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聽冰翼分析得頭頭是道，顧筱筱有點兒迷糊起來。

  “一定是這樣的。”冰翼肯定地道：“你醒著可以欺騙自己，可是夢裏是欺騙不了自己的。”

  顧筱筱的眉頭皺得更緊：“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如何是好？”

  “不要怕，筱筱。”冰翼握住了她的手道：“龍連仙君是神尊的義弟，你是神尊的好朋友，如果你們相愛，神尊一定不會坐視你們被天條處罰。”

  “何況，你此次受這麽重的傷，也是因為神尊的緣故，你去求求神尊，讓他幫幫你們……”

  “不，不可以……”顧筱筱撥浪鼓似的搖起了頭：“上官無極不好說話，而且他也不覺得過意不去，我在魔界中時，仿佛聽得他說，‘誰都可以，他二人不行！’，我覺得上官無極一定不會同意的。”

  “神尊說過這樣的話嗎？”冰翼訝然道。

  “我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冰翼的聲音變得遲疑：“要不這樣吧，我去幫你問問神尊的意思。”

  “先不要。”顧筱筱躊躇道：“我還沒有確定自己的感情……”

  “筱筱，隻有解除了後顧之憂，你才能勇敢地去愛，不然在天條的拘管之下，你永遠不敢承認自己的感情。”冰翼熱烈地道。

  顧筱筱抱住了頭：“可是好像哪裏不對……”

  “沒有什麽不對！倘若你偶爾夢見他一次，還可以說是巧合。你若時常夢見他，那一定是愛無疑！”

  聽冰翼說得那樣斬釘截鐵，顧筱筱疑惑道：“你怎麽知道？你也時常夢見自己所愛之人嗎？”

  如果顧筱筱看得見，一定可以看到冰翼的臉紅得像抹了過多的胭脂。

  頓了一下，冰翼幽幽道：“所謂朝思暮想，大概就是這樣吧。雖然天天看得到他，可是夜裏做夢還是會夢見他……”

  “上官無極知道你喜歡他嗎？”顧筱筱感興趣地問。

  冰翼鬆開了顧筱筱的手，半晌方回道：“他喜不喜歡我，又有什麽關係？我從來沒有奢望過要嫁給他。隻要能留在他身邊，哪怕是永遠做一名太宸宮的侍女，我也心甘情願。”

  聽得冰翼之言，顧筱筱心中莫名地有些酸澀，好像……好像自己依稀也曾那樣想過。可是，冰翼不是說自己喜歡的是龍連師叔嗎？一個女子怎麽可以喜歡兩個男子呢？

  “筱筱――”冰翼接著道：“如果不是知道你心裏喜歡的是龍連仙君，我原也不打算告訴你。”

  “其實神尊他並非如我原來所想，是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川。通過這段時間來的相處，我漸漸發現，原來他竟有那樣溫存細致的一麵……”

  冰翼的聲音中跳動著壓抑不住的歡喜：“他說如果兩千多年前知道我被囚魔雲山，一定當時就會救我出來。”

  “他還說……還說他的心裏沒有神仙、人鬼、妖魔之別。他說我……說我比天上大多數的神女仙娥都更值得尊敬……”

  顧筱筱的心酸得就像在醋中泡過一般，忍不住想，那大多數的神女仙娥，包不包括自己在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