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六章 趙文的決定
作者:數沙人      更新:2021-01-13 22:32      字數:5428
  “怎麽回事?怎麽會有白蓮教的蹤跡?這玩意不是已經消失很長時間了嗎?”趙文一臉疑惑的看著陳林。

  白蓮教可是一個威力巨大的東西,同樣的,也不是一個好東西。

  這玩意從誕生那一刻起,主要的職責就是造反。

  元朝的時候造反,明朝的時候也造反,清朝的時候也造反。

  總而言之,這個玩意就沒有一天消停過,他們做的事情一直都和造反有關,他們不是在造反,就是在造反的路上。

  最關鍵的是,他們使用最低劣的騙術,來愚弄什麽也不知道的老百姓,將老百姓當成槍使。

  這個時代,自從趙文來到大明之後,雖然也聽說過幾次白蓮教的事情,但是趙文並沒有和白蓮教直接接觸過。

  趙文起兵之後,將白蓮教列為反動勢力,和建奴一個級別,秉持發現一處,滅亡一處的基本原則。

  白蓮教畢竟隻是一群烏合之眾,沒有辦法和趙文相提並論,所以,在趙文征戰天下的時候,明麵上,白蓮教也基本上被趙文的兵馬消滅幹淨。

  趙文登基之後,幾乎沒有聽到過關於白蓮教的消息。

  “陛下,臣還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白蓮教,隻是臣發現的蹤跡和白蓮教的比較像,至於到底是不是白蓮教,臣暫時還不敢保證!”陳林一臉凝重的說道。

  “事情具體是什麽樣的?”趙文問道。

  “回陛下,事情主要是這樣的。我們到了陽曲城之後,就開始在城中尋找梁一河和同致遠留下來的蛛絲馬跡。

  在我們的尋找過程中,我們發現,在陽曲城中和城外有大量的彌勒佛廟。這些廟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多的有些不太現實。

  而白蓮教主要信奉的神明就是彌勒佛,所以臣感覺這些廟很有可能和白蓮教有關。隻是臣在陽曲待得時間比較短,所以沒有來得及查清楚這些。”陳林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趙文陷入了思考當中,雖然僅憑借著這幾個廟並不能說明什麽,但是數量這麽多的廟,確實有些不太正常。

  “這樣吧,重點關注這件事情,除過陽曲,其他的地方也要清查,尤其是那些剛剛平定沒多長時間的地方。”趙文說道。

  在趙文看來,陽曲能有這麽多的廟,那麽其他的地方也很有可能有這麽多的廟。

  可是,現在又沒有真憑實據,所以趙文就隻能先讓陳林清查這件事情。

  要是讓當地的官員來做這件事情的話,現在還不是很合適。

  “臣領旨!”陳林衝著趙文拱拱手,接下了趙文的命令。

  陳林走後,趙文讓陳東來將同致遠和梁一河找了過來。

  現在,趙文要興師問罪。

  沒多長時間,兩人恭恭敬敬的站在了禦書房的大廳中。

  趙文手中拿著陳林呈上來的證據,靜靜的坐在上麵,看著兩人。

  趙文沒有開口說話,同致遠和梁一河行過禮之後,禦書房就陷入了沉默當中。

  兩人站在禦書房中,詭異的氣氛壓抑的兩人渾身不舒服。

  梁一河不停的喘著粗氣,隻不過因為這是禦書房,所以梁一河喘氣的聲音被壓的很低。

  同致遠不敢看趙文,身上的冷汗就像是不要錢一樣,撲簌簌的往下流著。

  不多時,同致遠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同致遠的膽子沒有梁一河的膽子大,心態不好,現在的他非常後悔,後悔之前的時候沒有將真實情況說出來。

  擺放在禦書房中的那個石龜已經被趙文讓人搬了出去,畢竟石龜一直放在禦書房中也比較礙手礙腳。

  梁一河不停的告訴自己,祥瑞就是真的,趙文什麽都不知道。

  禦書房沉默了半天之後,趙文終於開口了。

  “朕之前讓人去了一趟陽曲,調查了一下祥瑞的事情,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什麽想說的?”趙文麵無表情的看著兩人。

  梁一河偷偷的瞟了趙文一眼,想要從趙文的臉上看出什麽來。

  可是,趙文的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梁一河根本就看不出什麽來。

  梁一河有些心虛的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咽了一口唾沫,說道:“陛下,祥瑞之事確實是真實的!”

  直到現在,梁一河都以為這是趙文在試探他。

  “嗬嗬,都到現在了,你還是不承認?”趙文搖搖頭,將手中的證據交給站在自己旁邊的陳東來,說道:“將這個東西拿到兩人的麵前讓他們看看,看看他們還有什麽好說的!”

