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章:鄭王府
作者:數沙人      更新:2020-04-16 04:05      字數:45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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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文擺擺手,說道:“這件事情我就交給你了,時間盡量快點,咱們的時間不多了啊。”

  趙大牛拍著自己的胸膛,斬釘截鐵的道:“大人,您就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會給您辦好的。”

  趙文點點頭,隨後走出了大牢中。

  當趙文走出大牢之後,趙大牛讓人給金萬林送來了豐盛的飯菜。

  同時來的還有一個能寫會算的秀才。

  當金萬林吃完飯之後,趙大牛將牢房打開,領著秀才走了進去。

  幾個時辰之後,當整個天空徹底的黑下來的時候,趙大牛拿著拷問出來的罪證急匆匆的跑到了趙文的麵前。

  “大人,這是那個小子交代的,您看看。”

  趙大牛將罪證交給趙文。

  趙文看了幾眼,又將這罪證重新還給趙大牛,“你去找些人,將這罪證抄寫上千份,明天早上之前一定要弄出來。

  弄出來之後,你帶著一批人,給我將這些罪證帶到懷慶府去。帶到懷慶府之後,就將這些罪證給我到處張貼。”

  趙大牛雖然不知道趙文為什麽這樣做,可也沒有過問。

  趙大牛拍著自己胸脯,對著趙文保證了一番,隨後轉身離去。

  看著趙大牛離開的身影,趙文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嗬嗬,鄭王,王爺?真是可笑!”

  ……

  第二天一大早,趙大牛帶著幾十個人向著懷慶府趕去。

  至於趙文,則留在了濟源城中,處理著難民的事情。

  現在的難民數量已經有十幾萬將近二十多萬。

  這麽多的人口,每天所需要的糧食就是一大堆。

  也幸虧趙文繳獲了高迎祥他們的糧食,不然的話,光是需要的糧食就能讓趙文煩死。

  趙文處理完事情之後,站在駐地的大門前,他看向南方,喃喃說道:“如今已經入秋了,皮島的寶船應該已經造好了吧,等這裏的事情完結之後,就該去皮島看看了。

  台員島也應該占領下來了,紅毛鬼,你們也應該滾出去了。台員島可不是你們這些紅夷能夠占領的。”

  趙文看向南方,眼中閃動著道道殺機。

  台員島就是後世的寶島,隻不過現在的台員島卻是被紅夷,也就是後世的荷蘭占領。

  荷蘭於明萬曆二十九年以貿易為名,駕艦攜炮直抵呂宋島、香山澳。

  萬曆三十二年,他們花費大量的金銀賄賂明朝的稅使,從而登上澎湖,他們在登上澎湖列島之後,就在上麵建築城堡,企圖將澎湖列島永久的占領下來。

  天啟元年,荷軍乘明軍不備,趁機攻打台員島。

  而當時的明朝正值黨爭最劇烈的時候,朝中大臣的目光全都放在了黨爭上麵,沒有人會在乎一個化外蠻夷之地。

  紅夷侵占了台員島之後,又以此為據點,進犯大明東南沿海各島嶼。

  天啟四年的時候,巡撫南居益派總兵俞谘皋、守備王夢熊等收複澎湖,並且活捉了紅夷的大將高文律。

  澎湖列島被收複之後,紅夷從澎湖列島退去,轉而經營台員島西南部,並且在大員建築熱蘭遮城。

  從之後,整個台員島被紅夷徹底的把控。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種情況要一直持續到幾十年之後。

  與此同時,遠在皮島上的毛文龍帶著自己的兒子毛承祚在趙文建造的造船廠那邊巡查著。

  他看著造船廠中那幾個已經完工的龐然大物,臉上滿是驚駭之色。

  “嘖嘖嘖,真想不到有朝一日我竟然也能見到寶船。”毛文龍站在船塢旁,看著那些已經完工下水,漂浮在水道中的寶船,咋舌不已。

  毛承祚也是一臉驚駭的道:“父親,這寶船可真是大啊。這麽大的寶船,就像是小山一樣,這要是航行在海上,遇見敵人,根本就不用打,直接撞上去就行了。”

  “是啊,就算是那些紅毛鬼,遇見這麽大的寶船,估計也隻能望風而逃了。

  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也能見到成祖爺當年下西洋時的寶船,真是不可思議啊。”

