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微臣看著蔡員外的臉色不太好，陛下是不是斥責了他？”

  荀攸緩緩問了起來，“蔡員外最近因為女兒的事情有些分神，陛下還是寬容一些。”

  最近蔡邕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朝野，也知道都在幫忙找，蔡邕的精神有些不濟，像是孔融都讓其他人多照顧一些了。都是有兒女的人，都能互相體諒，而且蔡邕名望擺在那，誰都會體諒一二的。

  劉辯苦笑了一下，合著以為是蔡邕惹到了他？就算是蔡邕真惹到了他，他也會寬容度的，他剛才隻是做做樣子罷了。“沒事，蔡貞姬找到了，不是因為這個事情的，兗州的羊衜不知道為何攻打了袁紹的地方，所以我就說了他幾句，畢竟是他的女婿。”

  “這樣啊。”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荀攸知道兵部有計劃，所以並沒有吃驚什麽，像是司隸當初也是有些亂，還不是兵部的人三下五除二的處理幹淨了，想來是司隸裏麵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現在陛下想要把司隸的模式套出到其他的州郡了。他是聰明人，雖然看出來了，但也是閉口不言。

  劉辯又說道：“紙幣鈔票的推行怎麽樣？”

  “還算是順利了，在宮外司名下的酒肆、郡邸還有布莊等處已經有人在陸陸續續的使用紙幣了。”

  “紙幣的那些防假手段也都已經放了出去，但臣有信心，別人絕對仿製不出來。”

  就算是仿製出來了，那代價已經是很高了，而且他們已經約定好了，五年一換版，每一版鈔票的使用年限隻有十年。工部如今也是專門劃出一個小院子，專門研究怎麽在一張紙上做出花樣。

  “那就好，錢莊的事情也要著手開始了，記住，打擊民間高率借貸還有賭莊。”這兩樣都是害蟲，一定要禁止掉。

  荀攸點點頭，“已經和刑部陳尚書討論過了，也按照陛下所說的從重處理，參與者罰沒家產，所有者斬三族。”

  “三族太多了，就他自己吧。”

  劉辯也是無語的看著荀攸，這個陳紀雖然剛直，但設定律法的時候動不動就是三族九族的來，不過他倒是遵循了不設各種殘害人身的刑罰了，這個倒是一個進步。

  “對了，去年就說起的推廣蠶桑的事情，還有茶葉的推廣種植，今年情況怎麽樣？”

  “茶樹的推廣進展有點慢，但是蠶桑的推廣已經差不多了，今年生產的蠶繭堆積如山，宮外司的人已經弄了好幾個月都沒有抽完，現在又要來一批了，不過葉主司並沒有找微臣要人手。”

  荀攸其實已經準備好另外給織造司多找些人的，而且今年的均田推廣開之後，已經又有不少人在種植桑樹了，明年的蠶桑估計要更多，而且尋常商賈能收的很有限，大多都是朝廷出麵買單的。

  劉辯想起蒸汽機已經開始進入測試階段的事情似乎還沒有公布出去，而葉主司和戲誌才是夫妻關係，那……怪不得那一天清一溜的織造司的機器，這個戲誌才居然也開始以權謀私了。

  果然，結了婚的男人就變了，以前的戲誌才可不這樣的。

  “今年秋收，各地的收成怎麽樣？”

  秋收已經快結束了，但應該也差不多了，荀攸緩緩說道：“一切正常，比起往年，除去各地俸祿和留存的儲備糧，然後還有去年的陳糧，大約有一百六十多萬石，其中有二十萬石左右的是用銀錢代替的，稅收約有八千多萬錢。”

  “今年朝廷開銷呢？”

  “約有五千多萬錢，按照往年慣例，應該還能結餘兩千萬錢，宮外司的還沒有清算。”

  宮外司說是一個機構，但其實裏麵涉及的方麵太多了，各個方麵都有，織造司隻是其中一個。但荀攸已經走訪過了，像是織造司今年前麵大約已經有一千多萬的收入了，刨除織造司的俸祿，大約還有三百多萬入賬。畢竟他們做的也不是隻有司隸的生意，還要往外頭賣呢。

  荀攸其實很忙的，卻也很有幹勁，從桓靈二帝以來，這應該是最開明和遠見的皇帝了。中興不是一句空談了。

  劉辯點點頭，“等年後再清算一遍吧。”忽然又想到了一個東西，剛才荀攸說東西都說不清楚，隻能說個大概的，看樣子是需要把數字教一下了，不然這也太麻煩了。

  荀攸又繼續說道：“今年均田租賃出去，差不多收回了三億錢，前期支出約有四億，還有六億是百姓欠的。”

  “不可能吧？欠這麽多？”

  合著都鬧沒錢？劉辯也是一愣，還指望著能收點錢，這第一年虧得本都沒了。司隸一共有三百萬人，每個人按照配額能買八畝好地，或者十六畝中等的，二十四畝低等的。而一畝地一年要收兩百錢，按照前一段時間統計的，已經有兩百幾十萬人租賃了，那應該能收回八億到十億的錢，現在卻還是虧本的？

  劉辯隻感覺心在流血，不過還好，都是借的，後麵還是要還的，畢竟地在那，跑不掉的。

  荀攸接著又說道：“不過陛下不用擔心，待到秋收之後，應該就能還上一部分了。”劉辯還是不敢相信，是不是因為是無息借款，所以他們都不急著還錢？原先也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實在是失誤了。

  “沒事，每年春天再去收吧，今年交過錢的，明年春天就不用收了。”

  既然是做好人，那就做到底吧。隻是劉辯又說道：“你明年和司農寺的人做個事情，我讓奉孝去揚州弄水稻種子了，你們看看和小麥能不能錯開季節，其他的粟米和黍米產量都不是很高。”

  “微臣領命。”

  荀攸當下也就應承了下來，這種事情戶部也有職責，司農寺也有，一起試試應該沒問題的。

  “另外之前在涼州隴縣，那邊土地無法種植，但是可以長沙棗，我已經讓人去試試能不能長起來，你回頭和上林署的人說一下，仔細盯一盯，估計三五年都出不了成果，但如果那邊成功了，就全力推廣。那邊怎麽說也是大漢子民，也要照顧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