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顧筱筱幸福地連聲道：“我相信你,****，六界八荒，我不相信任何人，也會相信你……”

  “筱筱……”上官無極再次將顧筱筱緊緊擁在懷裏，低聲道：“相信我，這不是一場夢。”

  “嗯，這不是一場夢，這是一場美夢。”顧筱筱嘻嘻笑道。

  “好希望這場夢永不醒來。如果能夠此刻死掉，那一定是****最幸福的死法……”

  “筱筱，為什麽你不相信自己配得上這樣的幸福？”上官無極的聲音裏現出一絲痛楚，一絲期待：“相信自己，接受自己--好嗎？”

  顧筱筱放開上官無極，倒退著走到青湖畔，眯眼笑道：“隻要你希望，無論你叫我做什麽都可以--”

  顧筱筱轉過身，輕輕解下臉上麵紗。

  笑容--驀然僵在唇邊。片刻前幸福得春水盈盈的眸中，一霎時湧上濃重的悲哀。拿著麵紗的手停在半空，突然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看著青湖中的影子，顧筱筱倒退一步，又一步……

  “筱筱……”上官無極的手攬住了顧筱筱腰際，在顧筱筱耳邊急聲道：“你忘了我適才對你講的話了嗎？無論你變成什麽樣，你都是我上官無極唯一想娶的女子--”

  顧筱筱仿佛沒有聽到上官無極的話，自顧喃喃道：“我就知道……即使做夢，也不會有那麽完美的夢……嗬嗬，可笑我，總是……”

  “顧筱筱！”上官無極扳過了顧筱筱的雙肩，迫使她麵對著自己，咬了咬牙，一字一字道：“我告訴過你，這不是夢--你給我聽清了，我再說一次……顧筱筱--筱筱……”

  上官無極的話沒有說完，顧筱筱已閉上眼睛昏死過去。

  上官無極抱起顧筱筱，在園子裏站了半晌，玄色的衣袖拂過她的臉，歎了口氣，方慢慢向藥室走去。

  顧筱筱醒來的時候，全身冷汗涔涔。

  揉了揉眼睛，眼前一片昏暗，什麽也看不見。

  顧筱筱籲了口氣，拍著胸口道：“還好，還好，隻是一場夢……”倘若真的醜成夢裏那樣，她覺得自己不如死了算了。

  不過，夢裏好像也有極幸福的時候呢。她居然……居然夢見上官無極向她求婚--

  還夢見……夢見她的眼睛已經複明，她的臉也有治愈的希望。

  哈哈，真是做夢！

  顧筱筱覺得有點兒想笑，又有點兒想哭。一個幸福的夢，一個悲慘的夢，一個糾結的夢。

  她禁不住想，如果夢裏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是幸福多一點兒，還是悲哀多一點兒？

  夢裏，上官無極的懷抱那樣暖，聲音那樣柔。上官無極說的話……那樣動聽。

  雖然隻是一場夢，她卻清晰地記得，他對她說：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你都是我上官無極唯一想娶的女子。

  她做夢的本事可真是與日俱增了。

  顧筱筱將自己暗自嘲笑了一番，直到聽見上官無極的腳步聲向藥室走來，她方才趕緊用錦被遮住臉，裝作睡熟的樣子。

  做了那樣的一場夢，她一時實在有點兒不大好意思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