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去了。她已睡著了……”帝北羨即可阻止。此刻梨兒什麽都沒穿……

  “我又不吵醒她，為何不能去？這裏是清巴族，我擔心她被人惦記著！”東方慕晚扯開他的手，疾步朝著葉清梨的房間走去。

  “皇姐！”帝北羨想要再阻止，可東方慕晚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他忘了，這位皇姐還有一條風靈根。

  東方慕晚推開門，見房裏的人果然睡了，這才鬆了一口氣。是她多慮了，這孩子和小五根本沒有什麽。

  “帝北羨，你這個混蛋！流氓！你別再進來了！”床上突然傳來葉清梨憤怒的聲音，簡直堪比殺人。

  “梨兒，你怎麽了？”東方慕晚嚇壞了，誰是帝北羨？難道梨兒方才遇到危險了？

  葉清梨一聽是東方慕晚的聲音，也嚇了一大跳。糟糕！小姑姑怎麽來了？她摩挲著想要找衣服，好不容易方才裝睡，這才解了穴道，可是衣服去哪兒了……

  此時東方慕晚已來到了她的麵前，想要燃燈。

  “不要點！眼睛有些不舒服……”葉清梨趕緊阻止，同時心跳加速。

  “哦哦，不點！”東方慕晚也沒有多慮，在歎了一口氣後就坐到葉清梨床邊，順手為她捏了捏棉被：“我這個做姑姑的都沒有盡到責任。那天若知道是你，怎麽都不會同意讓你一個人去麵對！”

  “小姑，那天我是和小姑父一起麵對的！”葉清梨糾正。

  “他？他在和不在能有什麽區別？咳咳！”東方慕晚一陣咳嗽，語氣中卻透出對這個夫君的輕視。

  “小姑，若不是小姑父，我們這次未必能成功的！”葉清梨抿唇，心下竟開始同情冷朝陽，也許他沒有撒謊。不僅天下人瞧不起他，就連自己的妻子也……

  “算了，不提他。說說你自己吧！”東方慕晚的手掌輕覆上葉清梨的小腹，低聲問：“這孩子，是誰的？”

  “我不知道……”葉清梨脫口就回。

  “什麽？”東方慕晚驚得差點說不出話來。這孩子說什麽胡話呢！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我，我真的不知道是誰……”

  葉清梨已經豁出去了，反正她對父皇也是這麽說的。

  “你，你有幾個？”東方慕晚半天才憋出這一句話。

  “三四個吧？”葉清梨輕咳，有點不敢直視眼前人的眼神。

  “恩，那也不算多……”東方慕晚又感歎了一聲，可隨後又自言：“既然是男寵的，那這孩子就當沒父親吧！”

  “男寵？”葉清梨抽搐唇角，腦子有點暈。透著窗外一點月光色，她見小姑姑麵色平靜，仿佛說一件很平常的事。難道她也有？

  “恩，難道不是男寵？”東方慕晚又急著反問。未等葉清梨回答，她又寬慰：“你是公主，嫡長公主！身份高貴，你的孩子也是貴不可言。無所謂有沒有父親了……”

  “咳咳～！”葉清梨再次輕咳，鼓起勇氣問道：“小姑姑，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你和小姑父究竟怎麽了？我總覺你們之間……”

  她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問，畢竟這是人家夫妻的事。

  “我和他？”東方慕晚的手掌突然一攏，臉色有一瞬間的暗淡，但很快又調整過來。

  “小姑姑，你，還愛他嗎？”葉清梨抿著唇，心情略帶緊張，卻忘了身上的被子有些被揭開。

  “愛？什麽是愛？”東方慕晚淺淺吸了一口氣，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我和他之間也許隻剩下親情了吧。至少他對我是這樣的……”

  “為何這麽說？”葉清梨抬手輕握她的手腕，認真得告訴她：“其實，我覺得小姑父是愛你的。”

  “他愛我？”東方慕晚的情緒突然有些激動，用力從葉清梨手掌中抽出手腕，啞聲道：“他若是愛我，就不用毒藥毒害我的孩子！”

  “對，這是他不對！可你，可你不能在他為你受傷後而背叛他……”

  葉清梨道完這些話後又後悔了，畢竟小姑姑還懷著身孕，她不應該刺激她。

  果然，這話落下後，東方慕晚的情緒更加波動，呼吸都在急喘：“我背叛他？他告訴你，是我背叛了他？”

  “小姑姑，你冷靜點！”葉清梨急忙起身，抬手去撫她的後背。

  “我從頭到尾隻有他一個男人，即便他在外麵有很多女人！我都沒有恨過他，更是沒有將此事告訴父皇。所有的事情，全部都由我一個人扛下！”東方慕晚的眼淚啪嗒啪嗒得滾落，原本就蒼白的雙唇更是劇顫不已。

  “他外麵有很多女人？”葉清梨有些懵了，這對夫妻，到底誰在說真話？誰在說假話？

  “是啊！他甚至為了一個心愛的女人，要毒害我的孩子，要毒害我！如果我死了，他就解脫了吧。可以給那女人一個名分了！”東方慕晚抬手覆上自己的小腹，顫聲繼續道：“我就成全他，所以我就喝藥。也許等我死了，他才會發現真正愛他的人是我，而不是那些攀龍附鳳的女人！”

  “你瘋了啊！你明知道對孩子有害，還吃藥！”葉清梨再次握住她的手腕，這才發現其實她的滑脈很虛，已有落胎的跡象。

  “是他親自給我的，我為何不吃？到時候一屍兩命，就遂了他的意！”東方慕晚的情緒已失控。她那麽愛這個男人，當初不顧父母的反對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可換來的又是什麽！

  換來的是背叛，換來的是殘忍殺害！

  “他以為這孩子不是他的！所以……”葉清梨心疼自家小姑的同時，腦子更是一片淩亂。經過上次的事後，她認為冷朝陽絕對不是不負責男人。對待陌生百姓，他尚可以付出自己的性命。又怎麽可能傷害自己的孩子？

  “什麽？他居然說這孩子不是他的？”東方慕晚抬手捂住心口，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

  “他說，他已不是正常男人了，為了救你，受了傷，不可能有孩子……”

  既然已把話說開了，葉清梨也不打算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