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楚家的家主了，以後可不能這麽稱呼。”師母上前跟那個男子寒暄著。

  “當初去港島遊玩，年少輕狂惹出了事端，還多虧了有您出麵才把事情給平了。”楚家家主楚白羊伸手攙扶著師母，含笑對她說道。

  “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白羊你怎麽還掛在嘴上？當時不知道你的底細，要是知道我就不出麵了。憑你京城楚家的權勢，這天下間的事兒，到你這兒還能算是事兒麽？”師母輕笑著對楚白羊說。說完，還伸手拂了拂了他肩頭的皺褶。這一切，師母都是做得那麽自然。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楚家的家主，就畏手畏腳。

  “噓，江奶奶心裏明白就行，這話可不敢隨便說。您看咱倆光顧著敘舊，倒是把客人給晾在了一邊。梓童妹妹倒是跟我見過幾次，至於這一位，我猜就是江奶奶欽定的接班人，薑午陽薑少爺吧？”楚白羊抬手豎在唇上，對師母眨巴著眼說道。說完他又將眼神投向了我，談笑間就說出了我的名字。

  “我就知道什麽事情都瞞不過白羊你，午陽，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京城四大家最年輕的家主。楚家的當家人，楚白羊！”師母回頭將我拉到身邊含笑說道。

  “楚家主好，師母常在耳邊提起您。她說您是最年輕的家主，我琢磨著再年輕怕是也得五十出頭。沒想到真見了麵，楚家主才三十出頭。”我上前順著師母的話奉承了楚白羊幾句。

  “哈哈哈，你比我小不了多少吧？家主家主的喊得我可真老了。不嫌棄的話，喊我一聲哥哥。嗯，就這麽決定了，咱們進去說話！”楚白羊沒有什麽架子，反而顯得很是平易近人。他跟我握握手，談笑間將我們往宅院裏領去。人比人得死，都是四大家出生，都是打小接受最好的教育。楚白羊跟那戴宗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總之這個楚家的家主給我的第一印象很好，不知不覺間就讓人拿他當朋友看待。

  “從港島過來，也沒給你帶什麽禮物。就給你帶了些個海馬什麽的，平常沒事你泡泡酒，煲煲湯什麽的都可以。楚家家大業大，平日裏你操心的時候也多，怕是也沒多少時間去鍛煉身體。我跟你說，你記在心裏。煲湯的時候用四隻海馬，兩顆紅棗，瘦肉六兩，薑片三片一起煲。經常喝喝，可以強身健體，提高免疫力。”東西不算貴重，但是難得的是師母居然將煲湯的方子給記在了心裏。所謂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恐怕就是如此吧？

  “哎呀，江奶奶居然還把這方子給記在了心裏。真是讓白羊不知道說什麽好。來人，把海馬拿下去，今晚給我煲湯喝。告訴廚子，就按剛才江奶奶說的那樣去煲。”楚白羊起身，對師母拱手為禮。接過了禮物，他對門口的傭人一招手說道。

  “年後五六月份，咱們合計那事兒就要動工了。白羊你這邊沒什麽問題吧？那些批文，可要你去辦出來才行。本來是合法的事情，老身可不想到時候被人捏住把柄，告咱們一個非法開采的罪過。”楚白羊示意丫鬟上茶，等茶端來，師母才緩緩開口跟他說起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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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奶奶放心，年後批文就能下來。咱們合理合法的進行開發，誰都擋不住咱們。不過那邊的開采設備和工程人員，可要您親自操心了。畢竟我對於這一行，完全是個門外漢。”楚白羊端起茶盞，對師母和我還有曉筠團團致意一下說道。

  “白羊放心，我的團隊可是世界一流的。”師母對於手下的工作人員，是信心十足。畢竟都是跟隨她多少年的人了，對於工作人員的斤兩她是知根知底。

  “如此甚好，這麽一來我就等著江奶奶的電話，到時候開工剪彩我是一定要去的！”楚白羊放下茶盞，對師母一拱手說道。

  “這次來呢，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麻煩一下白羊你。”師母對他含笑點頭，隨後麵色微整接著說道。

  “江奶奶有事但說無妨，談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楚白羊看了我一眼，然後端坐在椅子上說道。

  “前幾天午陽得罪了戴家的長孫戴宗，這件事不知道白羊你聽說了沒有？”師母看著楚白羊問道。

  “為了一個叫祝靑鳶的女人？”楚白羊笑了笑，起身走到我身邊問道。我點了點頭，剛才說事的時候他看我的那一眼，就讓我覺得他是知道此事的。果然，沒等師母細說，他便直接點出了整件事的症結。

  “戴宗！”楚白羊伸手在我的肩膀上按了按，隨後冷笑了一聲。

  “他算個屁！”楚白羊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回身走到座位前坐下道。

  “江奶奶來一趟不容易，就在白羊這裏多住幾天。午陽，明天陪我出去走動走動。”楚白羊挽留著我們。師母聞言心知他是要幫我辦了這件事，隨即點頭答應了下來。

  “江奶奶和梓童妹妹跟我打過許多交道，倒是此番跟午陽還有這位小姐是頭一回見。看你二位的神態，關係應該匪淺。午陽就算了，這位小姐我得送一件見麵禮。來人，把我珍藏的那隻玉鐲拿來。”談好了正事，楚白羊看了看我和曉筠，拍拍手對侍奉左右的丫鬟說道。丫鬟急忙轉身朝後宅走去，不多時便拿了一方檀木盒過來。楚白羊將盒子打開，露出了裏邊的那枚羊脂玉的手鐲來。

  “這可當不得！”我急忙起身推辭起來。

  “當得！楚江兩家關係親密，你我二人年齡又相差不多。理應今後多多走動才是，這鐲子是我前年無意中淘來的。品相還成，就送給她戴著玩。”楚白羊將盒子擺放到曉筠麵前，對我笑著說道。

  “放心，我不像梵家那麽市儈，給了你什麽，就想從你這裏要回去更多。咱們這隻是交情，不存在什麽利益的交換。”接下來楚白羊的這句話，讓我感受到了什麽叫做人不可貌相。看似一個人畜無害，彬彬有禮的人，卻是對我的底細摸了個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