  毛文龍長歎一口氣,隨後又對著毛承祚沉聲道:“最近這段時間你注意點,將所有的造船廠都給我圍起來,不準任何人接近。”

  在皮島上,趙文修建的造船廠一共有四個。

  這些造船廠中的工匠充足,從開工之後,一共建造完成了四艘寶船,加上正在建造的寶船,總共有八艘左右。

  之所以速度這麽快,那是因為趙文幾乎將金陵那邊的工匠全部弄到了皮島上,同時結合後世的管理經驗,分層、細化管理,再加上趙文出的工錢多,所以建造的速度就快上不少。

  建造寶船的木料基本上都是從長白山弄來的木材,這個時候的長白山基本上都是原始森林,建造寶船所需要的木頭種類也都能在長白山上找到。

  “總兵大人,再有不到半個月,正在建造的這艘寶船就能完工了。如果這艘寶船完工之後,加上其他幾個造船廠正在建造的,到時候就有八艘寶船了。”

  造船廠的管事看著站在船塢上的毛文龍,走了過來,詳細的解釋著。

  毛文龍點點頭,哈哈大笑道:“你們做的非常不錯,趙總兵知道後,肯定會嘉獎你們的。

  行了,造船的事情我也不懂,我就不在這裏給你們添麻煩了,你們有什麽需要的,就告訴我一聲,我一定會滿足你們的。”

  “那是那是,如果我們需要什麽,我們一定會給總兵大人說的。”

  造船廠的管事彎著腰,一臉恭敬的道。

  毛文龍擺擺手,在船塢上轉了幾圈之後,走出了造船廠。

  回到總兵府之後,毛文龍就寫了一封信,讓人向趙文送去。

  信的主要內容就是告訴趙文寶船已經快要造好了,看趙文還有什麽安排的。

  信送走之後,毛文龍又帶著幾個親衛來到了總兵府後麵的一個巨大的校場中。

  如今的這個校場中,除過東江鎮的兵馬之外,還有一大批操控寶船的水手。

  趙文在建造造船廠的時候,也在招募水手。

  當趙文離開之後,招募水手的事情就交給了毛文龍。

  在趙文離開的一年多的時間中,毛文龍總共招募了三千多名水手。

  一個寶船所需要最少數量的水手大概在六百人左右,所以這三千多水手就是五個寶船的需求量。

  當然了,這隻是寶船上的水手數量,如果加上士兵,炮手之類的人馬,每艘寶船上的人數大概會在一千多人左右。

  自從毛文龍將這三千多名水手招募來之後,就按照寶船的構造讓他們進行訓練。

  雖然訓練非常艱苦,可是夥食好、銀子多,所以這些水手也沒有什麽怨言。

  如今的水手不敢說完完全全可以掌控寶船,但也不離十。

  ……

  經過兩三個時辰的長途奔襲之後,趙大牛領著人馬終於趕到了懷慶府。

  到達懷慶府之後,趙大牛就帶著人馬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

  當夜深人靜的時候,趙大牛拿著帶來的罪狀告示,在懷慶府的大街小巷中張貼起來。

  忙活了一個晚上之後,趙大牛帶來的一千多分罪證告示終於張貼完畢。

  趙大牛將最後一張罪證告示貼在距離鄭王府不遠的一堵牆上,他看著張貼好的罪證告示,將手中的漿糊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低聲道:“走,回客棧!”

  第二天,當太陽升起的時候,街道上的行人也逐漸的多了起來。

  前幾天流賊圍城,將城中的百姓嚇得不輕。

  如今流賊退去,正是城中百姓放鬆的時候,所以這街道上的行人就多了起來。

  可是,今天的街道卻和昨天的有些不一樣。

  昨天晚上趙大牛張貼在大街小巷中的告示很快引起了這些百姓的注意。

  “這是鄭王府的罪狀啊,這是誰啊,膽子真大啊,竟然在鄭王府的藩地張貼這種告示。”

  一大堆人圍在一麵張貼著罪證的牆旁邊,議論紛紛。

  一個中年書生看著牆上的罪證,大聲的朗讀著。

  “林兄,別讀了,這可是要命的東西,別讀了。”

  一個穿著黑色圓領衫的書生急忙將這個正在朗讀告示的書生拉了一把,一臉驚慌的道。

  姓林的書生瞪了他一眼,沉聲道:“這上麵並沒有一句假話,句句屬實,我為什麽不讀?

