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 陛下祥瑞
作者:數沙人      更新:2021-01-05 16:57      字數:5508
  不管怎麽說,奴兒幹都司必須要能種植糧食,隻有能種植糧食,才能徹底的將這片地方占領下來。

  趙文在農業部尚書送上來的奏折上不停的框選著,沒多長時間就選的差不多了。

  農業部尚書呈上來的奏折當中有很多都是機密,所以,趙文就必須對農業部尚書呈上來的奏折進行框選。

  沒多長時間,趙文將奏折框選完畢。

  趙文放下手中的毛筆,看向站在自己旁邊的陳東來,說道:“將朕框選出來的東西抄錄一份,然後將抄錄出來的東西送到報社,明天刊發天下!”

  “遵旨!”

  ……

  在山西太原府城外,一條叫做汾水的河流緩緩的流過。

  這條河流在太原府外麵比較平緩,之前的時候,山西鬧旱災,河流的水位非常的低,有時候都能看到河床。

  但是,最近這裏麵來,旱災逐漸的消失,汾水河也逐漸的恢複了過來。

  現在的汾水河,已經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以前的時候,太原府的官員還沒有出問題的時候,對汾水河進行了疏通,所以汾水河也能通行船隻。

  在太原府北麵差不多**十裏的地方是一個叫做陽曲的縣城,這個縣城也位於汾水的旁邊。

  有水的地方,就有大漁的百姓。

  這天清晨,一個漁民正坐著一輛小舟,在汾水河平緩的地方遊蕩著。

  網撒下去之後,漁民便撐著船朝著前麵緩慢的行進。

  漁民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老頭,這個年代,四十歲出頭的人已經能稱為老頭了。

  老頭嘴裏叼著一個旱煙鍋,嘴裏不時往外冒著煙氣。

  煙葉穿進來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這個老頭抽旱煙也不奇怪。

  “咦,船怎麽撐不動了?難道說是漁網網滿了魚?

  可是不應該啊,最近這幾年,河裏麵的魚雖然多了不少,可是遠遠沒有這麽多啊,從下網到現在,才過去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怎麽能網滿魚?”

  老頭一臉疑惑的放下手中的竹篙,看著眼前的水麵。

  就在剛才,不管老頭怎麽使勁,竹篙就是不動彈,就好像剛才下去的漁網中已經網滿了魚。

  “算了,將漁網拉上來再說吧!”老漢說著,便將嘴中的旱煙鍋取了下來,在船幫子上敲了敲,插在腰間。

  老漢拉起漁網,不停的往上拽。

  剛開始的時候,老漢還能拽動彈,可是拽著拽著,老漢發現自己拽不動了。

  “奇怪,今天的漁網怎麽拽不動了?不可能吧!”老頭一臉的古怪,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拽不動漁網。

  老漢的漁網不是很大,往常的時候,就算漁網網滿了魚,老漢也能輕而易舉的拽起來,可是今天,老漢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就是拽不起來。

  老漢放下手中的漁網,蹲了下來,又抽起了旱煙。

  “古怪,古怪,真是古怪,不應該啊!”老漢蹲在船上,看著眼前的水麵,一臉的古怪。

  “王老叔,怎麽樣了?”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撐著一艘小船從遠處緩緩而來。

  年輕人站在小船上,看著蹲在船上的老頭,大聲的問道。

  老頭將旱煙鍋從嘴裏取了出來,看向年輕人,“不知道怎麽樣,按理說,應該是網滿了魚,可是我拉不動網!”

  “咦,這麽快?!”

  年輕人驚叫了一聲,便撐著小船停在了老頭的旁邊。

  “王老叔,你可真的網滿了魚?”年輕人將手中的竹篙從船尾的鐵環上插過,固定在河床上,一臉好奇的問道。

  這才什麽時候?太陽還沒有到正中間呢,怎麽會這麽快網滿了魚?

  “誰知道呢?反正我現在拉不動網,應該是網滿了魚!”老頭說道。

  年輕人從自己的船上來到老頭的船上,他看著老頭麵前的水麵,說道:“不可能這麽快就網滿了魚,該不會是網到了其他的東西吧?”

