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將小九哄睡著之後，去了書房。

  宋依然在線等著她，阿奧坐在一旁處理公務。

  “溫小姐，他答應見我了嗎？”宋依然開門見山地問道。

  溫暖搖了搖頭：“小九怕生，除了我，他不願意見任何陌生人。”

  “這樣不行，我必須要見到他本人。”宋依然本身就是個高冷美人，這會兒說話就顯得更冷了。

  她做了這麽久的心理醫生，還沒試過一直見不著病人。

  “可我怕嚇著他。”溫暖很清楚，小九現在的狀態，別說宋依然了，就連阿奧也近不了他的身。

  “要不用監控視頻？”阿奧百忙之中建議道。

  “這倒是一個辦法。”宋依然挑眉，給阿奧一個讚賞的眼神。

  “這樣也可以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明天試試？”溫暖也同意。

  “可以。”宋依然點頭。

  阿奧說：“我明天就讓人擴裝一些攝像頭。”

  九爺病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發病，變成別的人到處跑，多裝些攝像頭也是好的。

  “嗯。”溫暖點頭，看向視頻裏的宋依然，問道，“宋醫生，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問。”

  “除了小九之外，還會不會有其它人格？”溫暖很擔心，隻是三重人格就已經讓人心力交瘁了，若是還有別的人格，真不知道又會變出什麽奇奇怪怪的人格。

  “這個暫時不能確定，患者既然出現了三重人格，那也有可能還有別的人格，或者暫時沒有以後又洐生出新的人格。”

  “小九為什麽不會說話？”溫暖給她講了一些她跟小九相處的情形。

  宋依然耐心地聽完，朝她說道：“或許他不是不會說話，隻是暫時關閉了自己的語言功能。溫小姐，聽你說了這麽多，我懷疑，小九這重人格應該是患者小時候的某個時期。”

  “什麽意思？”溫暖不解。

  宋依然解釋道：“一般多重人格障礙患者都是童年時期受過虐待或者特大驚嚇，患者或幻想著出現一個特別強大的人來保護自己，或選擇逃避現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或憧憬著自己變成其他人過不一樣的人生……

  因此才有了多重人格。

  簡而言之，每一重人格，都是他們自己幻想出來自己想要變成的樣子，隻除了主人格。

  我說小九這重人格應該是患者小時的某個時期，就是這個意思，可能是因為他在那個時期遭受到什麽特別的事，才導致他現在保留著孩童一般的天性，抗拒跟陌生人接近，喜歡將自己藏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中……”

  “原來如此。”溫暖聽明白了，可越聽越覺得心驚，小九小時候到底經曆了什麽呢，為什麽會變得現在這樣？

  好似看穿她在想什麽似的，宋依然沉聲道：“他曾經經曆過什麽，他身上發生過什麽，正是我們需要探尋的。隻有弄清楚一切，才能幫助他。”

  “我明白了。我會盡全力說服他。”溫暖保證道。

  掛了視頻後，溫暖看向阿奧：“你知道九爺小時候經曆過什麽特殊的事嗎？”

  阿奧搖頭：“我認識九爺的時候他都快二十歲，是一個成熟的軍人。”

  不好意思，他的童年我沒參與，看小九就知道了，他對我那麽排斥，像是認識我的樣子麽。

  “……”溫暖蹙眉，“那你認識九爺的時候，他就一點兒異常也沒有嗎？”

  如果按宋依然所說，這個病應該是從小時候就有征兆了啊。

  “沒發現啊。”阿奧眉頭上下挑動，反問道，“溫小姐認識九爺的時候，不也一點兒沒察覺他有什麽異樣麽？”

  溫暖：“……”

  那倒是哦，自己認識他這麽久了，他哪兒哪兒都表現得很正常呢。

  如果早知道他有精神病，恐怕自己……還是會喜歡上他吧。

  這個男人啊，太有魅力了。

  無論是他作為九爺存在的時候，還是作為夜驍存在的時候，對她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甚至，即便他現在變成呆萌可愛的小九，她也被他啞撩得小心髒噗通噗通亂跳呢。

  “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溫暖送阿奧離開後，返回臥室，想最後看一眼小九是不是有乖乖睡覺。

  誰知她剛進臥室，手機就響了。

  還好她調了震動，沒有吵醒床上安睡的小九。

  視頻電話是溫馨打過來的，小奶包們肯定是想她了。

  溫暖心裏軟了軟，拿著手機走到陽台上，接通視頻。

  “嗨，軒軒、天天、小甜心，晚上好。”溫暖微笑著打招呼，盡量讓自己語氣輕鬆。

  他們還小，她不能讓他們知道他們爹地的精神狀況，怕將他們嚇著，也怕他們擔心。

  “媽咪！”溫馨躺在床上，舉著手機，甜甜地喚道。

  “媽咪，爹地呢？他怎麽沒有陪著你？”戰梓軒躺在溫馨左側，一雙機靈的眼睛盯著手機屏幕東張西望，確定爹地沒有入鏡，有點兒小小的失落。

  他是從小跟在爹地身邊長大的，雖然爹地偶爾對他很嚴厲，可他還是很愛爹地的。

  “媽咪，你看起來很累。”雲曉天躺在溫馨右側，眉頭微微蹙起，眼中滿是關心。

  溫暖聽到小奶包們關切的話，看著小奶包們可愛的小臉，一顆心軟得不行。

  “媽咪沒事兒啊，爹地……生病了，媽咪要照顧他，所以累了點兒。”溫暖不想對小奶包們說謊，這樣回答也不算說謊吧。

  “爹地病了？嚴不嚴重？”戰梓軒一張小臉頓時揪起來，眼裏都是緊張。

  雲曉天和溫馨也很緊張。

  溫暖忙安撫道：“沒事沒事，有媽咪照顧，你們放心……”

  雖然嘴上這麽說，可心裏卻是一點兒底也沒有。

  戰梓軒突然雙眼一亮，認出了她身後的陽台，激動地說：“媽咪，你和爹地回帝苑了嗎？我們明天回去看爹地……”

  “不用了！”溫暖慌忙阻止道，“寶貝們啊，你們還小，免疫力低，還是不要回來，免得被爹地傳染……”

  最後兩個字，她說得特別心虛。

  精神病能傳染嗎？應該不能吧。

  可是，聽說精神病有幾率遺傳哦……呃，寶貝們，你們可要堅挺啊！

  “媽咪，我們不怕。”三隻小奶包異口同聲地說。

  “……”呃，寶貝們，你們確定跟媽咪說的是同一個不怕嗎。

  溫暖眨了眨眼睛，信口胡縐道：“可是甜品店隻有你們小姨一個媽咪不放心啊，要不你們回來照顧爹地，媽咪回店裏工作？”

  “……”

  三隻小奶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妥協了。

  “好吧，媽咪你好好照顧爹地，我們幫你看店。”

  溫暖：“……”

  嚶嚶嚶，她這算不算是誘拐童工啊？

  還好，衛安和阿三早就被派過去暗中保護他們，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全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