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東西？”顧筱筱愕然道：“你拿了什麽東西？”

  千璃從袖袋裏掏出一塊綠瑩瑩的玉牌，向顧筱筱一晃道：“凡界弟子允許到玉虛峰的牌子――”

  “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顧筱筱大驚：“所有凡界弟子中，不是隻有南宮師兄有這個東西麽？”

  “所以，這個東西自然是拿他的嘍。”千璃輕描淡寫地道。

  “你……你你……你竟敢偷南宮師兄的東西……”顧筱筱指著千璃。

  “哎呀，偷字多不好聽，我隻是借――借用一下，回去就還給，偷的東西是不會還的，明白了嗎？”千璃按下了顧筱筱指著她的手，振振有辭地道。

  “妖孽，妖孽――”顧筱筱不聽千璃的狡辯，仰天長歎，悲憤難名。

  “我怎會淪落到和一隻偷東西的妖孽在一起……”

  “大仙，你這樣說就不好了。”千璃不悅地道：“人家借這個東西還不是為了你――”

  “為了我？”顧筱筱跳開一步，一幅與千璃劃清界限的樣子，“你自己偷東西，關我什麽事？你可千萬別賴我！”

  千璃走近一步，滿臉委屈地道：“不是為了陪你上玉虛峰，人家怎麽會去偷……呃不，借這東西？”

  “可是，我說我要上玉虛峰了麽？”

  “我說去大仙最想去的地方，大仙忘了自己說的什麽來著？”

  “我……我說什麽了……我怎麽不記得了？有人聽到嗎？”顧筱筱左右張望，死不承認。

  “哼哼。”千璃往地上一坐，氣哼哼瞪著顧筱筱：“最討厭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神仙，明明心中想要的不敢承認，人家幫了你們，你們還要裝作不情不願的樣子！”

  顧筱筱抽了抽嘴角，“說話要有證據，我想要什麽了？我又怎麽道貌岸然了？”

  “你明明想上玉虛峰，人家舍生忘死偷出了牌子陪你上玉虛峰，你還要裝作嫌棄人家的樣子……”

  “好了好了……”顧筱筱扶了扶額頭，“授課時辰要到了，咱們快走吧――”

  千璃站起身，朝日映照下的臉上一片妖豔的笑，“早這樣就對了嘛……”

  為了防止被發現，二人不敢用飛行之術，隻敢沿著偏僻無人的小道向上攀登。

  顧筱筱走了一會兒，心裏忽然覺得有點兒不對勁，這妖孽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她偷盜牌子，可這妖孽自己，難道不想上玉虛峰偷窺仙家法術嗎？

  心裏有了這點兒不對勁，臉上便沒有那麽好看了。

  顧筱筱對著前麵千璃的背影道：“喂，妖孽――”

  千璃轉過頭，橫了顧筱筱一眼，“大仙，請你禮貌點。”

  顧筱筱差點兒被一口口水嗆住，“你不本來就是妖嗎？叫你妖孽難道還委屈你了？”

  千璃正色道：“從前有位大仙告訴我，人和妖的區別，其實隻在一顆心而已，有了人心的妖，便不再是妖，失去了人心的人，也不再是人……”

  “請直接說結論――”顧筱筱不耐煩地打斷了千璃的話，結論就是：“千璃有一顆人心，所以千璃不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