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是電梯裏的監控拍攝下來的，楚白羊站在中間，他的身前和身後都站著兩個警衛。那個一直背對著鏡頭的電梯服務員，則是一直盯著眼前的指示燈。曉筠讓我看的，是那個服務員被電梯門倒映出來的臉。我凝聚目力仔細看了半天，終於看清了她臉上的神情。她背對著楚白羊他們，正在偷笑。她笑得很開心，但是笑容之中卻透露著一絲猙獰。

  “啪！”我一拍巴掌，然後對著曉筠豎起了大拇指。

  “找這個女人，看看她是誰！”我將畫麵的截圖截取下來，然後傳給了楚連生。

  “好！”隻要我不說要冒險去窺探楚白羊的記憶，別的事情楚連生都答應得特別爽快。他回了我一個好字，隨後就沒有了動靜。我知道他一定是安排人去追查這個電梯服務員的下落去了。

  “接下來咱們就等消息吧，餓了吧？我去做飯去。今天咱們煮火鍋，烤串怎麽樣？”將筆記本電腦關上，我起身伸了個懶腰問曉筠。

  “都行啊，如今的日子，可不天天都跟過年一樣麽。”曉筠見我放鬆了下來，臉上泛起笑容來說道。正如她說的那樣，如今的日子確實每天都跟過年一樣。以前隻有過年才吃得到的美食，現在隻要想吃，每頓都能吃到。或許有這方麵的原因，才讓人們覺得現在過年沒有以前那麽有意思吧。因為沒有了期待，所以覺得春節跟尋常的日子沒什麽不同。以前隻有春節才有新衣服穿，才有肉吃。現在新衣服每天都能買。至於肉？現在都流行吃素了。

  “那我去做，你讓小紅她們把酒開兩瓶，今兒大年初一，我們一起喝一杯。還有安保的弟兄們，待會兒把門鎖上一起來聚餐！”我起身換好鞋往門外走去道。

  “今年也是難得能跟大家一起過個年，本來是已經回老家了，不過公司臨時有點事，我又趕了回來。往年的紅包都是我回來之後補給大家的，今年咱們現發。”做了一大桌子菜，等我把菜端上桌子，天已經黑了。這其中就是家鄉的魚丸比較費功夫，在我的家鄉，過年沒有魚丸，就差了那麽點意思。所以不管帝都這邊是個什麽規矩，我依舊為大家做了一鍋魚丸出來。

  “老板太客氣了！”安保們齊齊起身對我舉杯。酒是紅酒，桌上不論男女，撇開兩個小孩之外都能喝幾杯。我逐一跟他們碰著杯，然後親手將封好的紅包遞到了他們的手裏。

  “大過年的讓大家不能回家團聚，這隻是一點小意思。這一杯我敬大家！”把紅包發完，我一昂首將杯子裏的酒給幹了。一杯酒才喝下肚，我放在桌上的電話響了。我放下酒杯示意大家吃菜，自己則是拿著手機走到了角落裏接聽起來。

  “那個服務員找到了，已經死亡！”楚連生的聲音顯得有些嚴肅。

  “蔣麗麗，今年28歲，已經在央視工作了6年。為人一向低調勤勉，平時跟人也不太交流。基本上就是每天上班下班，有時候一天也聽不到她說一句話。至於工作上的事情，她的同事說這個人不喜歡爭權奪利。上頭給她多少她就拿多少，也從不去打聽同事們的薪資是多少。衣服常年就那麽兩三套，鞋子基本上穿破了才會去換新的。可以看出，她的家境可能很一般。”接著楚連生在電話裏，把那個服務員的基本情況對我做了一番簡單的介紹。

  “人是怎麽死的？”我點了一支煙問道。

  “據說是突發性腦溢血，送到醫院就沒了！”楚連生對我說。

  “28歲，腦溢血？開玩笑吧？”在我的印象裏，這種病似乎隻有70往上的老年人才會犯。蔣麗麗才28歲，怎麽就腦溢血了？

  “醫院出具的死亡證明上是這麽寫的！”楚連生輕歎一聲說。

  “她家住哪？派人去調查了麽？”我接著問楚連生。

  “這件事我已經托付給公安局李局長了，他應該已經派幹警過去了吧？”楚連生有些不太確定的對我說。

  “我讓他跟你聯係？有什麽情況，你可以直接問他。”楚連生說完，報給了我一串電話號碼。

  “李局長你好，我是薑午陽！”掛斷了楚連生的電話，我接著就給李局長打了過去。

  “你好你好，我剛準備給你打過去的。蔣麗麗的屍檢報告恐怕得明天才能出來了，大過年的，局裏有些同誌放了假。不過我們今天去過她家，看樣子，家裏人對她的死似乎並不覺得有多傷心。”李局長的話引起了我的注意。家裏人出了事，其他的家庭成員居然並不感到傷心？是蔣麗麗為人有問題，讓家人傷透了心，還是她的家人有問題？我皺著眉頭吸了一口煙，腦子裏開始快速運轉起來。

  “把她家的地址給我！”我直接問李局長要起了地址。我跟楚白羊之間的關係，他們都清楚。楚白羊有事喜歡托我去辦，他們也有耳聞。現在楚白羊出了事，我要介入，他們也覺得在情理之中。沒有去計較我言語當中缺乏的禮貌，李局長隨後通過短信把蔣麗麗家的地址和成員結構發給了我。

  “蔣彤！”蔣麗麗還有個妹妹，名叫蔣彤。我看著這個名字，覺得有些熟悉。

  “我們公司也有個叫蔣彤的，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冉佳佳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我的身後，她看了看手機短信，然後對我說道。經她這麽一提醒，我就知道為什麽我看到這個名字會有一種熟悉感了！

  “有她的資料嗎？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我打算先從這個蔣彤開始入手。

  “等等啊，我去看看！”冉佳佳邁步朝著自己臥室那邊走去，員工的資料，她的電腦裏有備份。

  “她還有一個姐姐叫蔣麗麗...”幾分鍾後，冉佳佳的答複讓我確定了我公司裏的這個蔣彤，跟李局長給我資料裏的那個蔣彤是同一個人。

  “蔣彤，新年好啊，我是薑午陽！”我拿起手機就給蔣彤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