下，他們手握神光1代這樣的頂級產品，即便需要麵臨來自雷霆遊戲的巨大威脅，卻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怎麽可能還沒打就投降認輸呢？

  “要不要打個賭？”

  田陌雲笑著問。

  “不要。”

  蘇瓊拒絕。

  她才不要打賭呢，跟這家夥打賭，自己有贏的可能嗎？

  “老四家的管理者們，未必這麽有血性。”

  田陌雲淡淡說道：“你別忘記了他們的本質，他們是資本家，也是資本的化身，感性的情緒對他們而言並不重要，相比之下，他們更看重利益……”

  利益？

  蘇瓊想了想，有些明白了。

  按照田陌雲這意思，老四家的那些股東們，在瞧見沒有獲勝希望了之後，必然會認為“認輸”比“拚死一戰”更好。

  或許這樣做會很憋屈，但至少，他們將損失最小化，能保住許多利益。

  真要是不惜一切代價的跟雷霆遊戲打下去，那麽最終的結果是什麽呢？

  雷霆遊戲損失百億美元，但無法動搖根基，老四家則徹底淪為曆史，股東們所有的投資一分錢都回不來，徹底打了水漂。

  這樣的結果，能讓那些視財如命的股東們滿意嗎？

  “當雙方差距過大的時候，本能的就不會產生戰意了。”

  田陌雲漫不經心的說道：“如果雷霆遊戲和老四家半斤八兩的話，他們或許還敢賭一把，畢竟老四家背後還有三巨頭撐著呢，未必就一定會輸……可當雷霆遊戲擁有絕對碾壓的實力時，他們考慮的就不是賭不賭的問題了，而是如何將損失最小化的問題。”

  “好像是這個意思。”

  蘇瓊點點頭。

  就眼下的這種極端局麵，老四家未必敢孤注一擲的死磕。

  “你先看會兒電視，我繼續碼字。”

  田陌雲隨口說道：“再寫20分鍾，如果還沒動靜的話就算了，明天碰一碰，看看情況也不錯。”

  ……

  過了幾分鍾，手機鈴聲響起。

  “是雷霆遊戲的海外負責人。”

  田陌雲瞥了眼，旋即接通，跟對方說了幾句話，然後掛斷。

  “什麽事？”

  蘇瓊好奇。

  “老四家的大股東們想跟雷霆遊戲談判，他們希望我親自談。”

  田陌雲淡淡說道：“然後我就跟他們約了視頻會議，時間定在10分鍾後。”

  真要談？

  蘇瓊怔了怔，到現在還沒理清楚這些股東們的腦回路。

  神光1代發布的幾天來，他們表現的極其強勢，一副“寧死不屈”、“屢敗屢戰”的樣子，充滿了複仇的味道。

  所有人都覺得這會是一場死戰，包括蘇瓊。

  先前田陌雲說老四家有可能會跟他談判的時候，蘇瓊還有點不相信，覺得他們表現的這麽熱血，氣勢這麽足，怎麽可能會投降認輸？

  然而，才過了幾分鍾而已，居然就……

  “幸虧沒答應打賭，不然絕對虧死了。”

  蘇瓊有點慶幸。

  她以前沒少跟對方打賭，後來漸漸發現自己輸多勝少的時候，她就果斷止損了。

  “你打算怎麽談？”

  蘇瓊問道。

  “先隨便聊聊。”

  田陌雲搖搖頭：“沒想好怎麽談，主要是看看他們的態度而已，我這邊能出的價格不高，他們多半不會答應。”

  “……”

  蘇瓊無言。

  這麽說來，好像也沒有談判的必要了。

  “其實，說白了就是看看他們的想法而已。”

  田陌雲笑著解釋：“看看他們是打算死磕還是投降認輸，我根據他們的選擇，製定不同的應對方案……此次跟老四家一戰，雷霆遊戲會賠進去不少錢，能省則省吧。”

  該省錢還是要省點錢的。

  雖說雷霆集團賺錢速度比較快，但畢竟也是需要時間的。

  眼下，不光要解決老四家的事情，還要解決背後的三巨頭，需要不少錢。

  老四家這邊，如果能減少一些損失的話，那當然是最好的。

  如果不能……也無所謂。

  一開始也沒想到這一茬，在布局這個計劃的時候，也沒考慮過和平談判的可能性，哪怕是真死磕下去，也不會影響到計劃。

  ……

  10分鍾後。

  雙方建立視頻通話，用的是星空飛信國際版。

  出現在畫麵裏的是一個中年人，他用流利的外語說道：“田先生你好，我是此次談判的負責人，您可以叫我佩奇。”