  陳東來拿著證據冊子,從趙文身邊走了下來,來到了兩人的麵前。

  同致遠先接過冊子,仔細的看了起來。

  隻看了十來個呼吸,同致遠就像是被閃電擊中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像一個傻子一樣,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當梁一河看完之後,反應比同致遠的還要大。

  梁一河手中的冊子直接落在了地上,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朝著地上軟去,最後跪在了地上。

  他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煞白,死氣沉沉,身體在不停的發抖,就像是在觸了電一樣。

  趙文看著失魂落魄的兩人,說道:“你們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你們知道這是欺君之罪嗎?你們可知道欺君之罪是什麽嗎?”

  趙文的聲音很冷,同致遠看向趙文,“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衝著趙文不停的磕頭。

  隻是在不停的磕頭,除過磕頭的聲音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梁一河也跪在地上,將自己的腦袋死死的貼著地,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怎麽不說話了?之前的時候,你們的嘴巴不是很硬嗎?怎麽不說話了?”趙文語氣不善的說道。

  “陛陛陛下,臣知罪!”

  同致遠率先承認了罪過,他衝著趙文不停的磕頭。

  “梁一河,你呢?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是對的?”趙文看向沉默的梁一河。

  梁一河抬起頭,一臉的苦澀。

  “臣臣臣知罪!”

  梁一河臣了半天,終於承認了自己的罪過。

  這一刻,不承認又有什麽辦法?

  “知罪?你們難道以為簡簡單單的一句知罪就完了嗎?朕問你們,你們為什要這樣做?

  朕之前的時候說過,禁止弄這種弄虛作假的事情,那個時候,你們的耳朵是沒有長在腦袋上嗎?還是說你們是選擇性遺忘?”趙文臉色陰沉的質問著。

  “陛下,不是這樣的,事情不是這樣的,其實臣也不想這樣做,隻是臣有苦衷啊!”

  同致遠看著趙文,臉上滿是擔驚受怕。

  同致遠的膽子很小,在這種情況下,同致遠什麽都不敢隱瞞,生怕自己被趙文給處置了。

  “苦衷?嗬嗬!”

  趙文冷笑了起來,“你們是陽曲的父母官,朕是不知道你們能有什麽苦衷?是升不了官的苦衷還是發不了財的苦衷?”

  “陛下,都不是,都不是!”同致遠搖搖頭。

  這時,梁一河看向了同致遠,衝著同致遠搖著頭,眼神中滿是“不能說”意思。

  梁一河所做的一切被趙文看在眼中,趙文眯著眼睛看著梁一河,道:“怎麽了?這裏麵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就這麽不想讓朕知道?”

  同致遠裝作沒看到梁一河,他衝著趙文說了起來。

  “陛下,其實我們也不想這樣做,隻是當時,陛下抓捕山西境內的官員時,臣被陛下給嚇怕了......”同致遠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的一清二楚。

  梁一河見自己沒有辦法阻止同致遠,隻能呆呆跪在那裏,耷拉著腦袋,毫無生氣。

  趙文聽著同致遠的聲音,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說實話,趙文當時正在氣頭上,很少在乎這些細枝末節,雖然後麵反應了過來,處置的官員都是士紳出身的官員,但是趙文並沒有想到會引出這麽多的事情。

  “陛下,臣實在是被那次的事情給嚇怕了,如果不是那次的事情,臣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同致遠小心翼翼的說著,在說的時候,還在不停的觀察著趙文的表情。

  趙文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問道:“你們兩個並沒有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你們害怕什麽?”

  “陛下,這種事情實在是實在是......”

  同致遠原本想說,這種事情誰知道會怎麽發展,誰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這些話,可是想了想,覺得這些話實在是不妥,所以話說到一半,就陷入了沉默當中。

  跪在同致遠旁邊的梁一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同致遠,同時心裏已經將同致遠罵翻了天。

  “同致遠啊同致遠,平日裏看你還是一個比較機靈的人,我今天怎麽才發現,你就是一個蠢蛋,真是一個蠢蛋,這樣的話是你能說的嗎?

  你這不是在給陛下說,陛下啊,您當初就不應該抓那些人,您抓那些人將我們嚇了一大跳,我們今天做的這些事情都是陛下您的原因,如果不是您的話,我們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梁一河在心裏不停的罵著同致遠,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惆悵。

  “唉,這不是將自己往死路上推嗎?你的膽子怎麽這麽小啊!”梁一河心裏不停的罵著同致遠。

  禦書房再次陷入了沉默當中,站在趙文旁邊的陳東來也是一臉古怪的看著同致遠。

  “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麽蠢的,這種話你都能拿到陛下的麵前說,你可真是個人才啊!”陳東來在心裏不停的感慨著。

  “嗬嗬,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說這一切都是朕的錯?你是說,朕當初不應該抓那些人?”趙文臉色陰沉的看著同致遠。

  同致遠臉色大變,急忙解釋道:“陛下,臣不是這個意思,臣不是這個意思,臣的意思是...臣的意思是...”

  同致遠想要解釋,可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一時之間呆在了那裏,臉上滿是著急。

  “行了,你不用再解釋了,朕知道你要說什麽!”趙文衝著兩人擺擺手,說道:“你們兩人下去吧!”