  咱們懷慶府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受過鄭王府的欺壓,今天終於有人敢站出來,我為什麽不讀?

  這告示上麵的內容都是真的,並沒有瞎說,我今天就是要讀。”

  林姓書生低聲說了幾句,又開始大聲讀了起來。

  除過這裏之外,隻要是有告示張貼的地方,都有百姓圍在那裏,指著牆上的告示,議論紛紛。

  沒多長時間,告示上的內容在懷慶府中飛快的流傳起來。

  一時間,無數人都在議論著告示上的內容。

  “也不知道是誰的膽子這麽大,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一個中年書生坐在一家酒樓中,他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人,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管他是誰,反正這個告示上的內容都是真的,並沒有一句謊話。這麽多年以來,咱們懷慶府的百姓可是深受鄭王府的欺壓,如今終於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咱們應該高興才是。”

  坐在他對麵的書生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臉笑意的道。

  “是啊,當年鄭王府看上我家在城外的那幾十畝水田,就差人來買。

  可是你知道他們給我每畝的價格是多少嗎?他們給我每畝水田五兩銀子,五兩銀子就想買一畝水田,這不是明搶嗎?

  我那些水田可是上好的水田,要是賣的話,一畝地最少能賣十幾兩銀子甚至更多。

  但是鄭王府在懷慶府根深蒂固,我根本招架不住,所以就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將這些水田低價賣了出去。”中年書生一想起這件事,就恨得牙根癢癢。

  可人家乃是鄭王府,論起輩分來還是當今皇上爺爺輩的,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舉人,在人家麵前連個屁都不是。

  所以就隻能認了這個悶聲虧。

  “咱們懷慶府中的百姓,誰沒受過鄭王的欺壓?”坐在他對麵的書生長歎一口氣,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今天這告示可真是出了我心中一口惡氣,但不知道這事情能持續多久,現在鄭王府中應該已經得到信了吧。”

  與此同時,當今鄭王朱翊鐸坐在王府的大廳中,他手中拿著一份告示,額頭上青筋直跳。

  他看著站在大廳中的眾人,將手中的告示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這到底是什麽一回事?到底是誰幹的?竟然跑到寡人的頭上拉屎撒尿?”

  鄭王府中的長史王平玉看著暴怒的朱翊鐸,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急忙道:“王爺,聽外麵的人說,這些告示乃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以我估計,這應該是衝著王爺來的。”

  朱翊鐸聰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走到王平玉麵前,指著王平玉的鼻子,喝罵道:“寡人用得著你來解釋?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是衝著寡人來的,寡人現在不管你們用什麽手段,總之,寡人要在三天之內知道張貼這些告示的人是誰。否則的話,你們都不要活了。”

  長史脖子一縮,急忙回道:“王爺,我一定會將這件事給您辦好的。”

  “行了,你們滾吧。對了,金銀福留下。”

  朱翊鐸衝著大廳中的人擺擺手,臉上滿是陰冷之色。

  “我等告退!”大廳中除過金銀福之外,其他人全都弓著身子,後退著走出了大廳。

  “王爺!”金銀福看著臉色不善的朱翊鐸,躬身道。

  朱翊鐸看著金銀福,低聲問道:“前幾天寡人不是讓你去看看濟源城的田地怎麽樣了,這件事你辦的如何?”

  金銀福道:“王爺,這件事我交給犬子去辦了。可是但現在已經過去四五天了,還沒有回信。”

  “四五天了,還沒有回信?這是怎麽回事?寡人記得你兒子平日裏辦事還挺不錯的,這怎麽還沒有回信?”朱翊鐸有些愕然的問道。

  “回王爺,想必是被什麽事情耽擱了吧。我派人去催一催?”

  “隨你!”朱翊鐸大手一揮,隨後領著仆人向著後院而去。

  可憐的金銀福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被趙文給弄走了。

  畢竟整個懷慶府中的百姓被金銀福父子倆禍害的不輕,濟源城的百姓巴不得看到金萬林倒黴,又怎麽可能會通風報信?

  濟源城的縣令乃是一個膽小怕事的窩囊廢,遇見這種事情躲都躲不及,更不可能給金銀福報信。

  而金銀福這幾天一直在處理事情,注意力也沒放在金萬林身上,所以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金萬林被趙文弄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