  小豬佩奇嗎？

  田陌雲腦海中閃過一個粉色吹風機，臉上不動聲色：“佩奇先生，你能代表老四家整體嗎？”

  “我能代表五位大股東。”

  佩奇解釋道：“我的五位雇主分別是喬治、亨利、羅伯特、查理、馬克……您應該對他們並不陌生。”

  “如雷貫耳。”

  田陌雲微微點頭：“他們都是我非常敬佩的前輩，也是我學習的榜樣，我一直渴望著，有朝一日可以像他們那樣成功。”

  佩奇：“？？？”

  裝嗶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佩奇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喬治（金發老者）的客廳裏，五位大股東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這話說得，讓他們有種想打人的衝動。

  嘲諷值滿分！

  “談正事吧。”

  田陌雲沒興趣跟他繼續閑聊下去，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們不是找我和談的嗎？說說看，想怎麽談啊？讓我看看你們的誠意。”

  雖說沒指望一次就談成功。

  不過，借這個機會試探試探還是可以的。

  他很清楚，不光自己在試探對方，對麵那幾個老狐狸也在試探自己，以便於爭取利益最大化。

  “田先生。”

  佩奇臉上帶著一抹職業化笑容：“現在的局麵，相信我們彼此的心裏都已經很清楚了，繼續廝殺下去，雷霆遊戲就算能成為贏家，也一定會損失慘重，而如果三巨頭趁此機會出手的話，必然會讓貴公司非常被動，和談，對我們雙方都有利……”

  “停停停。”

  不等他說完，田陌雲毫不客氣的打斷：“如果你隻是想跟我說這些廢話的話，那現在可以終止談話了。”

  “那田先生想怎麽談呢？”

  佩奇也不生氣，將主導權交給對方。

  他並不是什麽談判專家，之所以代替五位大股東來談，僅僅是因為大股東們不適合出麵而已。

  萬一田陌雲趁機錄屏發到網上去，那必然會是非常麻煩且糟糕的事情。

  唔……

  這個時候就別說什麽“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事情了，大家還沒熟到那種地步。

  “眼下對你們最有力的局麵，無非是被收購。”

  田陌雲淡淡說道：“雷霆遊戲如果不放手，老四家根本活不下去，這時候你們想把股份拋售給別人，也沒傻子敢接手……你們主動發起談判，無非是想把老四家賣給我，僅此而已。”

  佩奇笑了笑，沒說話。

  事實就是這樣。

  老四家被針對到這種地步，除非發生奇跡，不然鐵定是活不下去了。

  股東們就算想要把手裏的股份降價大甩賣，也沒人敢買。

  雷霆遊戲太過強勢，而且明擺著就算賠一大筆錢也要弄死老四家，這時候誰敢接盤啊？

  找死？

  所以，身為最大死敵的雷霆遊戲，反倒成了唯一“敢”收購老四家的公司。

  實在是令人唏噓。

  五位大股東很清楚，自己這麽上趕著求收購，鐵定會挨宰，但除此之外也確實是沒別的辦法了。

  真要徹底廝殺下去的話，雷霆遊戲血虧一大筆錢，老四家徹底煙消雲散——沒有任何懸念。

  ……

  “你們五位大股東的股權加起來，能掌控四家公司嗎？”

  田陌雲詢問。

  是否能掌控公司，這是很重要的一點。

  如果能掌控的話，那收購過來，還是能做很多事情的。

  比如說停止生產、銷售，然後把所有資金全部用於研發，直到破產……

  但如果不能掌控，僅僅隻是賣股份的話……

  那就算了吧，沒啥價值。

  總不能買了股份之後，還要維護老四家的利益吧？

  那就有點搞笑了。

  還不如直接廝殺到破產呢，到時候直接收購破爛也不錯。

  雖然整體的代價大了點，但也並非不能接受。

  “當然可以。”

  佩奇回答：“五位大股東雖然股份不算多，但股權卻很集中，每一家都有70%以上，完全可以控製整個公司。”