  “說不定!”老頭也不太相信自己這個時候就網滿了魚。

  “要不我幫您?”年輕人擼起袖子,看向老頭。

  “行!”

  老頭將旱煙鍋在船幫子上敲了敲,隨後拽起連著漁網的繩子。

  老頭和年輕人拽著繩子,使勁的拽了起來。

  可是,繩子紋絲不動,漁網依舊沒有上來,甚至還將小船拽到了漁網那裏。

  “王老叔,這不行啊,咱們根本就拽不出來。要不這樣吧,我去村裏再叫一些人,這裏距離岸邊不遠,到時候咱們在岸邊拽?

  這不像是網住魚的樣子,這下麵肯定有別的東西。”年輕人看向老頭。

  老頭點點頭,說道:“那就聽你的吧,我在這裏等著,你先回去叫人!”

  年輕人說著便回到了自己的船隻上,然後撐著船往回走去。

  沒多長時間,一大幫子人便出現在了岸邊。

  這些人來到岸邊之後,便開始給老頭幫忙。

  忙活了差不多兩個多時辰,被老頭漁網網住的東西終於拉了上來。

  在拉的過程中,漁網被撕裂,這些人沒有辦法,隻好讓水性好的下去,用更結實的繩子將水裏那個東西綁起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當太陽開始西斜,河裏麵的東西終於被拽了上來。

  在河岸邊,一個石頭雕刻的東西靜靜的擺放在那裏。

  這個東西看不出是個什麽樣子,上麵沾滿了泥巴。

  “這是個什麽東西?”之前那個老頭站在這個東西麵前,靜靜的看著,一臉的疑惑。

  這個東西不是很高,隻到老頭的腰間。

  整體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烏龜一樣。

  “看樣子,更像是一個烏龜,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老頭喃喃說道。

  “這誰知道呢?要不洗幹淨看看?”

  “行!”

  眾人說著就開始清洗起來。

  沒多長時間,上麵的泥土便被清洗幹淨。

  “這就是一個烏龜!”之前那個老頭看著被清洗幹淨的烏龜,開口說道。

  “還真是一個烏龜!”

  周圍的人也附和道。

  天色漸晚,這些百姓也不得不回去。

  第二天的時候,這件事情就傳來了。

  在古代,從河裏麵打撈出來一個石頭烏龜是一件非常懸乎的事情,所以,沒用多長時間,這件事情就傳遍了整個陽曲縣。

  在第三天的時候,這件事情在陽曲縣當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甚至都驚動了陽曲縣的知縣和總縣。

  在陽曲縣的縣衙大廳當中,知縣同致遠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巡檢,不可置信的問道:“一個石頭的烏龜?可是真的?在哪裏?”

  “大人,在城外的河邊,是幾天前,一個叫做王老頭的老漢網魚的時候網出來的。”這個巡檢說道。

  “石頭烏龜,那這就是石龜了!

  石頭烏龜附近有沒有其他的東西?”同致遠問道。

  巡檢搖搖頭,說道:“不知道,這個倒是不太清楚!”

