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狐是你母親培育的？”王西平有點詫異。

  但一想到藥狐全身上下都是寶貝，尋常人的確培育不出。

  “嗯，他們是這麽說的，但……誰知道真假呢。”王雨有些不好意思：“但真正讓藥狐聞名的，反而是村子裏的那些人。”

  三個人邊走邊聊，王西平忽然止住了腳步。

  前方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城池，肅穆威嚴，的確很有王都的感覺。

  “這裏就是綻羅……”王西平喃喃道，以往在那些紀錄片裏看到的城池，也不過如此而已。

  “哇，這就是綻羅？”

  三個人之中隻有王雨還算淡定：“前幾年走親戚的時候，我來過綻羅一次……別看周圍有些荒涼，裏麵熱鬧的緊。”

  他們立刻加快了腳步，很快就來到了城門。

  這裏排隊進綻羅的人不是一般的多，有官家的馬車，也有商人的貨車，熙熙攘攘的，和王城他們的村子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先去排隊吧，綻羅是王都，要進去得盤查一番……貴人您可把您的藥狐藏好了，千萬別讓他們搜到。”王雨指了指前麵兩個正在檢查的官兵。

  王西平立刻把小白往懷裏藏了藏，他們就三個人，隨身攜帶的就隻有裝著日用品的報複，大概是不會盤查的太嚴了。

  “你們三個，來做什麽的？”在這些人來人往，穿著打扮十分貴氣的人之間，隻有他們三個的打扮過於樸素了。

  “這位官爺，我們三個是來探親的。”王雨輕車熟路的上前拱手：“我家親戚就住在綻羅，馬兒街三號。”

  把地名都能說出來，應該不是第一次來了。官兵立刻讓開身子：“唔，進去吧。最近綻羅宵禁時間早，若沒別的事情，不要到處走動。”

  “謝官爺。”

  王城走到王雨身邊，撞了撞他的胳膊：“看不出來你還挺會打交道的。”

  “我又不像你。”

  王西平跟著他們身後進入了綻羅，看到滿目琳琅的建築和攤販，像是第一次進城一樣，發出一聲讚歎：“這裏……好漂亮。”

  不管看到再多書，或者再多電視裏的畫麵，也不及真正站在這種地方的感覺。

  不過曆史上似乎並沒有綻羅這個城市，王西平邊走邊看，仔細打量著周圍的景物，沒辦法判斷這裏到底是屬於什麽樣的建築風格。

  “我們得先找個落腳的地方。”王雨帶著他們左拐右拐，很快，剛進入城門所看到的繁華之地不見了，寬廣的大街變成了狹窄的小巷子。時不時有人拿著東西四處走動，穿著打扮可以說很寒酸。

  一座低矮的房子旁邊樹著個牌子，上麵寫著：馬兒街。

  完全是兩個天地。

  “這裏是綻羅的貧民區。”王雨倒是神色正常的介紹道：“住在這裏的人，大部分都很窮。”

  “誒，我還以為你真有個大富大貴的親戚呢。”王城揉了揉鼻子：“這什麽味道，這麽刺鼻？”

  王西平倒是聞出來了，這是熬煮藥草的味道，但卻是劣質的藥材，所以散發出來的味道裏還帶著泥土和腐敗的味道。

  “阿嬸。”王雨走進一座破敗的房屋，敲了敲門：“我是王雨。”

  很快，裏麵傳來了腳步聲，大門被拉開，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出現在門後，帶著一絲驚喜：“小雨？你怎麽來了？”

  “阿嬸不在家嗎？”王雨走了進去，王城和王西平跟在後麵，打量著這裏的環境。

  怎麽說呢……這裏看上去的確不是什麽大富大貴之家，院子裏到處都是雜物，空氣中的藥味更加濃重了。

  “你阿嬸這兩天病了，我剛剛正在熬藥呢。”和王雨交談的人不過五十多歲，卻已經蒼老的如同七十歲的老頭：“你來的正好，你阿嬸在裏麵休息，我得出門去排隊買藥了。”

  “排隊買藥？”

  “是啊是啊，這不是馬上要打仗了嗎？各地的物資緊張地很，你阿嬸這病啊，拖了好久，誒，不說了，你趕緊進去吧。”

  王雨目送他出門，接著轉了一個方向，往後院去。

  “看起來王雨的親戚也不富裕，我們還是別在這裏打擾人家了吧？”王城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忍。

  王西平點點頭，他們來的話豈止是打擾，簡直就是給這戶人家雪上加霜。

  “阿嬸，我是王雨，我來了。”王雨急切的奔向後麵的一間房，推開之後，迎麵而來的濁氣讓王西平捂住了鼻子。

  這個味道實在是太惡心了。

  “小雨？小雨你怎麽來了？”

  床榻上，一個婦人撐起身子，勉強擠出一抹微笑：“怎麽來之前也不打一聲招呼？阿嬸什麽都沒準備……嗯？他們是你朋友嗎？”

  “嗯，阿嬸你病了就別起來了。”

  婦人麵容枯槁，全身上下瘦的隻剩下一把骨頭，臉頰深深凹陷下去，人不人鬼不鬼的。

  趁著王雨和王城打招呼的時候，王西平看到桌子上放著的藥碗，走過去伸手摸了一把，然後放在鼻尖下聞了聞。

  “大嬸，這是你吃的藥嗎？”王西平扭頭問道。

  他的話橫查進來實在是有些突兀，幾個人紛紛看向王西平。

  “這位是……”

  “阿嬸，這是我朋友，王西平……”在長輩麵前，王雨實在是不太好說什麽貴人之類的話。

  “是小雨的小友啊。”阿嬸笑著點點頭：“嗯，我最近染了風寒，又拖了一段時間……就越來越嚴重了。”

  不過王西平可不這麽覺得。

  “阿嬸，為了你的身體著想，這藥還是別吃了。”王西平擦了擦手：“這裏麵加了些許石灰粉，不適合人吃，吃久了五髒六腑都會出問題。”

  “誒？”阿嬸愣了一下，“風寒的人就是要吃一些石灰粉，將寒氣驅逐出身體……你是大夫嗎？”

  “勉強，算是吧……”

  得了感冒吃石灰？王西平還真是頭一次聽說：“而且裏麵的藥材，是最廉價的那種，吃進去也起不到什麽作用，剩下的藥放在哪了？我去看看。”

  阿嬸指了指角落裏一個小小的袋子：“我讓老朱都放在那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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