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們年輕人的問題還真多呀。”

  聽到克斯奧的疑問乞丐隻是一笑，宣稱紅鬼已是破例也才剛剛邁入第一階段門檻，何談問鼎巔峰之說，畢竟嚴格意義來講紅鬼根本不屬於一階戰士，隻能算作準一，好聽點說叫一階，難聽點說可能連個二階巔峰期都未必打得過，像紅鬼這樣的戰鬥水平雖說稀奇罕見，每個大型勢力卻也能找出不少吧。

  諸如隱世流派的重點培養子弟，各國超級戰士超級特工乃至宗師，差不多就是在這個等級，何談強大？連不擅長戰鬥的刀鋒武士和這種等級的對打也能輕易勝出——換句話講，此類群體骨骼密度雖然強硬，大體上也就能夠接住手槍子彈，神經反應雖說敏銳，但是對於熱兵器的偷襲幾乎是反應不及的，因此沒有到達一階稱不得厲害，不談也罷。

  克斯奧沉默良久，幹澀的嘴唇一次次張開想要說點什麽，始終不知從何說起……

  一切的一切都發生的太過於反常，反常到連他這個處事波瀾不驚的人都覺得太過詭異——他，不過是在千萬人中隨便找人搭訕，問及疫情感染情況。

  這種概率宛如古代武俠小說中大街上隨便遇到的乞丐，然後他喝了你的酒，轉而給你一本武功秘籍般不可思議。

  “老先生，你的身份究竟何方神聖……”

  “艾倫。”

  “不會吧，我不認為這個平凡稱呼適合於閣下。”

  “就是艾倫啊，你也可以稱我墨影的。”

  “墨影？”克斯奧咀嚼這句話，“你為什麽知道那麽多？”

  “我不但知道這些，還知道刀鋒武士與羅蘭正在找你，並且知道你沒有接聽他們的天訊。”

  聞言瞬間克斯奧腦海頓時閃過炸雷！那道來自馬拉加自由港的天訊，莫非是刀鋒武士與羅蘭打來，墨影又為何會知道，他和刀鋒武士從沒有什麽瓜葛，刀鋒武士又為何會找到自己頭上。

  懷著種種疑惑，思緒翻轉間克斯奧想到要墨影的聯絡方式，“老先生，我要怎樣聯絡你。”

  “我們還會再見的，建議你接通刀鋒武士天訊。”這樣說著墨影站起身體緩緩消失人流之中。

  克斯奧沒有執意強留，他根本看不透這個墨影的實力，卻對此人一席話頗為在意並有種沒來由的信任。

  與此同時一片遙遠冰冷宇宙深空之中，漫無目標漂浮著的永久冷凍裝置已然不知漂了多遠，漸漸地，一道熟悉的聲音喚醒風逸朦朧的意識……

  “風逸，你終於來了。”

  遙遠恍惚的聲音盡在耳畔，置身更高維度空間的風逸意識逐漸清醒過來，“你是……墨影。”

  “前段時間我們有見過麵，但願你沒有忘記。”

  風逸靈絕猛然蘇醒，想起墨影確實對他說過以後可能會見麵，可能不會見麵，他突然想起那時的經曆，墨影曾對他說自己可能會打擾到他的沉眠。

  “墨影，你曾說我會打擾到你。”

  “是的，你已經打擾到我了。”

  風逸靈覺仔細感悟宇宙虛空，發現自己似乎並不在原先那片虛無宇宙，而置身在類似於第四維度的高維時空，這片虛無空間之中充滿能量元素，使他近乎枯竭的能量磁場變得無比活躍，使他感受到，自己不斷消逝的意識速度在無限放緩，甚至是終止，周圍事物清晰無比，盡管他還看不到墨影，但能看到自己早已停止跳動的心髒與被冰封的細胞，像是東麵狀態一樣，風逸甚至能夠通過這片空間追溯前些日子的場景，那正是約翰仰天長嘯的畫麵。

  “老戰友，沒想還是你送我的最後一程。”

  自言自語間墨影適時開口，道：“風逸，你現在能理解我當初的話嗎？”

