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幹活！”等我吃完麵條，老道隨手扔給我一個水壺說道。我將水壺掛在身上，掙紮著爬起來就朝山下走去。隻要他肯用我，我就能繼續留在這裏。心裏湧起了一絲希望，我抬手擦抹著額頭上的汗水。

  中午兩點，我趴在地上將最後兩袋木炭拖上了山。水壺裏的水還剩下一半，我不敢都喝了，因為我不知道這四周哪裏會有水源。我的膝蓋和胳膊肘已經被磨破，身上的衣服也給山石和樹枝掛得破爛不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聽到了老道的那一聲：進來吧！

  “洗澡換衣服，然後來找我！”拿出了一套道袍，放在了道觀靜室裏，老道看了看我說道。靜室內放著一個大木桶，木桶足有半人高，能容納兩人對坐那麽大。桶裏裝滿了熱水，水裏還有一些草藥的味道。我脫去了衣裳，邁步跨了進去。一股子滾燙透過皮膚直達五髒六腑，那股子愜意讓我全身都放鬆了下來。脫衣服的時候，從破損的口袋裏掉出五百塊錢來。知道這個時候，我才知道船老大吳撈龍偷偷塞了這些錢給我。

  “為什麽要學殺人之法？”洗完澡，換上了老道給我道袍，我在道觀門口找到了他。一見我的麵，他又問了我一遍這個問題。

  “我要報仇...”我握了握拳頭，將所有的遭遇對老道說了一遍。我不管他對這件事是什麽看法，我需要讓他知道，我有足夠的理由要去報這個仇。

  “等吧，二三十年後，說不定你的仇人就老死了！”老道聽完我的話，抬手撚須說道。

  “不願等，他們的命不能由歲月奪走，隻能由我來奪！”我對老道低聲說道。

  “說得輕巧，你要麵對的是一個龐大的組織。就算我教你，沒有二三十年功夫你也難以大成。二三十年光景之後，說不得他們就都老死了。既然左右都要二三十年，你又何必在我這裏耽誤功夫呢？”老道看著我冷笑一聲。

  “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我低頭站在老道身前說道。

  “辦法？什麽辦法！”老道眯眯眼問我。

  “速成的辦法！”我抿抿嘴答道。

  “哈哈哈，速成！要有那種好法子，老子又何必苦修數十年？”老道大笑三聲，一腳踹在我的身上怒道。我不躲不避，任由他把我踹倒在地。然後爬起身，依舊走到他的麵前站立著。

  “我什麽都沒有了，就剩下這條命。求您教我，此仇不報，我死不瞑目！”我跪在老道麵前叩首道。

  “報仇，好，有件事情你去幫我做。做好了，回頭我再考慮。做不好，你也別來見我。要是再來，我不介意讓你成為山野的肥料！”老道將我從地上拉扯起來，看著我的雙眼說道。

  “您說！”我雙眼不避不讓的跟他對視著。

  “由此去北邊一百五十裏，有一個白家店。你去把村裏那個白寡婦給宰了，然後將她身邊那個兩歲的孩子帶回來。別問理由，沒有理由。既然你想學殺人之法，那就從殺人開始吧！”鴻鵠老道眼中閃過一抹狠厲，隨後抬手一指北方對我說道。

  “給你三天時間！”老道說完，一伸手將我給推出了道觀，隨後砰一聲把門給關了。

  “北邊一百五十裏，白家店！”我咬咬牙，轉身朝著山下走去。下山路過埋人的地方，我轉身鑽進了林子。找到了老道釘在樹幹上的那把匕首，我爬上去將它給取了下來。將匕首藏在身上，我這才繼續前行。

  “白家店？有人知道這個地方不？”下山順著來時的路朝外走，走了一個小時我才來到一個鎮子上。攔了一輛車，司機居然不然不知道白家店這個地方。他拿出手機，在司機群裏問起了其他同行。

  “白家店？那地方我去過一次，車根本進不去，隻能停在外頭。那荒郊野嶺的，你還是別接活兒了。萬一被人給弄了......”半晌有人答複著司機。

  “五百塊，去不去？”司機猶豫了半晌，看了看我身上的道袍，終於決定賭一把。

  “去！”摸了摸身上僅有的五百塊錢，我坐上了車。

  兩個半小時之後，車停在了一處荒郊野地上。四周雜草叢生，一條羊腸小徑夾雜在草叢之中若隱若現。偶爾還能看到一兩隻黃鼠狼從草叢裏竄來竄去。給過了車費，我下車順著路邊那條不算路的羊腸小道往荒郊深處走去。就那麽走了個把小時，我翻上了一座矮山的山頂。從高處看去，一個二十來戶人家的小村子出現在眼前。

  “應該就是這裏吧！”我邁步朝著山腳的村子走去，走了一段，我停下了腳步。

  “老道讓我來殺人，大白天的就這麽進去，不是暴露了？不行，現在不能去！”我搖了搖身上的水壺，找了一處平整的地方坐下來喝起了水。我決定等天黑，再摸進村子裏探探情況。

  天色漸暗，村子裏一片炊煙嫋嫋。炊煙散盡，天色全黑。這個時候，我才起身朝著山腳摸去。

  “嗚...”一陣低沉的犬吠聲從前方傳來，我蹲下身子凝視過去，就見一條黑狗正蹲在一戶人家的後門前衝我齜牙咧嘴著。不等它狂吠，我忽然一個前衝過去。黑犬見我動了，同時也是一個縱身朝我撲來。

  “砰！”一聲我跟黑犬撞擊在一起，等到落地就見它抽搐幾下，四肢一陣抖動著咽了氣。摸上前去將插入黑犬喉嚨裏的那把匕首拔出來，我貼著牆根摸到了窗台底下。

  “白姐，咱們可都是親戚。這一回的生意，還要你多擔待著。”屋裏隱約傳來一陣說話聲。

  “都是親戚，大家把孩子都打扮打扮，過幾天就有人過來驗貨了！”一個女人有些得意的在屋裏說著。

  “剩不下幾天時間了，大家這幾天多注意點外邊的動靜。特別是你們幾個家裏的那幾個半大妮子，可別讓她們給跑了！”那個女人似乎是這群人的頭兒！

  “白姐說的是，那幾個妮子，一個可值8000塊呢！”有人從旁附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