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謝田總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參加專訪。”

  領導笑嗬嗬的說著。

  這話說的就很客套和生疏了，一點都沒有剛開始的那麽熱情。

  “領導客氣了。”

  田陌雲笑了笑：“今天很開心，下次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會再來的。”

  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領導淡笑無言，心中暗暗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采訪這家夥了。

  上來第一、第二個問題的回答就很離譜了，然後後麵更加離譜，那種強行扭曲的合理性與邏輯性，讓他感覺自己像個傻子。

  章文文老師臉上的勉強笑容越發僵硬，但還是要保持微笑的說一聲：“田總再見，期待與您的下次合作。”

  她發誓，自己從未說過如此違心的話。

  目送田陌雲乘車離去，章文文忍不住問道：“我們真的要把這樣的專訪放出去嗎？”

  “放！”

  領導冷冷說道：“再離譜也是他的事兒，跟咱們有啥關係？”

  跟你是沒關係，可跟我有關係啊。

  章文文心裏呐喊。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無法更改領導的決定，因此隻能自我憐憫。

  田陌雲的專訪是肯定要放出去的，畢竟是新首富嘛，還是很有噱頭的，他們沒必要錯過這樣的流量。

  但——

  田陌雲這種誇張的專訪內容，跟他們想要看到的內容完全是南轅北轍。

  所以，隻好啟動B方案了。

  “聯係富豪榜第二的趙玉清，希望可以跟他做一個專訪。”

  領導開口說道。

  田陌雲這邊兒差不多也就這樣了，那些雷人雷語拿出來調侃倒是挺好的，可不利於他們宣傳。

  但好在，富豪榜第二位的趙玉清，在名望上還是不錯的，經營諸多實業類連鎖產業，成熟穩重，沒田陌雲這麽難對付。

  【焦點座談會】有數個備用方案，既然田陌雲這邊走不通，那就隻能找趙玉清了。

  “好。”

  章文文勉強一笑。

  甭管找誰，今天采訪田陌雲這一段兒，肯定還是要播出去的。

  章文文隱隱有種預感，自己搞不好可能要跟著出名了，當然，也可能是成笑話。

  ……

  田陌雲在回去之後，就開始加班加點的忙碌寫稿子的事情。

  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他必須盡快把稿子寫完，然後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他可不想大過年的還要寫小說，那就太慘了。

  至於說先用存稿，然後等年後回來再寫？

  嗬嗬，對於一個有強迫症的人而言，這種方法可行不通。

  2月即將到來。

  經過近一個月的努力，《齊天大聖》的數據已經到了同期第一，在網文圈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一般情況下，新書期第一雖然厲害，但並不稀罕，每一期都會有。

  可《齊天大聖》卻不同——

  仙俠本是比較冷門的題材，結果這本書直接殺出層層封鎖圈，接連拿了數個推薦位，各項數據甚至已經不遜色網站的頂尖作家了。

  而在內容上，看似簡單卻又犀利的文筆文風，讓讀者大呼過癮。

  不少讀者都紛紛打賞支持，免得作者寫著寫著突然停筆了……

  從發書至今不到一個月，字數已經超過15萬，不光數據好，就連打賞都拿到了好幾千塊錢，讓很多“網絡作家”們表示羨慕，也有很多作家群都在討論，尤其是同期的新書作者。

  “《齊天大聖》也太猛了，數據幾乎是第二名的三倍，恐怖恐怖。”

  “第二名挺厲害的，上本書據說一個月上萬，名副其實的大佬，新書水平也很穩，可惜同期遇到了《齊天大聖》。”

  “奇了怪了，這是某個大佬的馬甲嗎？但他的文筆寫法非常陌生，根本辨別不出來。”

  “之前有大佬問過【蘋果文學網】的主編，結果那邊說不清楚，搞不懂是怎麽回事。”

  “《齊天大聖》更新很穩，估計很快就要入VIP了，期待到時候的表現。”

  “北語軒大佬之前說過，《齊天大聖》的水平非常強，同期沒人壓得住，當時還有人質疑，沒想到居然成真了。”

  “《齊天大聖》收藏已經接近5萬了，說不定能打破首訂記錄。”

  “【蘋果文學網】的首訂最高好像是7000吧，目前來看，《齊天大聖》確實是最有機會打破紀錄的。”

  “酸了酸了，我到現在連500收藏都沒有，人與人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到底是哪個大佬的小號啊？別告訴我是新人，這水平根本不是新人能寫出來的，肯定是某個老銀幣。”

  某簽約作者群裏的同行們都在聊天。

  《齊天大聖》的數據非常猛，內容也非常精彩，自然容易引起同行們的關注。

  不過，相比起內容，他們更加關注的是《齊天大聖》入VIP的成績，這才是一切的根本。

  收費章節之前，數據都是虛的，唯有上架入VIP之後的訂閱才是實打實的。

  現階段——

  網絡文學的市場規模有了顯著增長，但發展卻還處在比較初始的階段，需要漫長的時間去進化。

  收藏10萬，幾乎是整個【蘋果文學網】的頂級水準。

  就連那些所謂的頂級大佬，也都停留在十幾萬收藏的門檻，想更進一步非常艱難。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一本新書還沒入VIP就有了5萬收藏，這無疑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就連那些大佬們都在想辦法打聽這事兒，更別提這些業餘作者了。