  “石龜降世,這可是祥瑞啊,周圍肯定有其他特別的東西!”同致遠想了一會兒,興奮了起來。

  “這樣吧,帶著人和我去一趟,看看那個石龜!”同致遠說著就朝著外麵走去。

  沒多長時間,同致遠坐著馬車朝著城外的河邊而去。

  這個時候,總縣梁一河也坐著馬車朝著城外的河邊而去。

  奇怪的是,巡檢並沒有那個石龜在什麽地方,而同致遠就像是知道一樣,朝著河岸邊而去。

  不多時,同致遠便到了那個石龜那裏。

  這個時候,石龜那裏已經圍了一大幫子人,這些人圍在石龜的周圍,看稀奇,議論紛紛。

  “讓他們都往後退,這可是祥瑞啊!”同致遠興致盎然的說道。

  同致遠也很奇怪,他還沒有看過這個石龜,就將其定成了祥瑞。

  巡檢也好奇為什麽同致遠這麽快就將其定成了祥瑞,可卻沒有詢問,按照同致遠的命令,將周圍的人驅散到周圍。

  同致遠來到石龜的麵前,一臉笑容在石龜周圍亂轉。

  就在這時,總縣梁一河也來到了石龜的旁邊。

  梁一河從馬車上走下,來到石龜的旁邊。

  “同大人,怎麽樣了?這是不是祥瑞?”梁一河指著眼前的石龜,問道。

  “是是是,這肯定是祥瑞,傳言在盛世的時候,才會有石龜降世,現在正是盛世,所以才會有祥瑞。我看這石龜就是祥瑞!”同致遠蓋棺論定,直接認為這就是祥瑞。

  梁一河也沒有反駁,連連附和,稱其就是祥瑞。

  接下來,梁一河和同致遠在石龜的周圍轉悠了起來,有時候還在石龜上不停的亂摸。

  同致遠停在石龜的嘴前,手朝著石龜的嘴巴摸去。

  石龜的嘴巴上有一個小小的機關,同致遠輕車熟路的打開了那個機關。

  “哢噠!”

  石龜的嘴巴打開,露出了一塊凝如羊脂的美玉。

  “有玉?!”

  同致遠一臉震驚,眼冒精光,急忙將石龜嘴裏的美玉拿了出來。

  美玉有手掌那麽大,呈圓形,中間有孔,上麵還刻著紅色的字。

  隻不過,這字是古篆體字,看上去非常的古樸。

  “聖人出,盛世現!這就是祥瑞!”

  梁一河指著同致遠手中的美玉,大聲的喊了起來。

  “什麽?是祥瑞?竟然是祥瑞?沒想到這竟然真的是祥瑞?”

  “祥瑞?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周圍圍觀的人議論紛紛起來,他們實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石龜嘴巴裏竟然會有一塊美玉,他們更沒有想到,這個石龜竟然是祥瑞。

  “趕緊將祥瑞送到縣衙去!”同致遠衝著正在維持秩序的巡檢大聲喊道。

  巡檢聽到之後,急忙帶著人開始移動石龜。

  同致遠和梁一河相視一笑,然後長出了一口氣。

  從頭到尾,周圍的人都沒有看出來,這個石龜和同致遠以及梁一河有著莫大的關係。

  不多時,梁一河和同致遠回到了縣衙。

  兩人回去之後,便火急火燎的書寫奏折。

  寫完之後,兩人將那塊美玉和奏折裝在一起,往宣鎮送去。

  沒用幾天,梁一河和同致遠的奏折便擺放在了趙文的案頭。

  因為是走正常渠道上來的,所以奏折經過了議政院。

  這下子,幾乎滿朝文武都知道陽曲縣有祥瑞出現。

  這種事情要是發生在其他朝代,說不定還會滿朝歡舞。

  可是在趙文這裏,整個宣鎮,卻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中。

  趙文坐在禦書房中,看著桌子上麵的奏折以及那個刻著古篆體的美玉,一臉的難受。

  “石龜?美玉?祥瑞?”

  趙文左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右手不停的撓著頭,臉上滿是古怪的表情。

  “這種把戲我還以為我見不到呢,沒想到今天還真的見到了。

  史書上最常見的祥瑞竟然出現在我這裏,真是想不到啊!”