  “大致有些懂了，你的意思是說早在很久前，你便預見到我死之後，預見到我會來到這片空間，打擾你的沉眠。”

  “是的，這裏不是你應來的地方，通過更高維度，我能清晰看到你的命運線和未來的發展變化，詭異的不確定性又會影響命運走向。”

  “不可能。”風逸斷然否定，常言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存在一定概率，墨影也不可能推算出的這般準確。

  “沒有什麽不可能，你的命運線在我眼中是固定過程，詭異的介入會使它不再穩定，充滿變數，可最終你還是來了，看來它並沒有影響到這片空間。”

  “可你又究竟是什麽存在，既然能洞徹未來，我想知道人類未來命運又會怎樣。”盡管風逸已是靈體狀態，但他仍想知道人類未來走向。

  可惜墨影的回答令他有些失望，墨影表示人類命運與他沒有任何關聯，不過，詭異能夠幹擾到它，因此他找過克斯奧，通過人類的方式。

  “墨影，你能改變人類的未來嗎？”

  “當然可以，但這對我無足輕重。”

  風逸大腦又是一震，恍惚間猛然想到一個畫麵，那是一個連他也難以想象的維度。這家夥屬於五維生物，自然能夠改變三維世界，改變這世界上的任何秩序，畢竟兩者相差兩個維度。

  兩個維度又是怎樣的概念，可以這樣去做比喻，至少在三維生物的我們看待二維空間時，僅僅相差一個維度就能做到任意控製二維生物。

  這如同是你手中打出的卡牌，卡牌J代表11，卡牌Q代表12，老K就是13，在第三維度生物眼中，卡牌本身呈現靜止狀態，可JQK卻存在於他們存在的2維世界，被人類所創，第三維度生命甚至可以通過印刷技術將他們無限複製，也能隨手毀滅，卡牌本身卻永遠不會明白有人控製自己。

  還有一個最最恰當比喻——螞蟻，科學研究表明螞蟻就是身在三維空間的而維生物，從空間意義上看，螞蟻顯然不是二維生物，因為它所在的空間本身存在氣泡並且擁有厚度，這小小的螞蟻更是五髒俱全具備進食與移動能力，這在二維空間顯然受到規則限製。

  但螞蟻卻缺少三維感知能力，它與三維生物最大區別基於對規則的不了解，螞蟻具有前後移動認知判斷力可又缺乏空間概念中的上下意識，換句話說，當人用木棍這類東西，從‘上’方角度去觸碰螞蟻時，螞蟻根本無法理解是誰動了身體，因為在螞蟻意識之中根本不存在上下角度改變。

  它無法理解，正如第三維度空間的我們無法通過其他角度看穿人體內部結構，因為在我們的規則上根本不存在那種角度，四維生物卻能輕易透徹觀察三維生物，在他們的嚴重，人類無論細胞骨骼乃至跳動心髒都呈現於暴露狀態。

  ——螞蟻當然不是什麽二維生物，世界還存在飛蟻，它隻是對三維空間認知有限，缺乏方向立體感，當螞蟻被白圈住既會迷失，那些科學研究有人說是無稽之談，卻又恰逢其會反映出維度與維度的次元差距。

  以時間生命線作為猜測參考，第五維度生物在人類認知之中可以通過上帝視角觀察，根據愛因斯坦相對論，觀察角度包括並不限於時空線，空間線，命運線，節點線——高光速無限縮短，低光速無限伸長。

  第六維度空間，子母宇宙，平行宇宙空間無限伸展，次元無限重疊，光與思維不存在實際意義，黑洞既是宇宙毀滅新生的過程史。

  第七維度空間……

  人類第三維度空間物理規則尚未透徹，又何況相隔兩個維度的空間交錯線呢，對墨影的一席話風逸終是領會了其含義，這個家夥至少能在不受詭異幹擾時準確斷定一些我們還不了解的未來。

  “墨影，你為什麽去找克斯奧，又是通過怎樣的方式與他接觸呢？”

  “乞丐死了，也沒有死，宇宙中的任何物質都不過是能量的體現，同樣也包括我和詭異——之所以找克斯奧，我認為這很有趣。”

