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螳螂捕蟬
作者:默默寫書的狼      更新:2020-06-09 01:42      字數:2142
  交州。

  一處酒樓中。

  “你們聽說沒,大公子決定出兵益州,幫助劉璋。”

  一位中年人推杯換盞之間緩緩說道。

  但是立馬引得旁人的不屑,一人晃著酒杯,看著杯中物在手裏散發著香味,“大公子向來是不沾這種事情,又怎麽會答應益州劉璋的請求出兵益州呢?先不說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大公子願不願意了,現在又正值他與張家小姐婚期將至,又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分心呢?”

  “但我也聽說,這益州來使張鬆最近去大公子府邸甚是勤快,而且聽說他也拿到了婚宴的請帖,還是大公子專門給他寫的。”

  又有一人開口說了起來。

  臨近一桌的人也聽到了,插嘴說道:“你們不知道吧?這大公子已經答複張子喬,約定婚後月內便會出兵益州,但益州會把鄰近的兩個郡縣讓給大公子作為報酬。”

  “兩個郡縣?”

  餘人皆是大驚。哪怕是臨近的牂牁郡,也是不小的地方的,那要是劃歸到了交州,可不簡單的。這也難怪大公子會動心,報酬這麽豐厚,是個人都沒法拒絕。

  “大公子不是後天就是婚期了?”

  這人一提醒,果然是如此,那出兵的日子也就不短了。隻是交州向來是沒有多少戰事的,而且糧食的產量也一般,府庫之中的存糧並沒有多少,這意味要想出兵,那還得大肆收糧,要不然軍隊沒有補給,那可是大忌。

  不少人又開始動起了歪心思,等到了糧行時,原本一石二百三十錢的粟米和三百三十錢的黍米,如今紛紛漲了一百錢和一百五十錢,粱米更是從原本的四百五十錢漲到了六百錢,而且已經賣完了。

  那能怎麽辦?隻能搶糧了。糧行也是怕了,他們的存糧也沒有多少了,原本是夠的,但是低價讓士徽收走了不少,左右一打聽,二公子在收糧。

  “聽說沒,二公子在收糧!”

  “快去搶糧,等到大公子軍隊開拔,一定能大發一筆。”

  “早就搶了,二公子現在七百錢收糧。”

  能賺錢,大家都眼紅,俗話說得好,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少人到處收糧,意圖大賺一筆,囤積居奇是商人常幹的事情。

  不到一天的時間,交州附近的糧價就徹底亂了套了。低價的糧食紛紛暴漲了三倍不止,而粱米等隻是漲了兩倍多。而肉幹之類的也跟風漲了一倍,連不能長久保存的蔬菜也被炒起來了。冬天蔬菜本就不多,這一下連一般的人家都吃不起了。

  而在士徽的家中,一袋袋糧食進進出出,一邊的文則正在享受著士徽家中侍女的揉肩按摩。士徽在一邊眼紅的看著賬房先生,“三萬多錢了?這賺錢也太容易了吧?”

  他一個月算上父親給的和自己官職的,合計也不過一萬錢而已,這兩天進進出出的,就三萬多錢了,而且還隻是粗粗算過去。

  “文則,還是你厲害啊,借著這個機會,外麵的那群傻子就給我送錢。”

  又看見一行人進來了,又是一筆收入。糧食又從後麵出去,進入糧行,繼續買賣。

  文則笑了笑,愜意的喝著茶,“公子就等著後麵價格跌下去,我們再低價收回來,這樣軍費也有了,糧食,也有了。”

  五萬大軍開拔,軍費支出和補給支出都不是小數目,這一下倒是能節約不少錢。

  “這次文則,你立了大功了!”

  士徽是一點不想挪開眼睛,隻看見先生手裏的算盤啪啪作響,一筆一筆的買賣寫到賬簿上,那錢是一筆筆的往上加。

  “真不知道你的腦袋到底與旁人有何異處?這種法子文則都能想到,佩服之至啊。”

  士徽好不吝嗇的說道。這錢簡直就是白拿的,加上士徽從揚州、益州、荊州提前采買來的糧食,實際上這裏的糧食早已經超過了尋常時候的常備糧了,而且可以說,現在這些糧食,給交州人吃,三年都吃不完。

  而且還是以一般價格收購的,這還沒有賣完,要是賣完了,還不得賣個上百萬的?再加上各種轉手,其中差價利潤可太多了。要知道現在的糧價可是之前的好幾倍了,而每次轉手,他都會抬高價格,引得別人哄搶,現在他手裏的貨倒是越來越少了,而流落在外麵的貨越來越多了。

  不一會兒,文剛回來了,氣喘籲籲的,把文則的茶水連著茶葉已經吃了下去,“二公子,已經查明了,交州境內一共八處大的糧行,都在配合我們放糧和抬高糧價,其中交趾附近的除了您暗中扶持的一家以外,另外兩家都在放糧,糧價紙幣我們的低一些。”

  “嗯,看樣子,這幾個人都是明白人,一點就明白了後麵的時候。”

  文則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新茶,一邊說著。看著水汽緩緩上升,眯著眼說道:“二公子,在下覺得,明天老爺和大公子便會察覺到了,甚至可能是今天晚上就會察覺到,您最好早做準備。”

  “這個你放心,最近南郡來了一些難民。”言外之意就是這些糧食是為難民準備的,而不是軍糧,更不是用來出兵益州的儲備。士徽還是有幾分聰明的,那邊的幾個小廝已經在裝袋上馬車了,這就是送去賑災的糧食。

  不僅不會引起別人反感,反而是那些哄抬糧價的人不隻是賠了錢,名聲也會受到影響。人家二公子籌措賑災糧食,你們在那哄抬糧價,這誰都不會給好臉色的。

  士徽反而是名利雙收。最重要的就是,接著糧價的事情,把大公子出兵益州的事情給散布出去了,這才是最關鍵的。

  看的累了,士徽也坐到了一邊,日頭也在慢慢的降下去了,但是外麵的喧鬧卻像是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或者說他的心已經靜不下來了。從昨天開始到今天,兩天的時間,這糧食的價格已經是翻天覆地了,早知道有這麽一個好手段,以前就該用用的。不過文則也說了,這種方式其實很危險,一點要小心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