  其實現在的趙文並沒有多麽憤怒,更多的隻是一種玩味和戲謔。

  在趙文的桌子上,除過梁一河和同致遠聯合送上來的奏折、美玉之外還有兩人的履曆資料。

  根據他們兩人的履曆資料顯示,兩人在陽曲縣已經待了將近三年的時間。

  這兩人是很早之前投靠趙文的士紳,後來因為趙文手中的人手不夠,被選中送到了山西。

  這兩人在陽曲一直兢兢業業,雖然沒有什麽耀眼的政績,但是也沒有出過什麽大亂子。

  兩人是那種不敢越雷池半步的人,在他們的治理下,陽曲說不上好,也談不上差。

  在他們的治理之下,陽曲的百姓過的還是很不錯,也沒有什麽大的問題。

  山西總督王大成在山西有很多走狗,根據陳林的調查結果來看,幾乎山西下麵所有的州縣當中都有王大成的走狗,可唯獨這個陽曲縣一個也沒有,不僅梁一河和同致遠不是,就連他們的手下也都和王大成沒有關係。

  這個陽曲縣也是唯一一個沒有差錯的縣城。

  “這兩人也不是那種酒囊飯袋一般的人,怎麽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不應該啊!”趙文撓著自己的頭,實在想不明白這裏麵的原因。

  從兩人的履曆資料來看,這兩人雖然沒有多麽強大的能力,但也不是泛泛之輩,可為什麽這樣的人竟然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一點,是趙文想不通的。

  趙文把玩著手中的美玉,右手的大拇指在那些紅色古篆體上使勁蹭了蹭。

  好不意外,紅色字跡被趙文蹭了下來。

  “這就是祥瑞?”趙文將手中的美玉放在桌子上,連連失笑。

  “算了,直接讓這兩人來一趟宣鎮,我倒是要問清楚,他們兩個是怎麽想的,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趙文合上兩人的奏折,看向陳東來,“通知議政院,讓梁一河和同致遠來一趟宣鎮!”

  陳東來帶著趙文的命令走出了禦書房。

  陳東來來到議政院之後,就將趙文的命令告訴了劉文眾。

  劉文眾也急忙將趙文的命令安排了下去。

  現在的山西,鐵路基本上將山西的主要城池都連接了起來。

  陽曲距離太原府的距離算不上遠,所以在陽曲並沒有鐵路。

  趙文的命令通過他鐵路,沒幾天就傳到了梁一河和同致遠那裏。

  在收到趙文命令之後,兩人收拾了一番,就一起坐上了去往宣鎮的火車。

  在開往宣鎮的火車上,梁一河和同致遠相對而坐。

  同致遠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梁一河,問道:“你覺得陛下讓咱們去一趟宣鎮幹什麽?”

  梁一河說道:“我也不知道啊,議政院給咱們的命令隻是讓咱們去一趟宣鎮拜見陛下,並沒有說其他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你說會不會是因為祥瑞的事情?該不會是陛下因為咱們呈上去的祥瑞龍顏大悅,從而獎賞咱們?”梁一河問道。

  同致遠聽梁一河這樣說,眼睛一亮,說道:“聽你這樣一說,還真的說不定啊。說不定陛下還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說不定陛下還真的是因為咱們送上去的祥瑞而決定獎賞咱們。

  畢竟,咱們呈上去的祥瑞可是當朝第一個祥瑞,這一切都說不準!”

  同致遠和梁一河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趙文叫他們兩個去宣鎮的原因。

  當火車停靠在宣鎮火車站後,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朝著皇宮而去。

  這一路而來,兩人雖然勞累,但是兩人不敢耽擱半刻時間,便火急火燎的趕到了皇宮。

  在禦書房中,兩人恭恭敬敬的站在大廳中,腦袋低下,不敢看趙文。

  就連兩人的呼吸聲,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喘粗氣。

  趙文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兩人。

  整個禦書房中一片寂靜,同致遠和梁一河不知道趙文想要幹什麽。

  一直沉默的趙文讓兩人慌了神。

  “你們能不能將祥瑞好好的給朕說一說?”趙文坐在書桌後麵,手中把玩著那塊美玉,一臉玩味的看著兩人。

  同致遠和梁一河一聽這話,還以為趙文隻是想聽聽關於祥瑞的事情,懸著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

  “陛下,說起來這個祥瑞,那可真是了不得……”

  同致遠清了清嗓子,說了起來。

  同致遠將這次祥瑞的發現過程、發現的地點以及祥瑞的寓意全都說了出來,事無巨細,喋喋不休。

  趙文靜靜的聽著,也沒有開口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