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麽。”笑意從上官無極麵上隱去。

  上官無極沉下了臉，聲音中隱忍著一絲怒氣：“不是為你如此愚蠢，咱們何至於受這許多苦――顧筱筱，時至今日，你還要執迷嗎？”

  眼淚順著顧筱筱的臉頰滴落在地上，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怎麽也穿不起來。

  “神尊――”顧筱筱啞聲道：“愚蠢也罷，執迷也罷，從今往後，我不會再離開你身邊，哪怕你為了她恨我、怨我、折磨我，我也要永生永世跟著你，再不和你分開。”

  “筱筱――我怎麽會恨你、怨你、折磨你。”上官無極一把將顧筱筱攬進懷中，在她耳邊低語呢喃：“我要怎麽才能叫你明白我的心。”

  顧筱筱沒有聽到上官無極的話。

  緊貼在上官無極胸前，聆聽著上官無極有力的心跳，她的心中已被幸福填滿，其他的一切，天界、魔界、人間、渺香神女，都已經與她無關。

  她的手繞過他的腰際抱在他身後，在他胸前蹭了蹭滿是淚水的臉，抬起頭，眼底盡是初見時的明媚與歡喜。

  “我記得。”她淺笑說道：“你要帶我去一個地方，那裏任何人都找不到，現在你可以帶我去嗎？”

  他點點頭，招來一朵五彩祥雲，帶著她向遙遠的東天飛去。

  此時，紅日初升，霞光漫天，她幸福地依偎在他身邊，仿佛他正在履行昨夜的約定，忘了那些苦、那些痛，忘了所有的傷害。在失而複得之後，她已不敢渴求更多。

  五彩祥雲帶著他們飛過萬水千山，在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上官無極突然袍袖輕揮，握緊顧筱筱的手落下了雲頭。

  “神尊，就是這裏了嗎？”顧筱筱四顧看了看，端地是一個山水佳處，可畢竟隻是人世間一個普通的小村莊，何以天庭就找不到了呢？

  看著顧筱筱疑惑的目光，上官無極微微展眉笑了笑，指著一處紅梅掩映的竹籬院落道：“你看――”

  顧筱筱順著上官無極手指的方向抬眼望去，見那竹籬院子裏一棵盛開的梅花樹下，正站著一個身著紅衣、年約六七歲的小女孩。

  此刻，那小女孩也正轉了頭朝他們看過來，細長的眉眼間滿是好奇。

  一種奇怪的感覺自顧筱筱心底升起，顧筱筱不由自主地走到竹籬邊，仔細打量那小女孩，那女孩年紀雖小，精致的五官卻已見出絕世美人的底子。

  “奇怪，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她。”顧筱筱微微側了頭，仿佛自言自語，又仿佛在問上官無極。

  上官無極道：“你不覺得她和千璃有幾分相似嗎？”

  “啊呀！可不就是麽――”顧筱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可是這普通的小山村，怎麽會出現一個和千璃姐這麽相似的小姑娘呢？”

  言罷，顧筱筱又覺得不對，這小女孩不僅是和千璃有些相似，而且，她好像在夢中見過她，好像，她就是夢裏的那個自己。

  顧筱筱扶住了額頭，她覺得有點兒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