  有大佬建議，讓網站編輯將“平平無奇的卑微小作者”拉進群給大家認識認識。

  這種預備大佬，完全有資格加入他們頂級作家群。

  結果網站編輯卻說不認識，隻有主編才有對方的聯係方式，有人去問主編，被主編拒絕了。

  這就讓大佬們很意外了。

  都在猜測這個名為“平平無奇的卑微小作者”有可能是某個出版書大佬，跟他們不是一個群體。

  ……

  田陌雲並不知道這些。

  他甚至連《齊天大聖》的書評區都沒時間看，一直在閉門碼字。

  直到黎秋雅給他發消息，說《齊天大聖》可以在2月1日上架，問他是否方便。

  田陌雲當然沒什麽不方便的，他也非常期待這本書的VIP訂閱成績。

  網站特意給《齊天大聖》上了一個特殊推薦，並非是網站推薦，而是……【星空閱讀手機端】！

  伴隨著接連數款手機的熱銷，內嵌的【星空閱讀】早已經成了全網最大的小說盈利渠道。

  手機端的推薦位，每一個都非常難得，遠比這些小說網站的推薦位強大十倍不止。

  《齊天大聖》還沒上架就能拿到手機端推薦位，讓不少大佬都表示化身檸檬。

  在萬眾期待下——

  2月1日悄然而至，《齊天大聖》發布了VIP章節，以及……上架感言。

  很多作者為了讓讀者付費閱讀，總會在上架感言裏賣慘。

  要麽親人絕症需要手術費，要麽就是自己快餓死了，跟前世綜藝選秀節目有的一拚。

  田陌雲本來還想借鑒一下的，但看完這些作者的上架感言之後，實在是頭疼，懶得抄。

  於是，隻好原創。

  他是這樣寫的：

  “編輯通知上架，心情很複雜，為什麽呢？且看我慢慢講解。”

  “編輯起初跟我說的時候，我很疑惑，問她：為什麽要上架呢？”

  “她跟我說：你這本破書數據崩了，沒啥指望了，直接上架領全勤吧。”

  “當時我就急了：數據這麽好，怎麽就崩了呢？我不信，這本書肯定可以打破全網記錄，然後改編影視劇的。”

  “編輯當時就嘲諷我了：改編影視劇？你算老幾啊，你這本爛書要是能改編電視劇，我喊你爸爸！！”

  “我說：那咱們就打賭吧，我贏了你喊我爸爸，你贏了我喊你爸爸，咱們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編輯說：好！咱們就定一年之約，且看誰能笑到最後吧。”

  “於是，《齊天大聖》就這樣迎來了上架。”

  “所以……到底誰能笑到最後，就由讀者來決定吧，我在VIP章節等著你們。”

  ……

  還真的是清新脫俗。

  讀者們看到的第一眼就驚到了。

  “破書？寫這麽好還破書嗎？”

  “哈哈哈，作者好可愛啊，居然還要打破全網記錄，改編電視劇。”

  “隻有我覺得這個賭約有問題嗎？”

  “賭約……哈哈哈，我看了好幾遍，還以為是睡迷糊了。”

  “我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編輯這麽傻乎乎的，連這種奇葩賭約都能答應。”

  “調侃啊，哪有人能真的傻到這種地步。”

  “是調侃不假，不過作者夠大膽的啊，上架感言直接當編輯的爸爸，也不怕被安排冷板凳。”

  “我想知道作者的編輯到底是誰……”

  “起初還以為作者也要跟別的書一樣賣慘呢，結果居然這麽清新脫俗，愛了愛了。”

  ……

  《齊天大聖》終於迎來了上架。

  田陌雲並沒有在意這件事，根據市場反饋，《齊天大聖》的口碑極好，再加上爆炸性的收藏數據，訂閱肯定少不了。

  這點訂閱稿費他還不在意，在寫完《齊天大聖》最後一章後，整理成文檔發給黎秋雅，讓對方幫忙更新。

  然後……

  《齊天大聖》暫時就沒他什麽事兒了。

  ……

  秘書送來集團年會設計方案。

  三個月薪水的年終獎、集團旗下產品半價優惠、更豐富的抽獎遊戲……跟去年相比，沒見有啥進步。

  “其他的同行們在年會獎勵上怎麽製定的？”

  田陌雲突然問道。

  “有一部分向我們看齊，但大部分公司都遠不如我們。”

  秘書回答。

  “這樣啊。”

  田陌雲若有所思，猶豫了下，遞給秘書：“就按照方案去做吧。”

  他本意是想多加點獎金的，但……

  今年集團的業務並沒有顯著突破，莫名增加獎金的話，事出無因，並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