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清雪從廚房出來時，打鬧的一人一兔瞬間都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各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果珍小口地喝著，一副我們都是乖寶寶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麽，顧清歌和寶寶兔其實都有點怕葉清雪生氣，雖然沒有真正看到過她生氣的樣子就是了。

  葉清雪看著被他倆弄亂的客廳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無奈地彎彎了嘴角。

  沒有再像以前一樣的困擾，這樣的生活，悠閑又忙碌，還有能被別人需要的感覺，自己意外的竟是很喜歡！

  ……

  昏暗的空間裏，七十二根透著不祥氣息的通天巨柱巍然聳立著，黑壓的雲層給這裏增添了沉重，壓抑的氣氛。

  突然，排在末尾的一根巨柱上的光芒慢慢暗淡了下去。

  幾道身影突兀的出現，看著失去光彩的巨柱，好像在低聲地討論著什麽，接著又是一道身影出現。

  先前的幾道身影齊齊向之行李：“第三柱大人！”

  “嗯。”

  “大人，卡瑟琳那家夥被...”

  “我知道了，讓第七十二柱的幾名候選使盡快地決出繼承者吧。”

  “大人，卡瑟琳是在華國被殺的，我們不...”

  ……靜

  “大世已經來臨了，這是混亂的開始，還是新的希望？即使是我，也看不透那真實的未來。”

  第三柱使並沒有回答問題，在說完莫名的話語後。

  他的雙眼靜靜地注視著遠方不可視的黑暗，透著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光芒，他額頭的六芒星圖案也隨之耀起詭異的紫光。

  先前的身影默默地退了下去，與其他的幾道身影站在一起，將頭低得更低了。

  “最近一段時間不要有任何動作，都安分點吧！這是我給你們的告誡！”

  第三柱大人的身影緩緩消散。

  下首的幾道身影也長呼了口氣。

  ……

  臥室內。

  換好睡衣，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顧清歌，眼睛一閉，意識已經進入了虛擬對戰係統。

  看著熟悉的黑暗空間，顧清歌感慨萬千，在這裏，自己的實力短短幾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然也有那個古怪的夢的原因，但虛擬對戰係統的作用也是無法忽視的。

  沒有虛擬對戰係統的話，即使顧清歌有著劍這樣逆天的天賦，他想在短暫時間內提高劍術，也很難去找到如“劍士”這般劍術高超的對手。

  沒有直接去選擇“普通”模式，而是先選擇了“簡單”模式，依舊是挑選了“劍士”作為對手，一招破綻攻擊輕鬆解決後，顧清歌獲得了今天的1點幻想點。

  再次進入黑暗空間。

  “係統，普通模式。”

  普通模式，確認進入

  檢測到宿主第一次開啟普通模式，提示：普通模式十分真實！！！

  ……

  “這就是普通模式？”

  顧清歌看著眼前的荒破小村莊，驚訝地出聲。

  沒有巨大的擂台，沒有天空的讀秒，展現在顧清歌眼前的就像是個真正的世界。

  太陽斜落灑下的餘輝照亮著破敗的小村莊，漆黑的烏鴉在村裏幹枯的樹上“呱，呱”的叫著，不時還撲棱下翅膀，傍晚的涼風刮在拴在門邊的旌旗上，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顧清歌漫步向小村莊走去，準備看一下普通模式的考驗是什麽，應該是會有敵人的吧？

