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陳靜明口中的咖啡差點噴了出來，他張大著嘴巴，一口的黃牙看的一清二楚：“你說這些服務員是機器人？”

  淩璿點了點頭，她撥了下垂在額際的長發：“陳導，你都沒有看相關的資料嗎。”

  “沒有，”陳靜明看著場中來來去去的七八名服務員，他手指指了指：“這些都是機器人，人工AI？”

  淩璿掩嘴笑著：“其餘的是人，有兩部是機器人，包括剛才給您倒咖啡的那個就是，知道了您仔細看，還是看得出來和真人的區別的。”

  陳靜明徹底無語了，他還真沒有留意到機器人混在真人裏麵，淩璿這一說，他倒是留心了，果然仔仔細細看了，發現了點端倪。

  首先是皮膚，雖說是高級仿真人的皮膚，但畢竟是產品，透出來的膚色和正常人比起來，顯得太過完美了，頭發也是，烏黑順溜，根本不用打理。

  然後是語言動作，非常規矩到位，真人的一些小瑕疵動作完全都沒有。

  簡單地說，過於規矩化、完美化，反而讓人能夠區別出來。

  “這是人工智能了吧，”陳靜明是導演，說到電影那是他的專業，但科技什麽的，他也就瞅一瞅：“是那種能夠自我學習進步的嗎。”

  淩璿搖了搖頭，蕭開天的資料她是用心看過了，畢竟對外宣傳這些產品全部是為了電影服務的：“蕭總說這是第一代的，主要還是為了應用場景服務，比如我們的電影，裏麵就需要很多機器人，像您看到的這兩個，裝的是服務員程序，隻能做服務員，超出這塊，就沒法處理了。”

  “蕭總既然有這個本事，那為什麽不一步到位，生產出人工智能呢。”陳靜明說出了自己的疑惑，按道理科技都是最先進的，才拿出來展示。

  “那就不清楚了，”淩璿聳了聳肩：“蕭總的心思，我猜不到。”在她看來，蕭開天做事情的辦法，已經遠遠超過她的想象，她甚至可以預想到，這部電影拍出來，絕對是劃時代的產品。

  和其他展廳不同，蕭開天的展廳的位置雖然不錯，但人流不是很多，他主打的宣傳，是緊緊圍繞著電影展開的，展示出來的各種機械四肢等等，也說明是電影道具。

  如果隻是走馬觀花地看，肯定不知道這些產品意味著什麽。

  參加展會的人各種各樣的都有，但關注的重心，都是一些應用類科技產品，蕭開天的展廳看上去，更像是電影後期製作公司擺出的噱頭，好看但不適用，故此來的人，停留的很少。

  蕭開天也不以為意，他要釣魚，釣的還是不一般的魚，其餘一般人，也不是他的目標。他悠閑自得地坐在展廳的角落，撥動著手中的咖啡勺，撞擊在瓷杯上，時不時發出悅耳的聲音。

  但他心中有數，郭蕾等人卻不清楚，眼見展廳幾乎沒有什麽人流，她和唐甜對望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一絲的憂慮。

  “唉，不知道蕭總怎麽想的。”

  第一天的展會無疾而終，導致第二天大家重新回到自己崗位的時候，除了兩名機器服務員依舊保持著熱情外，其餘的人，興致都不太高。

  蕭開天依舊坐在角落，拿出手機看看，非常淡定地喝咖啡。

  直到接近中午的時候，展廳終於來了一名認真觀看的中年人。

  這個人個子不高，身材有點胖，滿頭油膩的頭發，唏噓的胡渣子，看得出是個不修邊幅的人，他戴著黑色框邊眼鏡，湊到展示品麵前，仔細端詳著，每個展示品的觀看，都足足有十來分鍾。

  一邊看，嘴裏還念念叨叨著，有時候還拿出筆記本記錄著什麽，他的舉動很快引起了郭蕾的注意。

  “您好，需要幫忙嗎？”她上前微笑著詢問。

  “唔！”中年人頭也不回：“這是使用了新型的複合材料製作的，你們做這些，真的隻是為了電影道具嗎，要知道這些產品如果投入實用，對於人類世界而言，可以說是劃時代的變化。”

  郭蕾滿臉的尷尬，是不是劃時代她不知道，反正這些東西，沒什麽人感興趣。

  “這是模仿關節的緩衝係統裝置吧，你來解釋下，設計的構想原理。”中年人依舊似乎自顧自地問。

  “那個……我不是設計者，要不我帶您過去聊一聊？”

  中年人這才驚覺起來，他抬了抬眼鏡，看了郭蕾一眼：“也對，你不像設計者，那就麻煩你了。”

  郭蕾嘴角一陣抽搐，但還是將中年人帶到了蕭開天的麵前：“蕭總，這位是……”

  “黃銘，”中年人伸出手一握，基礎的禮儀到位後，他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蕭開天的對麵，將自己手中的公文包往桌子上一放：“這些產品你設計的？”

  蕭開天隻是微笑著看著他，卻沒有回答。

  “啊！失禮了，你看我這腦袋，光想著產品了，”黃銘拍了拍腦門，他打開略微破舊的公文包，掏出一張名片遞過去：“這是我的名片。”

  蕭開天接過來一看，上麵隻寫了黃銘的名字還有電話，其餘的什麽都沒有。

  “我是漢唐國家新科技探索科的主任，”黃銘興奮地搓著手：“簡稱新探科，當然了，知道這個組織的人不多，但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不是什麽傳銷人員。”

  “新探科存在的意義，就是挖掘新科技探索，我們對新科技的定義，不在於其合法合理，或者符不符合道德倫理，實用性也不考慮，隻是單純地作為新科技的存在，去給與肯定。”

  “我看了你們公司的這些產品，非常符合新探科定位的產品範圍，所以想問問你，你是發明者吧，有沒有考慮和我們新探科合作？”

  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蕭開天始終隻是微笑著，等黃銘提出合作的要求，他才垂眸看著麵前的咖啡：“怎麽個合作法。”

  “都行，不管是買斷還是資金技術股權，都可以，但在這之前，我想要知道，你的產品最終成品構想是什麽樣，不管是市場化還是工業軍事化，我需要知道，你的這些產品，究竟能做到什麽地步。”黃銘幹淨利落地說出了自己的訴求。