  同致遠和梁一河一聽這話,如釋重負,瞬間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外麵跑去。

  同致遠和梁一河沒有想到趙文竟然沒有處置他們,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陛下,這兩人可是欺君之罪啊!”陳東來看著兩人的身影,不可置信的說道。

  “朕當然知道他們兩人欺君,但是,他們兩人在陽曲的功勞也是實實在在的,難不成朕還要因為這件事情將他們兩人殺了?”

  趙文搖搖頭,說道:“他們兩人確實犯了錯,但是罪不至死,至於處理結果,交給吏部去辦吧!”

  趙文說罷,便靠在了椅子上,閉上了眼睛,想起了事情。

  剛才同致遠的那番話讓趙文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士紳出身的官員和大學畢業的官員不是一路人,雖然現在看上去風平浪靜的,但是誰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發出來。

  目前,在全國各地,士紳出身的官員和大學出身的官員在數量上差不多,士紳出身的官員要比學生出身的官員要少一些,但是少不了多少。

  從同致遠梁一河的事情來看,雙方根本就走不到一起去。

  “看來,以後要多在這方麵留意啊!”趙文長歎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這次的事情嚇到了同致遠和梁一河,同樣的,肯定也嚇到了其他士紳出身的官員!既然如此的話,那就要做出一點措施!”

  一個計劃在趙文的腦海中成型,趙文打算給幾個士紳出身的官員升官。

  王大成這些官員是因為貪汙**被抓起來的,誰也說不出個什麽來,但是就算這樣,誰敢保證其他的士紳官員不亂想?

  所以說,為了打消那些士紳官員心中的忌憚和疑慮,讓他們在工作時不亂想,趙文就不得不這樣做。

  趙文雖然貴為皇帝,但是有很多事情都是萬不得已的。官場就是這樣,誰也沒有辦法。

  兩天之後,吏部對同致遠和梁一河處罰出來了,除處罰的結果是調往雲貴之地。

  雲貴被平定沒多長時間,再加上地方偏僻,交通不便,和陽曲沒有辦法相比較,所以去雲貴便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同致遠和梁一河在知道自己的處罰結果後,並沒有任何不滿,在接吏部的任命書時,甚至還興高采烈的。

  要知道,他們兩個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啊。

  兩人忙完了宣鎮的事情之後,便回到了陽曲,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踏上了去往了雲貴的道路。

  他們兩個出發之後,一個叫做馬禾的士紳官員被趙文調進了議政院當中。

  這個馬禾是戶部的一個侍郎,平日裏工作非常認真,這一切被趙文看在眼中,所以在這一次的事情中就被趙文調進了議政院裏麵。

  除過這個馬禾之外,還有幾個士紳官員被趙文升了官。

  趙文的這個舉動讓士紳官員們一下子放下了心。

  從馬禾被調進議政院這件事情來看,趙文並不是故意針對他們這些士紳官員。

  與此同時,張東帶著人來到了林丹汗所在的地方。

  除過張東之外,還有一些科爾沁的人。

  張東畢竟是漢人,雖然掌握了一些草原的語言,但並不是很精通,如果隻是他們來的話,很容易會被林丹汗看出來。

  為了能讓張東完成任務,所以布和便派出了自己的親信,為張東打掩護。

  張東的身份變成了從內地過來,來草原買牛羊的商客。

  最近這麽多年以來,來草原買牛羊的商客越來越多,所以張東的身份也沒有引起林丹汗部落中的人懷疑。

  張東站在一片草原上,在他的麵前是正在吃草的牛羊。

  “這些牛太瘦了,你們的價格很不合理!”張東搖搖頭,一臉的為難。

  站在張東旁邊的是一個叫做畢勒貢的漢子,這個漢子是布和的一個親信,是布和親衛隊當中的一個小軍官。

  畢勒貢急忙將張東說的話翻譯給了旁邊的一個漢子。

  畢勒貢旁邊的漢子叫做阿奴金,是林丹汗手下的一個千戶,張東在畢勒貢的帶領下來到林丹汗這裏之後,事情就被林丹汗交給了這個阿奴金。

  阿奴金的身體非常的魁梧,看上去就像是一頭小牛犢一樣。

  “那你打算多少?”阿奴金對張東的身份沒有懷疑,甕聲甕氣的反問道。

  張東伸出兩個手指頭,說道:“一頭牛兩個銀元,不能再多了!”

  當畢勒貢將張東的話翻譯過去之後,阿奴金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兩塊銀元?不行,太便宜了,最少三塊!”阿奴金搖搖頭。

  “三塊沒商量,隻有兩塊銀元!”張東咬死不放。

  “朋友,你們實在沒有誠意,你看我們的牛,哪一個不是壯碩無比的?兩塊銀元實在是有些太欺負人了,不行,最少三塊銀元!”

  “兩塊半銀元,行不行?不行就算了,如果不是科爾沁部落當中的牛羊不夠了,你以為我回來你這種荒郊野嶺鳥都不拉屎的地方嗎?”張東的語氣中滿是鄙夷。

  聽著畢勒貢翻譯過來的聲音,阿奴金的臉色陰沉到了極致,處在了爆發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