  風逸對墨影口中的有趣表示理解不能，更高維度的存在應該不會對低級維度生物任何事件產生興趣，但他又猛然捕捉到一個可能性——詭異！

  不錯，詭異恰恰是能打破現有規則命運線的變數可能，所以，墨影口中的有趣，大概是對詭異產生的相當興趣，“你是在說詭異嗎。”

  “是的，我對它的存在感到好奇。”

  “可你為什麽不親自找他，你又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詭異無法感應到我，我不確定自己能否與它接觸。”

  在墨影的敘述中，風逸了解到它更傾向於觀察，並表示在人類認知之中，他事實上也屬於是一種死亡狀態——高維生物死亡並不能以人類認知看待，它無法離開這片小小空間，一旦離開這裏既會徹底湮滅，不過墨影卻可在世界線上推動修改其他人的時間命運線。

  比如，之前那個與羅蘭對話的乞丐，事實上就是一個死在疫情中的可憐人，隻不過通過時間線的觀察，墨影看到當乞丐出現，克斯奧便會找他對話，如此一來當乞丐死而複生，他便能在不幹擾其他人的命運軌跡之時成功與克斯奧對話，並且推動詭異事件。

  至於那個早已死亡的乞丐，過是墨影的一個意念，若是想要重塑，墨影能夠重塑千千萬萬個一模一樣的乞丐，記憶與特點都不過是加入的元素，當乞丐有了軀殼便有了他賦予的記憶習慣，唯有靈魂無可替代。

  “不可否認你是一個偉大的存在，可又是如何死亡，如何來到這片維度時空的呢？”

  對風逸的話墨影沒有隱瞞必要，宣稱更高維度並不呈現低維度穩定狀態，也許一道光，一粒沙，衝擊威力即可能是三維空間最最可怕的災難，五維空間戰爭的殘酷遠比人類想象的可怕，武器大體分為時光滯留、命運截斷、維度打擊與空間亂流四種。

  時光滯留這種武器會將一件事物放逐到億萬年後，或通過高光時空秩序把你送至無數年前，甚至宇宙初開，難以回歸。

  命運截斷是一種悖論法則，通過時光滯留傳送到對手種族的萌芽時期，將其摧毀，沒了祖先也自然便沒了這個文明。

  維度打擊基於黑洞法則，屬於硬性放逐降維打擊手段，通過空間壓縮，文明會被放逐至無限低或無限高維，後果未知。

  至於第四種武器時空亂流，墨影便是在時空亂流中穿梭至第三維度，它能看出每個人的命運節點與時間節點，卻不可能回歸原本維度，受到三維空間規則限製，現在的墨影如果拿人類認知比喻，更像是屈身在這小小四維空間的植物人，可見可聞卻無法活動身體。

  這樣解釋的比喻風逸雖然不是完全理解，可也算聽懂大致，他對墨影原本的五維空間充滿驚奇，真是一個波瀾壯闊大天地啊，可他心中想到更多的卻是令一個疑問，置身低維時空的高維存在難道就不感到孤單無聊嗎？

  當風逸問出這句話時，墨影的回答又讓他突然覺得頗有些道理：“為什麽會無聊？觀察人類乃至這片宇宙其他生物，反而是件充滿樂趣。”

  畢竟，時間對墨影來說是不存在意義的，畢竟它看世界變遷的角度遠比人類廣闊。

  “風逸，我又想到一個問題。”

  “請說。”風逸誠懇地道，可以說墨影已經回答他好多，它似乎並不願在這種小事大下筆墨，那風逸也自然不會吝嗇的去講什麽條件。

  “你已經死亡，卻為什麽不消逝，我能感應到你的思維還有執念，還存在遺憾。”

  風逸不知如何作答，“我不是很懂你這句話的意思。”

  墨影道：“通常人在死後隻是一段存留時間不長的宇宙磁場，但你沒有消失，你還存在執念。”

  “是這樣啊……”風逸喃喃自語，這點連他自己模糊的意識都不太懂：“或許和你一樣，我也想更多見證一些事情吧。”

  “你想見證什麽呢，人類時代的變遷麽。”

  “有一些但不完全，我更希望看看曾經的對手，朋友，和曾經路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