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溫暖訝異，“為什麽？”

  戰九驍看著她輕笑一聲：“時小姐難不成以為一億工資是白付的？”

  “你什麽意思？”溫暖蹙起眉頭，難道他不是聘自己來陪孩子們的麽，為什麽還要自己陪他去上班？

  戰九驍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她：“從明天開始，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嗎？”

  雖然他的話依舊說得不是那麽明白，可溫暖卻是聽懂了。

  他的意思，他付的工資可是買了她一天二十四小時，要讓她做什麽就得做什麽。

  好吧，他有錢，他說了算。

  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近距離觀察他，每天都隨身跟著他自然好了。

  三個孩子睡著後，溫暖來到書房。

  “戰先生，我有事想與你相談。”溫暖站在書桌前，直接了當地說出自己的目的，“我想應聘你的心理醫生。”

  “你說什麽？”戰九驍正低頭認真地盯著電腦，並沒有聽清楚她的話。

  溫暖看著他認真而正常的樣子，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戰九驍沒聽到聲音，抬起頭來看過去：“怎麽了？”

  溫暖抿了抿唇，猶豫片刻，道：“沒什麽，我就是來問問你，明天什麽時候出發……”

  他看起來這麽正常，一點兒也不像有精神病的樣子，如果自己說他有病，他肯定不會承認，說不定還會覺得自己才有病。

  “我聽到了，你不是說這件事。”戰九驍緊緊盯著她，仿佛她不說他就不放過她似的。

  “都變了個人了還這麽霸道固執……”溫暖小聲嘀咕著，抬眸看向戰九驍，“其實，我是想說，戰先生是否覺得自己……”

  說到一半的時候溫暖停了下來，實在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下去了。

  戰九驍蹙起眉頭追問：“覺得怎麽？”

  “戰先生是否覺得自己……”溫暖停下來，指了指自己的頭，“有什麽異常。”

  戰九驍的眉頭擰得更緊，猜測她的意思：“你是想說我腦子有問題？”

  “嗯嗯。”溫暖天真地點頭。

  戰九驍一張臉瞬間變了色：“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溫暖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怔怔地看著他：“我……我……”

  他眼神那麽凶，她怎麽還敢再說一遍啊！

  戰九驍眯著雙眼盯著她，慢慢起身，繞到桌前，雙手撐在身後的桌沿上，微微往前傾身。

  “再說一遍。”戰九驍薄唇輕抿，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孩。

  他離得很近，近到溫暖以為他又會莫名其妙地對自己做些什麽，可他隻是靜靜看著自己，並沒有任何動作。

  溫暖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看著他姣好的容顏，她的心跳猛地加快了跳動。

  她以為自己對他再也不會有那種心動的感覺，可隻是看著他靠近自己就忍不住心生漣漪……

  溫暖真的覺得，自己太賤了，為什麽就是忘不了這個男人呢。

  “說話。”戰九驍突然出手捏住她的下巴。

  “呃。”溫暖吃痛回神，生氣地瞪著他道，“戰九驍，你有病啊！”

  “你還真敢說。”戰九驍手上用力，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溫暖下巴吃痛，心更痛，因為他那個冰冷的眼神：“為什麽不敢說，你本來就有病，精神病！”

  因為生氣，她不再顧忌，大聲說了出來。

  戰九驍手上力道再次加大，死死咬著牙，恨不得將她的下巴捏碎：“我沒病，你才有病！”

  “你有病，你就是有病！”溫暖猛地一把推開他，往後退了一步，昂著下巴，一臉倨傲地瞪視著他，“你有精神病，你別告訴我都忘了！我……”

  她剛準備說自己可以替他治病，可她的話卻被打斷了。

  “你在說什麽？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你深夜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戰九驍真是生氣極了，慢慢放下的手一點一點攥緊，恨不得把捏死眼前這個女人。

  “你、你居然真的忘了！”溫暖不在意她罵自己，眼中閃過一絲震撼。

  原來他變了一重人格就完全不記得自己有多重人格的事了，虧得自己還傻乎乎地想要做他的心理醫生替他治病，真是夠傻的啊。

  “忘了什麽？”戰九驍眯著眼睛看著她，眼中帶著一絲慍怒，還有一絲疑惑。

  忘了他有病，忘了她，也忘了他們之間的一切。

  溫暖看著眼前的男人，怔了半晌，啞聲說道：“沒什麽。”

  看著男人眼中完全陌生的目光，溫暖心口微疼，她停了一下，輕輕吸了吸鼻子：“沒什麽事的話，我先回房了。”

  她低下頭，不再看他一眼，轉身就往外走去。

  “等等。”戰九驍突然出聲叫住她。

  溫暖停下腳步，手心微微一緊，她沒有回頭，隻是啞聲問道：“戰先生還有什麽事？”

  戰九驍一怔。

  他方才看到她一臉失落地離開，不知道為什麽就條件反射地叫住了她，可她問他還有什麽事他卻說不出來了。

  安靜一下，戰九驍一本正經地說道：“明早送小甜心去學校後，隨我去公司。”

  他回來之後許久沒有去公司了，如今也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

  他沒回來的時候，帝凰集團都是戰九天的打理，如今他回來了，戰九天專心打理戰家的產業，將帝凰集團還給他了。

  畢竟是他一手創建的公司，他不可能不管。

  況且，如今聘請了一個這麽貴的員工，他再不好好賺錢恐怕是要養不起了。

  這麽一想，戰九驍嘴角不禁微微上翹。

  虧得這女人敢提出這樣的要求！

  “哦，我知道了。”溫暖低聲應道，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見他沒什麽話要說了，便邁開腳步往外走去。

  戰九驍看著溫暖的背影，眼中陡然浮現出一道熟悉的倩影。

  長發飄飄，一身白色的素雅及膝長裙，身姿曼妙，驀然回首，像極了一個高中生一樣，清純可人極了。

  可是，當他想要仔細看清她的臉，卻發現自己怎麽也看不清。

  他越是想看清就越是看不清，最後，頭疼得要命。

  “呃。”戰九驍一聲悶哼，閉上了眼睛甩了甩頭。

  當他再定睛看去的時候，已然不見了那抹身影，而書房門口的那抹倩影也消失不見了。

  戰九驍感覺自己心口好似陡然變得空蕩蕩的，少了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