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動手，就注定這事兒善了不得了。尤其是這貨還一酒瓶將對方砸了個滿臉開花，正常情況下這事往小了說賠錢，往大了說拘留。胖子動了手，對麵自然也不會就這麽算了。剩下那貨拿出手機，連滾帶爬的就跑出門去打起了電話。

  “內誰，給老子用卡車拖幾車人過來！”見對方打電話叫人，胖子也不甘示弱的打起了電話。

  “別喊人，喊人就成了聚眾鬥毆。坐下，等他們來！”我一伸手，拉住了胖子對他說道。

  “多大點事，如今有誰肯真心替人出頭打架的？你看吧，待會人到了，動手的也就那麽幾個不長腦子的。咱們盯住那幾個動手死揍，別的人自然就散了。”我把胖子拉回了座位，然後對那個嚇得花容失色的妹子招招手又要了一箱酒。

  “您三位心可真大，還喝呐？趕緊走吧，再不走待會兒人家喊人來了。”老板一邊收拾著地上的玻璃渣，一邊搖頭對我們說。

  “不妨事老板，今天這事牽連不到你。”我對老板笑了笑，拿起一串肉串吃著道。

  “咱們兄弟多久沒跟人幹架了？”我起開一瓶酒，昂首灌了幾口然後問身邊的胖子。說起來，還是年少輕狂的時候跟人幹過架。我記得跟胖子最後一次跟人動手，是在家鄉的那座橋上。想起那座橋，我心裏一股子戾氣上湧。雖然這件事已經平了好多年，但是現在回想起來，依然讓我覺得心裏有些犯堵。今天喝了不少酒，剛才胖子那一酒瓶，頓時讓我覺得有些血氣上湧。一時間我居然了有些想放肆一把的衝動。

  “有...二十多年了吧哥。怎麽，想跟人幹一架活動活動筋骨？”多年的兄弟，我一開口，胖子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先喝酒！”我笑了笑，拿起酒瓶跟他碰了一下。

  “待會你先回去，改天咱們再聚！”竇根不擅長打架，隻擅長偷拍。胖子沒打算留他在這裏，而是開口勸他先離開。因為待會打起來，誰都保不齊他會被人一頓胖揍。一個不擅長打架的人跟人動手，結果之後一個，被打得很慘。做兄弟的，自然不能讓兄弟吃虧。不是每個兄弟，都跟我和胖子這樣擅長跟人動手的。

  竇根看了看胖子，拿起酒瓶昂首灌下去一瓶，然後將空瓶一放梗著脖子來了句：不走！

  “這小子，如今倒是比從前多了份血性。不走就不走，到時候去醫院老子給你安排個漂亮護士伺候你！”胖子哈哈一樂，伸手拍著竇根的肩膀笑道。

  “這個可以有，要那種紮大腰細的！”提起這茬，竇根的眼神一陣放亮。

  “這個可以滿足你的要求，來，走一瓶！”胖子壞笑幾聲，又拿了一瓶酒給竇根。竇根打了個悠長的酒嗝，咬咬牙又將這瓶給喝了下去。酒水下肚，就見竇根雙手扶著桌子兩眼發直。沒過多一會兒，啪一聲就那麽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這小子跟咱們沒法比，打起來隻有送人頭的份。讓他睡，醒了請他去會所走一圈，啥氣都消了！”胖子拿起肉串吃著對我說道。

  “你的心思現在變細了，以前你可從來都不會考慮這些的。”門外響起了一陣車輪的摩擦聲，我拎著兩個空酒瓶起身對胖子說道。今兒我沒打算動用自己真正的實力，而是打算就這麽跟人幹上一架，也算是釋放一下心裏的壓力。不是有人花錢去參加什麽減壓訓練麽？我這有不花錢的減壓方法，今天活該對方倒黴。

  “我也是當爹的人了，心裏不細膩點，怎麽掌握崽子的思想動態？”胖子扭頭朝門外看了看，然後起身拿起一張圓凳走了出去。店裏膽小的客人早早就結賬走了，剩下這些膽大的一看這架勢，紛紛起身準備看熱鬧。

  “就他們！”隨著一聲喊，門外兩輛車上下來了十幾個青年。法製社會，人家現在也學聰明了，他們不再跟以前那樣打架就拿砍刀，因為那個是犯法滴。這些人手裏拿著板磚，還有球棒之類的玩意，說話間就朝我和胖子兩人招呼了過來。

  胖子嘿嘿一笑，用手裏的圓凳擋住了迎麵而來的球棒和板磚。然後順勢一腳，踢中了麵前那廝的褲襠。嗷一聲慘叫，對方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我手裏的兩個酒瓶脫手而出，啪啷兩聲將兩個愣頭青打了個滿臉開花。打群架這種事情，別人不衝，他們死命往前衝，不是愣頭青是啥。聰明人都是在一旁虛張聲勢，隻有傻子才把架當架打。

  也不知道是誰報了警，我跟胖子才撂倒三人，就聽見警笛呼嘯了起來。沒過一會兒，幾輛警車就將我們給圍堵在了酒館的門口。

  “你說你們倆都多大年紀了？還跟小年輕鬥氣呢？也就是這次你們把人家揍了，哪會人家把你們揍了怎麽辦？”後半夜，曉筠將我和胖子從派出所給領了出來。走在路上，她瞪著我和胖子就嘮叨開了。胖子吸吸鼻子沒敢做聲，嗯哼，當然我也沒敢。

  “呸！”走出派出所，跟在我們後頭的幾個青年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剛才在裏頭我們握手表示和解，不過是做給警察們看的。

  “呸你妹，咋地？要不要再來幹一場？”胖紙回頭嗬斥道。

  “來呀，來呀，怕你啊！”架可以輸，但是氣勢不能弱。對方左右看看，從花壇裏摳起兩塊板磚對我們說道。

  “怎麽？是想進來住幾天？”一個警察聽見動靜從派出所裏走了出來，將帽子往頭上一扣對我們喊道。

  “呸！”胖子衝那幾個青年吐了口吐沫，然後轉身就走！

  一番折騰，胖子和我酒也醒了。回到酒館門口，竇根還趴在人家的桌上呼呼大睡。塞了幾百塊錢給老板，就算是耽誤他生意的補償，我們架起竇根就到了隔壁的賓館。

  “天不早了，你倆今晚就在這住一宿，明天再回去。”給竇根和胖子開好房間，我這才跟曉筠下樓朝家走去。

  “跟人打一架心裏舒坦了？”走在路上，曉筠挽著我的胳膊問道。前頭有家賣麻辣燙的路邊攤，我看看曉筠，帶著她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