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唉！”南宮寒一聲歎息，轉身走到一棵桃花樹下，望著千株仙桃凝眉無語。

  “南宮師兄――”顧筱筱走了過去，帶幾分安慰、又帶幾分諂媚地道：“你千萬別跟他們那些沒出息的生氣，我和他們不一樣。”

  “我從小的誌向就是成就正果，名列仙班！人世繁華何足戀，浮生無非一場夢。他們隻是在夢中沒有醒來而已。”

  “筱筱師妹，還是你看得透。”南宮寒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對顧筱筱說話明顯比對別人親切了許多。

  “南宮師兄――”駱晚晴也跟了過來，口是心非地道：“其實、其實我不是不想要修仙，隻是、隻是覺得自己沒有修仙的資質……”

  “嗬嗬，師妹此言差矣。”南宮寒道：“修仙講究的是一個緣字。你既有緣拜入昆侖門下，便是擁有了成仙的機緣。其餘的，隻需自己努力便是。

  資質上佳的，固然一二百年便可修成正果，便是資質愚笨的，用上千年時間也足可名列仙班。重要的是你不要放棄，更不要懷疑自己……”

  顧筱筱默默走了開去。

  原來……原來有人一二百年便能修成仙道。原來……原來自己竟是資質愚鈍的……顧筱筱突然覺得很受傷。

  眼前花瓣紛飛，織成一個粉紅色的夢境。

  顧筱筱伸出手，接住一片悠悠飄下的花瓣，看了良久，忽然聽見背後一個腳步聲走過來，不用回頭，已聽出是慕雲青。

  “筱筱，你獨自站在這裏做什麽？”慕雲青在顧筱筱身邊停住，柔聲問道。

  顧筱筱扔掉了手中的花瓣，怏怏不樂地道：“你管我做什麽？”

  慕雲青輕輕歎了口氣道：“我見不得你不快樂――”

  “我沒有不快樂――”顧筱筱轉過身，靠在仙桃樹上，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道：“嗬嗬，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快樂。麵對這麽美的風景，還有這麽多師兄妹在一起……”

  “可是將來大家都會分散，每個人會有每個人的去處，隻有夫妻，才能夠一生一世長相廝守……筱筱，你真的願意做一個與日月同壽、卻永遠寂寞孤苦的神仙嗎？你……真的快樂嗎？”

  顧筱筱看著鋪滿腳下的落花，半晌低頭無語。

  寂寞、孤苦……與日月同壽……如同日月一樣長久的寂寞孤苦……這些詞連綴起來，顧筱筱覺得鼻子一酸，眼中便有些濕潤。

  “筱筱……”慕雲青看著顧筱筱低垂的頭，柔聲道：“你不要怪罪千璃，是我求她帶我來找你的，我的心中放不下你，又怎麽可能接受別人做妻子？”

  “你說我有文沒武，在你受欺負的時候無法保護你，我一定會為了你努力練功……”

  “我……我什麽時候說過你有文沒武，沒法保護我？”顧筱筱抬起了頭，盯著慕雲青，咬了咬嘴唇道：“是千璃跟你說的？”

  “不……不是。”看顧筱筱臉上生起一絲怒意，慕雲青急忙道：“是我自己這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