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就真的讓我無從選擇了，我彎腰撿起那枚硬幣，點了一支煙開始沉思起來。右邊的路口遺留了腳印，而狗狗則對中間那條路的反應最強烈。狗狗的反應，足以證明中間那條路是最為危險的。起碼它的感覺是這樣。還有什麽東西，能比昨夜那隻僵屍更為危險？怕是隻有屍王了。找到了屍王，就找到了屍王殿。我距離屍王草的距離，便又近了一步。雖然現在還不敢肯定屍王殿就在這裏，可對於我來說，這畢竟也算是一條線索。不去看看，我心裏總會覺得不踏實。

  “你覺得我該走哪條路？”一支煙抽完，我依舊沒有選好要走的路。將煙頭扔掉，我問腳下那狗。狗抬頭看著我，又看了看中間的那條道，尾巴夾著往後退了退。

  “走，咱們進去！”又點了一支，狠狠吸了幾口，我提劍就朝中間哪條道上走去。選擇題就在我的麵前，答案必須要給出一個才行。不管結果如何，我總歸是盡力而為了。隻有這樣，不論成敗我心裏才不會有遺憾。狗夾著尾巴，跟在我身後朝裏邊走著。我知道它很怕，可就算是怕，它也依舊陪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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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等把這裏的事情辦完，我帶你回家吧！”我停下腳步，看著身後的狗說道。狗的舌頭吐出來，衝我咧開了嘴角，看起來就跟在笑一般。朝裏邊走了大概幾十米，地上的粘稠物越來越多。鞋底踩在上邊，發出吱吱的響聲。遠遠的一尊雕像矗立著，等我走出了石道，一座大殿出現我的眼前。殿前的雕像，肌肉墳起麵色冷峻。整尊雕像大概有七八米高，腳下的石座上雕刻著無數的骷髏。一眼看去，就跟這人踩在屍骸上正極目遠眺一樣。

  讓我覺得有些詫異的是，整個石殿裏除了這尊雕像，別無他物。

  “汪！”狗朝後退了幾步，抬頭朝著那尊雕像就吠了起來。吠了幾聲，扭頭就朝外跑去。這是動物的本能，遇到了危險，首先想到的是逃命。普通人也不例外，遇到了危險第一個念頭同樣是逃。逃出去七八米，狗停住腳步回頭看看我，然後緩緩轉身慢悠悠又走了回來。

  “哢...”耳邊傳來一聲石頭崩裂的聲音。我循聲看去，就看見眼前的那尊雕像右腿處已然開裂。隨後，開裂的地方越來越多，碎石不停掉落之中，一個人體逐漸出現在我的眼前。這是一個身材健碩，身高近一米九，渾身上下沒有半絲毛發的壯年男人。他的腰間，僅僅隻圍了一圈破布。腳上穿的靴子，也隻剩下了鞋幫。雙手雙腳的指甲呈墨綠色，長約三寸，頂端彎曲如鉤朝內卷曲生長。

  “哈...”我朝後退了幾步，避讓著傾瀉下來的碎石。那個人張嘴呼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許多年，沒有生人到過這裏了！上一次有人來，還是幾十年前。少卿，玉卿！”那人垂目看了看我，忽然開口沉聲說道。

  “嘭，嘭，嘭！”隨著他的呼喊，石殿內傳來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我回頭朝腳步聲響起的方向看去，兩個身影正從身後的石道裏緩緩行來。其中一個，正是昨夜跟我交手的那個僵屍。

  “轉眼過了這麽多年，我的子民，也隻剩下了你們兩個。是時候，吸納更多的子民，恢複往日的繁榮了。小輩，你可願長生？”那人看看左右站定的兩個僵屍，忽然開口問我道。

  “屍王？”我的手緊了緊，握住劍柄問他。

  “我叫率土，你可以稱我為王上！小輩，你可願長生？不老，不死，不滅！臣服於我，接受我的血脈，便能唾手可得！”屍王率土活動了兩下身軀，邁步跳下石座問我。

  “這個，屍王殿下若想吸納臣民，隻要登高一呼自然從者如雲。我這後生晚輩，跟著您左右隻會誤事。此番前來，晚輩其實是想向殿下討一樣東西。”聞言我又退兩步，衝率土抱拳躬身道。站在他的麵前，我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好像要停止跳動一樣。

  “向我？討要一樣東西？哈哈哈！”率土席地而坐，抬手托著下巴注視著我笑道。而那兩具僵屍，則是分列左右，站在他的身後對我虎視眈眈。

  “多少年沒有人敢對我討賞了，你說說看，你想要什麽？”或許是沉寂了多年，屍王率土並沒有發惱，而是麵帶笑容的看著我問道。

  “屍王草一株！”我又抱拳對他說道。

  “屍王草？你可知那是什麽？”屍王率土楞了楞，隨後問我。

  “小輩不知，隻是賤內被人下蠱，有人說需要用此物交換，他才能解救賤內於水火！”我老老實實對屍王說道。我自覺不是他的對手，他強我弱，跟他對剛顯然是睿智才會幹的事情。

  “屍王之所以被稱之為王，全因體內多了一條能夠為其吸納日月精華的經絡。這條經絡其形如草，早些年有那方士千方百計剿我同族，就是為了得到這條經絡，好植入體內增強修為。不然你以為，他們為什麽會不惜性命也要跟我族為敵？”屍王眼神一冷，起身對我說道。

  “這個，小輩屬實不知。”聞言我當時心就冷了，殺了屍王才能得到屍王草？白蠱師，你莫非在跟我開玩笑？我心裏暗暗說了句。

  “可惜，數千年來，隻有那麽一個人成功了。他率領數千鐵甲，以童男童女為引，引出了當時的屍王。然後不惜代價，將其擊殺。取得了屍王草後，這廝便不知去向。有傳聞，他將屍王草煉製成丹，獻給了當時的人間帝王以求長生。”屍王率土來回走動了幾步，昂首看向穹頂說道。

  “可惜帝王最終還是死了，那個方士卻不知了去向。連帶著屍王草，也消失無蹤。”屍王抬手，輕握成拳後接著說道。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屍王並未死透，而是被他的子民拚死給救了回去。失去了屍王草的屍王，隻有被封在率土之中苟延殘喘。我，就是那個苟延殘喘的屍王。我的名字，從此便叫率土。每隔幾百年，我就需要一些人獻出自己的血液補充日益消耗的力量。這一切，都是拜你們的方士所賜。”屍王率土說話間，一抬手就朝我抓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