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幾組對戰天花亂墜不一樣的是，蕭開天和千流的對決，打得是實打實的肉搏戰。

  兩人的技法神通彼此都非常熟悉，某種意義上而言，千流還是蕭開天的下屬兼徒弟的存在，這種情況下，玩弄任何花俏的手段，都是沒有用的。

  所以兩人展開的是神源對碰的肉搏戰，拳來腳往一招一式分明到位，蕭開天屬於大帝中期的水準，比起千流的大帝巔峰略有不及，不過他的神源源源不絕，沒有上限任何限製，這又是優點。

  他給自己增加了鐵壁的防禦，周身籠罩著淡淡的藍色光芒，憑借這樣的手段，和千流的戰鬥倒也不相上下。

  兩人的衣服都已經碎裂，身上也多多少少帶了點傷害，這一回兩人又是超高速衝撞在一起，導致一團的神源氣旋快速擴散開去，將周圍的碎石全部掀翻。

  “蕭開天，或者說你現在這個奇怪的稱呼，”千流吐出一口混著鮮血的唾沫：“原來如此，神源戰鬥力比不上我，但你的這具身體，是你的本相麽。”

  蕭開天落在地上，他掃了眼其他幾組戰鬥，頓時便心中有數了：“是的，可以說這是我這次被降維額外的福利吧。”

  “中軸世界唯一沒有本相的最強者，”千流笑了起來：“曾經時代的傳說，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和你真刀實彈地進行對決。”

  “我也沒有想到，曾經並肩作戰的你，會是我在仙界最大的阻礙，”蕭開天掏出煙點了：“血道的所作所為，我不能說你們做的不對，但是千流，誠豐是你殺的吧，就這一點足夠構成我們對立的理由了。”

  “誠豐？”千流似乎在努力回憶著：“哦哦哦，你說的是那個白癡麽，他一心追隨你，來到仙界創建EVE.NET，我知道他是在為你鋪路。”

  “是的，他確實是我殺掉的，可是你不覺得，他的死是因你而起的。”

  蕭開天搖了搖頭：“這就是典型的推卸責任的理論了，千流，我沒有想到你到了仙界，或許在這裏久了的緣故，還是受到那位存在的影響，你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判斷能力。”

  千流的臉色立即冷了下來，他握緊了拳頭，力量集中之後，兩個拳頭泛起黑色的氣韻：“失去決斷能力，別癡人說夢了，宇宙樹係統已經死亡的現在，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麽選擇嗎？”

  說著他再次化為一道遁光，掠到蕭開天的麵前，雙拳高速出擊，狠狠地往其身上砸去。

  蕭開天咬著牙，他也是雙拳迎了上去，空中黑色神源和藍色神源不斷撞擊在一起，力量對碰之下，兩人形成的界域也被撕毀。

  這是很少見的肉搏對決，仙人們一般不使用這樣的戰鬥模式，完全比拚的就是自身神源和肉體的實力。

  “現在的你，請不要以救世主自居，”千流攻擊的速度越來越快：“沒有選擇項的我們，唯一的出路就是按照那位存在所說的，重新創造新的宇宙世界法則。”

  “隻是單純的理想而已，”蕭開天毫不畏懼，兩人針鋒相對：“沒有任何差異化的世界，看過去美好無比，但卻是違背了宇宙的終極法則。”

  “況且，文明的發展在於自身的推動，任何豢養或者拔苗助長的文明，都是畸形以及不完整的，我已經可以預見，按照你們計劃展開的宇宙未來，將失去一切自主的光芒。”

  “那樣不好麽，”千流越打越憤怒：“低位麵的存在，隻要老老實實按照更高層次的神明的指導就可以，他們有什麽好操心的。”

  “所以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一點，明明是你的責任，關鍵時候的失蹤，幾萬年時間毫無蹤影，現在卻在這裏口口聲聲告訴我，你們的做法是錯誤的，究竟是誰給了你這樣的權力以及判斷。”

  “啪！”“咚！”兩聲巨響響起來，蕭開天一拳擊中千流的腦部，而千流則也是一拳擊中蕭開天的腹部，巨大的神源擴散開去，兩人的動作這一瞬間停止住了。

  “噗——”兩人同時吐出一大口的鮮血，各自踉蹌著後退，這一次的互相攻擊，都給對方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蕭開天神源將五髒六腑裹住，裏麵其實已經破碎了，如果神源不參與進去，立即就是本相毀滅的結果，他籲了口氣看著千流：“沒有人給我權力和判斷，隻是一切基於宇宙運行的最基本法則，做出的推斷。”

  “將低位麵的文明豢養起來，他們將失去進取的希望，那樣位麵飛升上來的仙人，我不清楚具備什麽樣的能力，依靠他們去推動仙界文明的發展，幾乎是癡人說夢。”

  “癡人說夢也比沒有夢想來的要好，”千流的腦袋其實已經歪掉，正常是要死亡的，不過宙斯的仙體隻是他的容器，並沒有太大關係，他伸出雙手掰正了：“比起最終的毀滅，哪怕是製造出來的繁榮，也是值得欣賞的。”

  兩人的理念終究是不一樣的，蕭開天追求的是從根源上解決問題，而千流認定的是從結果上逆推回溯問題。

  就現在仙界來看，對於不確定的未來，蕭開天的千流都很難判斷自己決策的正確性，就算用無限時間軸進行推導，由於涉及整個文明世界，要素太多的緣故，也沒有辦法得到精確的結果。

  目前的兩人，隻能說根據自己的認知以及對宇宙世界的看法，基於本能一樣地做出不同的決斷。

  蕭開天將已經破爛的西裝扯掉，他看了下周圍的戰鬥，基本上進入分勝負的階段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再這麽打下去，我們兩個恐怕本相都要受損。”

  “你也不想好不容易得來的容器完蛋吧，”蕭開天扭了扭脖子：“沒想到我們心意還是相通的，彼此選擇了最直接最有效的戰鬥模式。”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有點懷念當年並肩作戰的日子了，”千流清楚蕭開天說的是正確的，他伸出了右拳，全身的神源集中起來，那個拳頭變成了一個黑色的漩渦：“那就下一擊，分出勝負吧。”

  “正合我意。”蕭開天也擺出戰鬥的姿勢，隻是他用的不是拳頭而是手掌，同樣藍色的光芒，也在他右掌處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