  昏暗的村莊，破敗的房屋，噠噠的腳步聲，呱呱的烏鴉叫聲……這一切好像都充滿著恐怖的氛圍。

  顧清歌慢慢地向裏走，他感覺自己已經走了很久，走了很遠，可是眼前的村莊好像很大，大得怎麽也走不到盡頭似的。

  烏鴉依舊在呱呱地叫著，顧清歌也不由開始心裏有點緊張，煩躁……將手裏開始從係統那裏拿到的長劍從劍鞘中拔出，持在手中擋在身前，心神才稍稍安定了幾分。

  繼續邁步向前。

  唰！

  一隻老鼠從旁邊跑過，把此時草木皆兵的顧清歌嚇了一跳。

  “老鼠啊！”顧清歌左手拍拍了自己胸口，好像在安慰一下自己，而右手握住的劍卻飛快地刺中了老鼠。

  老鼠沒有意外的直接倒在血泊中。

  顧清歌收回長劍，甩掉劍尖的血跡。

  他沒有忘記，即使這裏再真實，現在也還是在對戰場景中，別說老鼠，任何東西都可能成為敵人。

  顧清歌絕不會承認這是因為之前被食人花小黑吞掉，差點嚇出來的陰影的……

  天邊的太陽更沉了，破敗的小村莊一下子變得更暗了。

  一道黑衣的身影就在這時向顧清歌衝了過來，他手中閃著寒光的武器提示著顧清歌危險。

  長劍輕提，隔開利刃，幾乎本能一樣的斬向了麵前驚恐的身影。

  咕嚕！

  是什麽東西滾落的聲音。

  是什麽？

  ……

  當看清地上的某物時，顧清歌麵色不禁開始發白，握不住長劍的手也止不住顫抖。

  “殺人了...我...殺人了”

  看著眼前滾落在地，不是像簡單模式中的小黑，而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一個模樣中年憨厚的男人，隻不過其臉上猙獰和驚恐夾雜著的表情破壞了他憨厚的形象。

  “死了...”

  顧清歌此時並沒有像小說裏描繪的嘔吐感，有的隻是驚恐，和逐漸發白的臉色。

  即使是在拚命告訴自己，這隻不過是虛擬的對戰場景，不是真實的，可是身體依舊是忍不住地不停顫抖，後背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

  又是一道黑影衝了過來。

  這次，顧清歌沒有舉劍迎擊，顫抖的手也舉不起沉重的長劍。

  嘶！

  “好疼...”

  感覺到了自己脖子上的劇痛，和開始逐漸陷入混沌沉淪的意識。

  “這就是死亡嗎？”

  “好難受，我不想死……”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小男孩，正蹲在陰影裏哭泣。

  “我不想死的...我討厭疼痛...我不想死的……”

  顧清歌想伸手去觸摸男孩，可是太遠了，他摸不到……

  ……

  黑色空間裏。

  顧清歌盯著眼前透著幽藍光芒的係統界麵怔怔的出神。

  即使不是真實的世界，即使是虛構出來的人物，但他還是殺人了。

  之前狐媚女子變成怪物，雖然也是被他殺了，但死亡的時候還是保持怪物的模樣，他當時還可以給自己找借口。

  那已經不是人了，是怪物，它不算人了，殺了它才是給她的解脫，是可以拯救更多的人。

  或者，其實當時自己因為看見的，殺死都是怪物的模樣的人根本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而這次，不一樣，一個活生生，無比真實的人，被他的劍劃破了生命。

  鮮血飆散，某物滾落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停了一下，然後是前所未有的恐懼湧上來，背後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

  顧清歌終於了解係統開始前的提示普通模式十分真實！！！是什麽鬼了。

  嘴角牽強的勾起，發出了一聲苦笑，沒想到係統說的真實是這麽的真實。

  他已經猜到了，如果簡單模式隻是單純的鍛煉人的技巧的話，那麽普通模式就是鍛煉心性，鍛煉各種情況下的適應能力。

  可是猜到了，還是不怎麽能接受得了啊！

  畢竟，顧清歌，現役高中生，算上前世的話，單身19年，不抽煙，偶爾喝點小酒，生活檢點，遵紀守法，除了不久前幹掉了危害社會的恐怖怪獸和在逃通緝犯，加入國家秘密部門……

  竟然殺人了，雖然是虛幻的，但係統構建的真實還是給他帶來了很大的衝擊！

  所以，人生總是在你不經意間給你一個草但的surprise。

  退出了虛擬對戰係統，顧清歌現在隻想好好地去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