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上遍布黑色的光劍，寧折彎的身軀被幾柄光劍戳穿，支撐了起來，頭顱和溫文齊平。

  現在的寧折彎，身軀已然放大了一倍有餘，但他麵孔還是原來大小，在他的麵孔周圍，擠著大小不同的扭曲麵孔。

  那些麵孔有男有女，臉上帶著化不開的濃於怨氣。

  他的實力和之前相比，又有了很大的提升，但那些怨氣的效果並沒有強大到逆天的程度，寧折彎本身的承受能力也有限，他終究還是無法反抗溫文。

  溫文找了一根柳枝，再拿出一小瓶聖水，簡單蘸了一些灑向寧折彎的身軀之上冒出陣陣白煙。

  “聖水對淨化怨氣有一些作用，但用處有限，要是我的小天使沒墮落就好了。”

  然後溫文隨手把聖水瓶子扔掉，隨後用手掐住寧折彎的脖子。

  他的脖子上有數個小小的麵孔，這些麵孔滑膩膩的，偶爾還伸出舌頭舔一舔，惡心到了極致，但溫文並不在意。

  黑色的鎖鏈從他的手裏探出，爭先恐後的鑽入寧折彎的身體，寧折彎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他臉上依舊帶著扭曲的笑容。

  “你似乎沒有遭受過網絡的暴力，那這些怨氣為什麽選擇你作為怨氣的載體，將你改造成一個複仇怪物？

  寧折彎嗤笑一聲：“選擇我？不，這是我主動去承接的，因為除了我沒有人願意為他們出頭，還有，我不是什麽複仇怪物，而是裁決者！”

  溫文拿出一麵鏡子，豎在寧折彎的身前。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還能說出自己不是怪物嗎？”

  寧折彎看了一眼自己現在的樣子，愣了一下，他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

  隨即他又笑了起來，這笑容並不猙獰，而是十分溫馨。

  “我們不是怪物，我們隻是在一起……”

  “報團取暖。”

  報團取暖幾個字說出來之後，他身上的所有麵孔同時發出一聲哀嚎，藍綠色的能量似乎產生了某種共鳴，猛然向周圍擴散開來。

  溫文輕輕跳開，定睛一看，就發現寧折彎所在的地方，已經變成了直徑五六米的大坑，坑洞中全都是被腐蝕的痕跡，在這大坑之外是一道藍綠色的能量護罩。

  寧折彎身上的臉孔，全都憤慨的看著溫文。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們……”

  “你也是幫凶！”

  “去死！去死！”

  那些質疑聲紛紛湧入溫文的腦海，但溫文隻是在胸口一按，倉庫管理員胸牌就將那些話語擋在外麵。

  與此同時寧折彎身上的怨氣，形成了一個藍綠混合的沙漏，沙漏中的沙子在快速流動，這點沙子很快就會漏完。

  “沙子漏完之後，會發生什麽？”

  溫文試著用手靠近寧折彎，但馬上就被藍綠色的能量逼退。

  “你不是很厲害嗎，自己猜吧。”

  寧折彎的身影漸漸模糊，溫文幾次嚐試都無法進入，最終隻能看著寧折彎消失在空氣中。

  “這次是我大意，你這次沒有抓到我，下次就沒有機會了！”

  聲音消散之後，此地一切的異樣都消失，隻留下一個大坑證明這一切不是幻覺。

  “下次沒機會……嘿嘿，我的機會多到你數不清。”

  溫文微笑了一下，然後將所有的鎖鏈收起。

  對於溫文來說，寧折彎本身並不是問題，溫文要想解決他其實非常容易。

  但讓溫文在意的，是那近乎無解的怨氣。

  如果不能化解那些怨氣，投票者們終究還是會一個個死去，溫文可沒辦法一個人照看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七千多人。

  所以溫文在察覺到寧折彎有能力逃離之後，就裝作一時大意將他送走，無法觸碰那能量罩也是裝出來的。

  實際上寧折彎的身體之中，已經留下了收容所的鎖鏈，溫文可以憑借收容所，隨時查看寧折彎的狀態，以及瞬息到達他的身邊。

  溫文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幼兒園操場，撓撓頭發掏出一堆手辦放入幼兒園的一間教室中。

  這些手辦都是基金會旗下企業出品，雖然不如徐海親手製作的，但多少可以彌補一些損失。

  然後溫文撥打了一個電話，身體化作一道數據流，瞬間出現在這城市的另外一個角落。

  這裏是二號投票者的家，溫文到蔡文傷家之前，就在這裏暗中觀察，走的時候二號投票者還是安全的。

  但這次溫文一出現，就聽到了陣陣哭聲，是二號投票者的妻子和母親，窗外有一輛白色的靈車，零零散散有幾個人在圍觀。

  “唉……”

  溫文搖搖頭，使用了一個透明怪物的能力，讓自己的身形在這些普通人眼中消失，然後開始查探二號家裏的線索。

  二號投票者的死因，是在洗澡的時候，熱水器漏電導致觸電而亡。

  這裏的每一個房間，都沒有超能之力的殘留，二號投票者看起來的確是意外身亡。

  但溫文親自實驗了一下，發現這熱水器的確有一點問題，但那種程度的電流卻無法殺死一個成年人。

  這現象和蔡文傷的遭遇近乎一致，所以二號投票者絕對是被那些怨氣殺死的。

  查明死因之後，溫文沒在這裏停留，繼續走訪之前探查出來的前二十位號投票者。

  結果讓溫文有些失望，編號前二十的投票者，除了被溫文送到收容所的蔡文傷之外，全都‘意外’身亡。

  有酒喝多了胃穿孔而死的，有出門倒垃圾不小心跌進垃圾箱摔死的，有晾衣服被晾衣繩吊死的……

  最重要的是，第二十一號投票者也死了！

  他在做菜的時候，不小心放了一個屁，這股屁被煤氣灶的火焰點燃，將自己活活燒死……

  蔡文傷被溫文保護起來之後，第二十一個人遭了殃，也就是說那些怨氣一天之內一定會殺滿二十人，就算溫文救了其中的幾個，遭殃的也隻是後麵的人罷了。

  另外這二十人的死亡，並不是平均分在一天二十四小時，還有可能在短時間內被全部殺死，時間不規律就讓防控變得極其艱難。

  等到淩晨十二點鍾一過，到第二天的淩晨之間，又會有新的二十人會成為目標，一時之間溫文還真想不到辦法破解這個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