  “那還不錯。”

  田陌雲點點頭。

  70%以上的股權，足以掌控整個公司了。

  像是停止生產、銷售，全力研發或做慈善，然後整個公司喝西北風、坐等小股東們主動求著賤賣股份……都是小事情。

  “給你們一個公道點的價格。”

  田陌雲想了想：“50億美元！五位大股東手裏的全部股份股權，我可以給出這個報價，如果願意的話，我會介紹一位朋友跟你們談收購。”

  “什麽意思？”

  佩奇微微皺眉，不太理解。

  “老四家的股東股份占比都是公開的，所以，我很清楚他們手裏有多少。”

  田陌雲淡淡說道：“五個人的股份加起來，我出50億美元的價錢，已經很厚道了……這件事沒有談判的餘地。”

  “另外，雷霆遊戲如果收購老四家的話，肯定會遭到‘國際反壟斷組織’的調查和罰單，我當然不會收購。”

  “所以，如果你能願意的話，我會把這單生意介紹給我一位朋友，他應該會非常感興趣的。”

  “好了，今天就談到這裏，讓你的五位雇主認真考慮一下。”

  “24小時內，如果考慮清楚的話，就跟我聯係，如果過了這個時間，那我現在的許諾將作廢。”

  說完，就結束了視頻通話。

  ……

  大洋彼岸的喬治家客廳。

  “談判結束了。”

  佩奇有些愕然，然後搖搖頭，識趣兒的站起身，走出客廳。

  他隻是過來幫忙搭個話而已，既然談判結束了，那就跟他沒關係了。

  喬治等人也沒在意。

  此刻，五個老狐狸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50億美元？開什麽玩笑？”

  亨利冷冷說道。

  他既不滿意田陌雲的高傲態度，又不滿意這個價格。

  要知道，光是神光1代和12款第一方大作的研發投資方麵，他們五個人加起來的投資就超過50億了。

  這還不算他們掌握的股份在內。

  在老四家輝煌的時候，他們手裏的這些股份，加起來少說也能值1000億美元。

  現在雖然衰敗了，但也不至於隻值50億美元吧？

  “50億美元已經屬於溢價了。”

  羅伯特歎了口氣：“這家夥太精明了……要不是因為我們手裏有絕對控股權，恐怕這些股份白送他都不要。”

  “確實精明。”

  喬治的臉色也不好看：“如果他真敢收下的話，我簽下出售協議的下一刻就會去舉報他涉嫌壟斷……結果，他竟然要讓別人去收購，那這樣一來，反壟斷調查就起不到效果了。”

  “如果老四家就這麽沒了，雷霆遊戲依舊要接受反壟斷調查。”

  馬克還有點不甘心。

  “沒不了，我已經猜到他說的朋友是誰了。”

  查理搖搖頭，歎了口氣：“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龍鱗遊戲了。”

  “龍鱗遊戲如果收購老四家的話，就可以順勢組成自己的軟硬件研發中心，徹底跟雷霆集團劃清界限，雙方不再有任何關係。”

  “到時候，為了規避反壟斷調查，雷霆遊戲肯定會想辦法盤活龍鱗遊戲，雙方默契的製造出對立局麵。”

  “這都是早就盤算好的事情……你能想到的，田陌雲全都想到了。”

  其他四人都默不作聲。

  “真就這麽妥協了？”

  馬克忍不住看向另外四人。

  他太不甘心了。

  幾年前，他還是身價兩百億美元的全球頂級富豪呢，結果一轉眼，資產縮水了近十倍。

  從今以後，再也進不去“百億富豪俱樂部”了，這讓他的心態有點崩。

  “再想想看吧。”

  喬治有些疲倦：“試探一下三巨頭的意思，然後再聯係九大強國等國家勢力，看看能不能給予一些幫助，哦對了，還有燈塔、大雕、狗熊三大強國……24小時內，爭取一下試試看吧。”

  話是這麽說，但幾個人都不太抱希望。

  要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幹嘛要跟田陌雲妥協啊？

  至於說那些強國官方是否會幹涉？

  可能性很小。

  要知道，雷霆集團可是大夏國在科技時代的最大殺手鐧，又不是什麽小國小公司，可不是說欺負就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