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陽？你怎麽回來了？曉筠呢？”第二天中午我就趕到了曉筠的娘家。一開門，嶽母朝我身後張望著問道。她手裏端著飯碗，碗裏是一點麵條和鹹菜。見我看她的碗，急忙轉身將它放進了廚房。

  “媽，你怎麽就吃這個啊？”我走進屋，換上了拖鞋和很自然的開口喊了她一聲媽。曾經我覺得，這個稱呼我很難喊得出口。因為從小到大，媽這個稱呼我還從來都沒有喊過。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僅僅存在於書本和詞典，又或者是別人嘴裏的一個詞匯和稱呼。

  “這孩子...快坐，我給你拿煙去！”嶽母紅了眼眶，伸手在我的頭上好生撫摸了幾下，這才拉著我的胳膊將我領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我爸呢？”家裏沒有看到嶽父的蹤影，我坐下後開口問道。

  “他呀，吃過飯就下樓去跟人下棋去了！這老東西，在家裏待不住，說是跟坐牢差不多！”嶽母將煙灰缸拿到我的麵前笑罵了一句。

  “媽，我跟曉筠把證領了！”我將放在手提包裏的結婚證拿出來，雙手遞到了嶽母的麵前。她楞了那麽一會兒，然後急忙將證件接過去翻看了起來。看著裏邊我跟曉筠的合照，還有照片上那枚鋼印，嶽母的眼淚從眼眶裏流了出來。

  “好，好，我打電話把她爸喊回來！”好半天，嶽母的情緒才算緩和了一些。她將證件擺放在茶幾上，然後拿起手機就撥打了出去。

  過了沒多久，嶽父就趕了回來。進門之後啥也沒說，徑直跑到茶幾跟前拿起證件翻看了起來。

  “你小子這頭豬，終於還是拱進門了！”半晌，叔叔好似虛脫了一樣坐了下來。他從煙盒裏摸出香煙，打火機打了好幾下，也沒將煙點上。我急忙將打火機點燃，送到了他的麵前。

  “以後對她好點，有什麽不對付的事情，你打電話對我說。別跟她一般見識，也別說那些絕情的話去傷她的心。”嶽父靠在沙發上，一直到一支煙吸完，才緩緩開口對我說道。

  “還有，不要動手打她。你打她，我會跟你拚命。”嶽父的嘴唇有些顫抖，他在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爸，您放心...”我急忙伸手在他後背上輕輕拍打著，借以安撫他的情緒。

  “婚禮打算啥時候辦？我這邊沒多少親戚，你那邊也沒幾個人。我的意思是，不如不辦，你們倆出去玩一圈算了！”等情緒穩定下來，嶽父這才開口問我婚禮的事情。

  “我跟曉筠商量了，婚禮還是要辦的。不僅辦，還得辦得熱熱鬧鬧。兩邊的親戚朋友有一個算一個，隻要願意去帝都參加我們的婚禮，到時候我派專機回來接他們。至於去了帝都的住宿開銷，全部都由我安排。爸，您看怎麽樣？”見嶽父問起來婚禮，我才開口把事情對他說了一遍。

  “帝都？你們打算在帝都舉辦婚禮麽？”嶽母聞言急忙過來問道。

  “嗯，我在那邊有個莊園，用來當做婚禮的場地再合適不過了。還有我的朋友，也大多在那邊。至於老家這裏，幾乎可以說沒有幾個朋友。還有就是，我的那個發小，打算春節舉辦婚禮。他有意思跟我一起辦這事，我想著到時候兩邊的親戚合在一處，參加我們的婚禮也顯得熱鬧一些。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一點想法，最後怎麽決定，我聽爸媽的！”我把曉筠的話全都記在了心裏，關於婚禮這件事，必須要給足了嶽父嶽母存在感。不能讓他們覺得，把證一領，就把二老不放在眼裏。

  “帝都的話，遠是遠了點！”嶽母看了看嶽父，然後坐到他的身邊開口說。嶽父沒有做聲，而是續了一支煙等著嶽母的下文。夫妻多年，他太了解自己的老伴了。說話說一半留一半，是她的拿手好戲。

  “不過那可是國都，趁著曉筠的婚事咱們去看看也挺好。再說了，午陽的莊園我們可還沒去過呢。咱女婿家，不去看看總不在理上。他們倆的婚事，是一輩子的大事。不管有多少親戚去捧場，咱們二老的祝福必須要當麵送到。讓孩子們去旅遊一圈，不辦婚禮算怎麽回事。哪怕就隻有一桌客，總要有個見證才算禮成不是？”嶽母看了看嶽父，然後接著在他耳邊說道。

  “就是時間上趕了點，現在距離春節可不到三周了。酒席，場地，司儀什麽的，這個時候可不太好辦啊！”完事嶽母將目光投到我的身上說道。

  “這些都好辦，主要是您跟我爸的意思是啥。您們覺得可以在帝都辦，我一個電話那邊馬上有人開始操辦這些事。”聞言我急忙對嶽母說。

  “老頭砸，你覺得呢？”嶽母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開口問起了嶽父。

  “跟你過日子可真累，這輩子就這毛病，明明自己把話都說清楚了，最後非得假模假式的來問我一句。我覺得，我覺得不辦你能依？就照你的意思辦吧！”嶽父今天顯得有些狂躁，他從沙發上起身，嘴裏叨叨著就朝臥室裏走去。

  “別搭理他，一輩子女兒奴，這是看見曉筠要嫁人了，心裏不太對勁。等過幾天，他緩過來就好了！”怕我覺得難堪，嶽母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遞到了我的麵前說道。

  “那，帝都那邊，我跟曉筠的婚禮就這麽定了？”我急忙問起嶽母來。這事，得當麵鑼對麵鼓的定好，然後我才好著手去準備帝都那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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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時代了，婚禮呢，是你跟曉筠的婚禮。想怎麽辦，那是你們倆的自由。隻要你們覺得合適，你們覺得開心，我們就支持。如果真在帝都舉辦，那我這幾天就給家裏的親戚下請柬了。待會兒你把婚宴的地址寫給我，我好抄到請柬上去。還有，親戚們都不是什麽富裕的人。去一次帝都，花銷方麵可能會有些緊張。”嶽母的話，讓我把心放到了肚子裏。

  “花銷方麵讓他們不用擔心，隻要人到就行，其餘的食住行全部我來開銷！”見嶽母說起這個，我連忙對她拍著胸脯道。

  “那就沒問題了！”嶽母笑眯眯的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