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看這一次集合咱們兩個人的力量，能不能將九聖丹煉製到第六或者第七聖去！”我將煙蒂掐滅，活動著指關節對腦子裏的黑午陽說。

  “你沉下心去煉丹就行了！這幾天我也算是想明白了，咱倆就跟你那天說過的一樣，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所以雖然咱們處事的做法不同，但是我決定跟你求同存異。”黑午陽接著對我說道。

  “求同存異，共同進步！反正你我本是一體，隻有兩麵都強大了，這個人才算是真正強大起來。好啦，你能這麽想，我心裏就踏實多了。我冷靜一下就開始煉丹，有要你幫忙的地方，我會喊你的！”聽黑午陽這麽一說，我的心裏當時就輕鬆了許多。

  煉丹開始，我依舊是從一聖開始煉起。一到四聖，沒有花費我太多時間，很快就煉製出來了。從第五聖開始，我就感覺到了一種壓力。煉製丹藥的時候，我始終在擔心它會失敗。就算之前我煉出過第五聖，這種想法也會無端出現在腦海當中。

  “放鬆心態，平常心去對待就行。你心裏的期待越大，壓力就會越大。就把它當成是普通的丹藥，什麽狗屁九聖丹不九聖丹的，再高品級它也僅僅隻是一枚丹藥。而你是煉製它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說你是它爹，是你煉製創造出它來的！”我情緒上的變化，最先感受到的人是黑午陽。他這番話，讓我笑了起來。

  “煉個丹藥而已，咋還成它爹了呢。好啦，我發現你還是有優點的！”我往鼎裏添加著藥材，心裏則是對黑午陽說。

  “啥優點？說來聽聽！”黑午陽還是第一次得到我的表揚和肯定，聞言連忙追問起來。

  “說話不從腦子過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過得會快樂很多！”我看著鼎內的丹藥逐漸在收攏成形著，心裏則是接著對黑午陽說道。

  “滾，我可比你聰明得多。我辦事情，選擇的往往都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不像你，一刀能夠解決的事情，非要拐彎抹角的去做。”黑午陽見我壓根就不是在誇他，隨之在心裏對我忿忿道。

  “所以才說你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很多事情，光靠武力是解決不了的。”噗的一聲，爐鼎裏的丹藥炸成了粉末。第五聖果然如同我預感的那樣失敗了。我索性暫時停爐，起身活動著身體對黑午陽說。

  “我明白你為什麽做事情總是瞻前顧後了！”黑午陽半晌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又開口對我說。

  “為什麽？”我點了一支煙，使勁伸了個懶腰問道。

  “你是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你這些年受下界的影響太大，凡事總會去想個道理和理由出來。隻有道理和理由能夠說服你，你才會做出最後的選擇。可是你搞錯了，這裏是天界，不是人間。在這裏，是不需要講道理的。因為刀劍才是道理，誰能把兵刃捅進對方的身體裏，誰就是道理！你懂我的意思嗎？這裏沒有是非對錯，隻有生死存亡。”黑午陽的話，讓我的腦子裏一陣嗡嗡作響。他這番話，直接將我這麽多年一直恪守的東西全都擊了個粉碎。

  “你要下贏這盤棋，可是卻始終跟隨著對方製定的步驟去走，那你覺得這盤棋還有必要繼續下麽？你又怎麽知道，你所恪守的那些規矩，那些道理，不是他刻意用來禁錮你思想的東西？想要贏了這盤棋，你就要拋棄以前的那些東西。等你贏了，才是你來做主的時候。”黑午陽接著對我說。

  “你等等再說，讓我好好捋一捋！今日不煉丹了，明天再來！”我覺得自己的心裏有些亂如麻。心裏說話間，我邁步朝著丹房外走去。小草依然守在那裏，見我出門，又看看我的臉色，她很聰明的選擇了沒有詢問結果。

  “累了吧？這些是春花她們去林子裏摘回來的。我嚐了嚐，跟蘋果一個味道。”回到主樓，我默默坐在了椅子上一言不發。曉筠端著果盤出來，說話時看看我，又看看小草，隨後拿起水果刀替我削起了果皮。

  “靈氣果，裏邊含有微弱的靈氣，算是一種比較好的水果了！在天界，這樣的果子可不是尋常人想吃就能吃得到的！”小草倒是認得這跟蘋果差不多的水果，她拿起一個，也不削皮，就那麽啃了一口對我說道。誰都沒有再提煉丹的事情，而我則是默默的吃著曉筠削好的靈氣果。

  “小草，來幫我拿點東西！”曉筠起身，招呼了小草一句。小草答應了一聲，跟著曉筠進了裏屋。

  “他怎麽了？是不是因為煉丹搞得自己心情不好了？”打房間裏，隱約傳出了曉筠的問話聲。

  “估計是呢，但是以前他煉丹失敗，也沒像今天這樣。我估計，怕是還有別的事情在困擾著他。他這人，遇到事情又不愛對人說。所以隻有等他自己想通才行了。”小草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我抬頭朝裏屋看了一眼，然後靠坐在椅子上揉動著眉心。

  “莊主今天怎麽了？”晚飯的時候，我獨自喝了一瓶酒。見我一個人坐在那裏喝悶酒。無戒他們紛紛打聽了起來。

  “問大家個問題！”見大家都在為我擔心，我放下酒杯看向他們說道。

  “莊主您問！”無戒他們見我開口說話，臉色這才輕鬆了一些。

  “大家說，在這天界，是恪守一些規矩好，還是無視規矩好？”我點上香煙，伸手拈了一粒花生米送進了嘴裏問道。

  “天界的規矩嘛...”無戒猶豫著看向我。我對他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天界的規矩，其實隻有一條！拳頭大的就是規矩！所以莊主，其實你不用去遵守什麽規矩。你自己也能立下規矩，讓別人來遵守。”無戒接著對我說道。他話裏的意思，其實跟黑午陽說的差不多。

  “沒有規矩...我就是規矩！”我將杯中的酒水喝光，起身來回走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