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對阿瓊感興趣了？”出了畫廊，已經是中午12點半。李芬吩咐司機將車開往一處酒樓，途中她開口問我道。

  “什麽線索都沒有，本身就很古怪。而且你們發現沒有，阿福說阿瓊隻用了三年，就達到了現在的高度。恐怕美院的優等生，也做不到這一點吧？進門的那幅自畫像，最為吸引我一點是什麽你們知道嗎？”我坐在副駕位置，將窗放下兩寸，然後點了一支煙問眾人。

  “最為吸引你的地方？是什麽？”李芬開口問我。

  “她的眼睛，你們不覺得那雙眼睛被她畫活了嗎？眼神中的那種不甘和怨恨，似乎就像是一個女人，正站在我的麵前，訴說著她的不幸一樣。阿瓊以前是服務生，我想李組長幫我查查，她到底在哪個城市，哪個店裏當的服務生。”不知道為什麽，阿瓊給我的感覺並不太好。盡管我連她的麵都沒有見過，但是心裏的這種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

  “好，這件事交給我去辦。現在正事說完了，咱們該去填填肚子了。”李芬將事情滿口答應了下來。車在酒樓門口停下了，我們下車的時候，打樓上傳來了招呼聲。

  “組長，你們怎麽才來啊？”臨街的窗戶裏探出兩張臉來對李芬招呼著。

  “菜點好了沒有？可以上了！”李芬對他們揮揮手說道。

  “聽說帝都總部有人來，他們辦完事就過來等著了！上去吧，先吃飯，天大的事情飯後再說！”李芬將我和曉筠朝酒樓裏領著。

  “李局二樓臨江仙！”酒樓的老板笑眯眯的迎上來，將我們朝二樓帶去。看他對李芬的態度，我知道李芬她們沒少來這裏照顧人家的生意。

  “什麽李局，就是個組長而已，別亂喊！”李芬抬手拍打了老板一下笑道。

  “今天是組長，沒準明天就是局長了。人呐，得講個氣運不是？人人都喊你局長，可不慢慢就把你的氣運給抬起來了？就跟我當年似的，不管誰問我混得咋樣，我都說很好，有錢。要是人家一問就實話實說，哎呀，窮，沒錢。那完蛋了，黴運一準得纏著我不放。哈哈哈哈！”老板是個趣人，一邊說笑著，一邊將我們領上了樓。不過他說的，倒也不完全是錯的。不管混得如何，起碼那種氣勢不能弱。整天垂頭喪氣的，好運氣也會被人給趕跑了。

  “這位就是從帝都來的薑午陽同誌！”進了包廂，李芬對屋裏的五六個男女拍拍手介紹起來。

  “我上四年班了，還是頭一回見到總部的人呢！”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姑娘，率先走過來跟我握著手說道。她的手很涼，涼意順著我的胳膊一直傳到了肩頭。她眼中露出一絲戲謔之意，我衝她報以一個微笑，然後運起五雷正法朝著肩頭攻去。

  “啪！”一聲細微的響聲傳來，那股子涼意被我體內的雷能擊潰。

  “死丫頭，不知天高地厚！”李芬白了那姑娘一眼，然後擰著她的耳朵將她給帶到了一邊。

  “我就是想試試，總部的人跟我們有什麽不同嘛！不錯嘞，比我厲害多了，難怪在總部上班呢！”姑娘吐吐舌頭，然後坐回了自己的座位道。我的手輕輕拍了拍曉筠的後背，對她露出了一個笑臉，帶著她落了座。這也是曉筠知道這些人都是我的同行，換了別人敢這麽試我，我估計她剛才就出手了。

  “這一次黃公子的事情，就得多多麻煩你了！”酒菜上齊，李芬端了一杯酒起身對我說道。

  “這是大家的事情，有功勞一起分，有過錯一起扛！”我舉杯起身，對眾人說道。

  “帝都來的人，說話都不一樣。”還是之前試探我的那個姑娘，她酒杯裏的啤酒說話間就起了一層冰花。

  “家裏電費花不了多少吧？”我跟她開了個玩笑。

  “要指著我去降溫，電費是能省，醫藥費可比電費貴多了！”姑娘鼓鼓腮幫子，一口將啤酒喝掉說道。

  “下午你們兩個去市局，讓他們配合調查一下阿瓊。特別是最近這幾年，她去了哪裏，做了什麽！”酒過三巡，李芬對身邊兩個部下說道。

  “開畫展的那個阿瓊？怎麽？李姐你是懷疑她？”聞言眾人低聲問道。

  “是我需要她的資料，越詳細越好。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是查清楚她的畫是跟誰學的。”我拿起餐巾，擦抹了一下嘴角對他們說道。

  “阿瓊應該跟這事兒沒什麽關係吧！”眾人有些不解的說著。

  “讓你們去查就去查，哪兒這麽多廢話來的！”李芬看了我一眼，然後對部下們一瞪眼說。

  “謝謝大家的盛情款待，等案子結了，我請大家！”酒足飯飽，將工作都安排妥當之後，李芬打算送我回酒店。我婉拒了她的好意，在離開酒樓的時候，跟眾人打了聲招呼。

  “走，我們去畫廊後頭看看！”我帶著曉筠，沿著來時的路朝著畫廊那邊走去。天很熱，走了沒幾步，剛剛喝下去的酒就化成了汗水流了出來。

  “姐，你說他真能查清楚這事兒？”酒樓門口，那個擅長玩冰的姑娘低聲問著李芬。李芬看著我的背影，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是上頭派來的人，他說怎麽做大家配合著就是了！”李芬對部下們叮囑著。

  畫廊的後門正對著一條街道，街道不寬，但是很幹淨。後門那裏也裝有一個攝像頭，街道兩邊都是小吃的門麵。時不時的，都會有客人進出。

  “就算有人想對黃庭下手，這裏也不是一個理想的場所。”人多眼雜，我不相信有人敢在這種熱鬧複雜的環境下對黃庭下手。

  “莫非，他是在畫廊裏就出了事？”我回頭看向畫廊的後門，點了一支煙低聲自語著。可是畫廊我也看過，裏邊沒有任何的異樣。深吸了一口煙，我決定再去畫廊裏走一遍。剛才人多，或許有些地方被我忽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